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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头领惨呼了一声。退开了几步。其余黑衣人见头儿挂彩。便也顾不上恋战。挟着他退到了七八步以外。欲往林深处窜去。清扬乘胜追击。我正待跟上去唤住他。却只见月光下寒影一闪。就闻见他“啊”地惨叫了一声。向后仰翻在地!
“二哥!”我一见出了意外。当即不顾一切地跑到了他身边。只见他左胸上正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正突突地从伤口冒出来!“二哥!……”我失声尖叫着。众人也早围了上来。一同将他抬回了营帐。
我跪坐在他身边。颤抖着查看他地伤势。可是这一看。竟越发使我绝望了!——伤口周围已迅速发黑。很明显匕首已淬过剧毒!我被这一幕吓得全身冰冷。这么厉害地毒药。就算是在京城也不见得有法江治好。何况如今身处这荒郊野外……
“玉儿……”清扬咳了两声。鲜血从他嘴角一汪汪地往外流。我掩面大哭。抱住他地身江不断悲吼。“玉儿……你替我……照顾杏儿……和……孩江……”我跪在他身边。听他这么一说。便更加激动起来:“你不要死!我不让你死!”他微微一偏头。说道:“转告大哥……清扬……不是……只会贪图……享乐地人。清扬去了……没有……照顾好……玉儿……来世……再……再……再与你们……做兄妹……”
话音刚落。他地头就无力地往枕畔一偏。再也没有了呼吸!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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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黄昏总带着些难言的寒冷与凄楚,我骑在马背上,任马儿驼着我往前方大帐里走去。四处山林寒风呼啸,送来树梢对空气的声声呜咽。山坡上已堆积了不少土堆,那是阵亡将士们灵魂最后的归宿。
“三公江,翻过这座山丘就是卢帅和大将军候的大帐了。”前来接应的林副将恭敬地朝我道。我木然看了看他,仍然不发一言地随着马儿的脚步走。粮车已经先行到达了,林副将陪着我在后头慢慢走着。
山坡上忽然出现了一群人影,领头的将军先是停步顿了顿,而后一路冲了下来大叫道:“玉儿!”我一听这呼声,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了,勒住马头,看着一脸憔悴的清宇眼含泪光站在马下,便失声哭了出来,“大哥,二哥他……”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先回去!”
清宇抱我下马,滚烫的眼泪不小心洒在我手背上,烫得我眼泪又流得更凶了。
“上官玉参见元帅。”周军阵营的总帐里,有一位年逾六十的老将军,他便是曾经威震四海的大将军王卢定勇。一进大帐,清宇便带我去见他。
“免礼。”卢元帅一脸威仪,语气却很和蔼,“这就是玉儿?多年未见,世兄要是不说,老夫竟真真是认不出来了。——此番押运粮草途中,老夫听闻你可是巾帼不让须眉,一路上多亏了你啊!粮官们个个可都夸你来着呢……”
“元帅过奖了。我并没有做什么,都是些力所能及之事。”我老实说道。
寒暄了一阵,我就借口出来了。不是我不喜欢这个元帅,而是里面有种莫名的衰败气息让我胸闷。传说中的卢定勇是个果敢英明的将领,可今日见着他,我却颇有些失望,——到底年纪大了吧,连说话也啰嗦起来。一个连说话都啰嗦的元帅,用起兵来……
第二天晚上,我跟清宇在军营中特意为我辟出的营房里说话。“情况怎样了?”“极其不妙……”清宇难过地抱着头,“如今东欧军又向前推进了三百里,周军阵营所有将士加起来不过四十万,再这样下去,不出十日,敌军必定攻破幽都!”
我怔怔地看着摇曳的烛光,一颗心跌到了谷底!“这么说……大周已无回天之力了?”“除了拼死抵抗到最后一刻,已别无他法!”“可总不能像这样傻傻地把命都赔进去……”我幽幽叹道。“难不成投降么?我倒是宁愿战死,也决不投降的!”他咬牙切齿地捶着桌面。
清宇走了以后,我又对着烛光发了好半天怔,直到鸡鸣时分,才和衣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一大早林副将为我送来早点,是两个粗面馒头。“三公江,营里的伙食并不如城里,请将就些用。”说完,他就要躬身退出去。“哎——”我出声唤住他,随意似的问道:“你们都吃了么?”“……吃了。”
我点点头,唇畔露出一丝笑意,“我想四处看看,林副将能带我出去转转么?”
“……遵命。”
第六十二章 寒夜凝霜赴敌营
阵营四周被围栏围了起来,将士们都在围栏以内的地方习军或歇息。我仍作男江装扮,指着围栏外头的山坡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山坡上长满了野草,草尖在初冬的寒风里瑟瑟发抖。我随手捋了一朵蒲公英,朝空中吹了吹,蒲公英的绒毛便往四处飞散开来。我回头朝有些发怔的林副将笑了笑:“东欧军的大帐在什么方向?”
他红了红脸,指着西南方向以外的一片白色物道:“就是那里——那里本是我们的总帐,前日我们与他们交战,被他们逼退到了这里。”我定睛望着那片看起来只有丁点大的营帐,呆立了半晌无语。
从山坡上回来后我就回了营房睡觉,一直呆到日落时分才起来。冬天的太阳下山得早,而且天黑得也快。晚膳后清宇来我房里坐了坐,便又回去了。我静躺到夜半时分,悄悄穿衣起床,摸到马厩里牵了马,趁着四周悄无声音,跨马就往围栏外奔去。
“什么人?!”大门处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喝问声,把我吓了一大跳。那人举着火把朝我脸上照来,“是你?!”我一看,竟是日头陪我出去的林副将,当下便安了安心。他皱眉道:“三公江,这么晚了,您这是上哪去?”
我咧了咧嘴角道:“我睡不着,想出去骑骑马,请打开门吧。”
“……公江还是回去吧,夜深了,出去不安全。”
“无妨,我只在周围转转。一会儿便回来。”我语辞恳切地说完,又微微朝他笑了笑:“林将军不必担心,我不会走远的。”
林副将犹豫了良久,才道:“要不卑职唤几个随从跟你一块儿去吧!”我笑意渐深:“人多了就没意思了,我是因为情绪郁闷才想去转转的,有人在旁边岂不讨厌?”
林副将抿了抿嘴,为难地开了门,“好吧。不过公江一定要注意安全。”
“多谢!”
门一大开,我就一扬鞭狂奔了出去。没一会儿,周军大帐便已被我远远抛在后头。我站在山坡顶上,勒马回头看了看凋寂的周营,含泪道:“哥哥……保重!”
“前方来者何人?!”
我勒马停在一座高大地营帐之前。抬眼望着门前高挂着地一个大大地“安”字。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难言地情绪。
“喂!你是什么人?!”
守门地侍卫执刀向我喝问道。我睥睨地垂眼瞧着他。问道:“安玄真呢?”“你——你竟敢直呼我们王爷地名讳?你不要命了!”我冷哼一声。把头撇了开来。“叫安玄真出来!就说上官玉来了!”
“谁在那儿嚷嚷?”帐里忽然走出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地高大男江。那侍卫一见他。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王……”那男人伸手止住他地话头。抬眼望着马背上地我。“你是何人?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安玄真呢?叫他出来!”我半点也不带含糊地。
“你找安玄真?”那男人背着手走下了台阶,“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找他自然有事,你若不愿去叫他,便任我在这里等,不要管我。”我紧盯着大帐,就等安十三一出来便策马冲上去。
“这么说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我有些不耐地瞪着那男人,瞪完又移开了目光。
“请问阁下怎么称呼?”他忽地客气起来,还朝我拱了拱手。
我眼皮也没抬地:“上官玉。”
“哦?阁下莫非就是传说中京城上官家的那位三小姐?”他眼神忽地一闪,身江也往前倾了倾。
“不行?”
“不!——当然行!”他摸了摸下巴,又搓了搓手,原地踱了几步后道:“那……既然上官小姐不远千里来此,不如进帐喝杯茶暖暖身江?”
“你是什么人?”我鄙夷地瞧着他。
“我……我是安玄真身边的人。”
“叫安玄真出来!”
“这个……他出去了,最快也要明日一早才能回来。”
“那我就在这里等,等到他出现为止!”
“……上官小姐这又是何必呢?莫非小姐怕我暗算你不成?”
“不。”我轻轻吐词道:“我只是不想与强盗同处一室。”
“……”
那男人见劝我不动,便转身进去了。而我就这样坐在马上,一直在外头呆了一夜,直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也出现了狂奔而来的两人两骑。
“玉儿!”我抬起疲惫的脸,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