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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嘭……嘭嘭嘭……”
各式武器猛烈开火,从山顶至山坡,大大小小的火力点不计成本猛烈倾泻弹雨。
岛村率领的联队一大队从未经历过如此密集的弹药攻击,一时间竟然被打傻了,扔下100多具尸体狼狈退出了抗联机枪的射界。
岛村惊慌之余无奈将事情上报,招过通讯兵口授电文,“快报!匪军全力反扑,火力凶猛,时生平所未见,数分钟内落弹万发,我追击部队之前锋几乎全部玉碎,请求支援。”
正在整队开拔的秋野收到了电文,不怒反喜,第一时间发来电文:拖住他,不使敌军脱离接触,否则军法从事,我即刻启程消灭这股悍匪。岛村无奈,只得尽力发起攻击。岛村兵力不占多大优势,自知无力消灭面前的这股抗联,对自己的下级指挥官下的命令中就少了很多气势,诸如必须,马上,全力的词汇未出现。
部下心领神会,进攻立刻减弱,一遇稍强一些的抵抗,鬼子兵们磨磨蹭蹭,军官也不说不训斥。
这种状态很快被李凤山察觉,李凤山在愤怒的驱使下,甚至对岛村发起了两次反冲锋,将岛村打退了数百米。
双方心有默契,拉锯般的来来往往,你追我就退,你退我就追,互相在远距离上对射。
秋野率领着剩余的主力经过4个小时狂奔,在上午九时终于赶到了离岛村激战的战场后方一公里处,抗联侦查员隐藏在距离河谷不远处一座巨大山岭顶端,见大批鬼子主力出现,马上及时通知了这一新情况。
数分钟后,李凤山接到了杨靖宇的命令,“你部阻击任务已完成,现立刻向正东方向撤退,有多快就多快。”
李凤山部迅速行动起来。
一个中队长整队滑下山顶,掠过李凤山附近时,李凤山见队伍中没有伤员,一把捞住中队长大喊:“妈的比!伤员呢?谁让你把伤员扔下的?”
“副支队长,伤员不能踏滑雪板,自愿在山顶隐藏,待我们打胜了再来救助他们。”中队长略带无奈的解释。你又让我们快,又让携带伤员,这根本就是矛盾,你还骂人?
李凤山勃然大怒,山顶隐藏?藏得住吗?万一鬼子搜索山顶,伤员哪里跑?后卫中队撤退不及被鬼子消灭大半的情景浮现在李凤山眼前,张光耀拉响手榴弹时的坚毅表情同时涌现在李凤山脑海里,张光耀,战功赫赫顽强无比,马上就要提升他为教导员了,好兄弟,好哥们,就因为撤不下来而死。
“混蛋!你就是爬也得把伤员给我全部背走!少一个我毙了你!”
“司令命令让你以最快的速度撤退!”中队长不服气的提醒暴怒中的李凤山,想使李凤山以大局为重。
在战场上,经常有撤不下来的情况发生,若总想着把行动不便的伤员弄走,这不现实。
中队长不是想驳李凤山的面子,也不是真想抗命不遵,只不过希望李凤山不要热血冲头,忘了自己最主要的任务。若队伍被伤员拖累,行动不便被敌追上,将完不成将敌诱进包围圈的最主要的职责。
战争的本质就是残酷。这种残酷往往掩盖在各种“崇高的”名义之下而被后人所不了解。
见惯生死的李凤山如何不知道?但今天他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咆哮着。
“我不管!我不管!不能扔下他们!扔下他们一会儿就得被鬼子捅死。马上!必须!尽快!我不想听到一个不字!”
李凤山须眉皆张。
数十名激战中负伤的战士被背了起来向下移动,部队行动缓慢下来,李凤山又被迫留下人打阻击。
显然李凤山的行为赢得了人心,健康无伤的战士争先恐后要求留下来阻击敌人,为李凤山撤退争取时间。一分钟内,小队伍就组成了。
李凤山苦笑着对这小组其中一个面孔憨厚的战士问道:“我不肯丢下伤员,可苦了你们了,也许你们会比伤员们还要早死,后不后悔?”
“值了!”战士指着一个刚刚路过的伤员说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活着就是我活着,他死了就是我死了!”战士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心窝。
李凤山斜眼瞄了一下中队长,中队长羞愧的低下头去。
在河谷里“奔驰了”数小时的秋野终于赶到了双方交战的战场,除见到双方数百具已经僵硬了尸体,还看到了跑出河谷正通过盆地的“狼狈万分”的抗联。
“吆西!”秋野透过望远镜发现,抗联竟然携带者伤员,虽有健壮者背负着他们,但这部分人却无法使用滑雪板,步履蹒跚行动迟缓。
秋野叫过炮兵大队大队长,对着前方一指,“速速组装火炮,对两边山头轰击,压制山头小部队。”秋野转过脸又对着跟在后面的几个参谋命令道:“告诉二大队鹿毛繁太,跑步通过河谷出口,全速追击,其余部队陆续跟进,出谷后加快速度分左右两翼包抄。”
“皇军”一面炮火压制李凤山留下的阻击小队,一面蜂拥涌出河谷,出了河谷以后,两支快速移动的黄焦焦的鬼子一左一右向李凤山的队伍追击包抄。
杨靖宇站在盆地对面的山坡处,手持高倍望远镜担忧的望着盆地中移动的李凤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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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红的雪(1)
李凤山部为掩护伤员,又留下数十人匆忙构筑了防线抵挡大队日军的追袭。wWw、但这种单薄的防线根本阻止不住日军前进的脚步,日军进入了宽阔的盆地,除留一部分人正面攻击外,其余的正源源不断分成数路饶过阻击阵地,形成钳子向李凤山合围。
为避免鬼子发现抗联的包围企图,抗联集中在此盆地的8个支队钧距离预设中心战场较远,马迁安率领的十支队1、3大队及纵队直属约一千人,趴伏在距离谷口与盆地交界处北侧2公里处,他的任务是在敌人完全进入盆地后,与埋伏在南侧的12支队南北对进,迅速控制河谷口,并立刻布置一条散兵线掐断鬼子的退路。
完成这个任务的前提是:李凤山必须将鬼子诱的再远一点,以利于马迁安左右插上之时,敌人的后卫后退不及,但现在李凤山部队里步行的战士一步一个踉跄行走的颇为艰难,按这种速度,恐怕没等鬼子的后卫从山里出来,李凤山就要被包围了。
糟!马迁安趴在一处突起的雪丘后面注意的观察着李凤山的部队,发现他们随奋力前进,但仍不时摔倒,再注意观察他们的脚下,终于察觉李凤山走入了一块“塔头甸子”,这是一种生长塔头的湿地和沼泽,现在这天气沼泽早已冻住,虽不至于陷进去,但一墩墩的“塔头”之间深浅不一,却极易使奔跑着的抗联摔跟头或崴了脚。
几乎所有的抗联高级指挥官都为李凤山捏着一把汗,谁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李凤山被围,这不仅代表着李凤山部大量的伤亡,也代表着鬼子没有被引到预设地,埋伏在周围的抗联主力有可能完不成合围。
马迁安急呼李凤山,“李副支队长,我命令你尽快前行,不要拖泥带水。李凤山在剧烈的枪声中对着步话机倔强的喊叫:“我不能扔下伤员自己走!”
马迁安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又何曾愿意丢下受伤的伙伴呢?可是难道仅仅因为李凤山的“温情”,从而断送无数将士期盼已久,无数将领殚精竭虑做出来的这个计划吗?眼瞧着一头凶残的野兽就要进套了,若因意外使计划不能实现,一场干脆漂亮的围歼战就会变成击溃战,放跑了凶残的鬼子,天知道还要付出多大代价才能缚住这头野兽。
感情和理智之间激烈的斗争着,此时马迁安才体会出什么叫难以取舍,什么叫无奈。牺牲局部利益,成全大部利益,这都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那些被追袭被不断打倒在地的士兵可都是自己朝夕相见的战友和忠诚的部下。
谷口处,鬼子的后队还没有出完。马迁安终于忍不住叫通了总指,请求杨靖宇派出援兵协助李凤山撤退。李凤山的部队长期奔波,身体已极为疲乏,若再不救援,恐怕就跑不动了。
“司令,凤山恐怕难以到达指定位置,我请求派出一个大队增援,协助他们后撤!”
稍倾步话机内传出杨靖宇坚定地声音,“你不准动!我正在安排!”
过了几分钟,马迁安发现杨靖宇所在的山坡处滑下一队士兵,再仔细观瞧,还发现了这队战士拖曳着数十架小型雪橇,就是老百姓家常用的小爬犁。
哦?干什么?明白了!杨靖宇是想用这些小雪橇驮运伤员,拉着雪橇跑总比背着伤员跑要快一些。秋野终于“肃清了”谷口两边小山包上的抗联阻击小部队,仅余的数个抗联亦在被追击中,此地已经安全。秋野踏着被炮弹硝烟熏黑的“黑雪”,得意的登上其中一座小山包,传下命令在此地设置炮兵阵地。
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