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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地确该当一死!”安若亭咬牙挤出了几个冰冷的字。“但朕如今还不杀你……”
“皇兄!皇兄若不下手,那臣弟只好自刎于兄嫂面前!”说罢,他一个急步转身抽出了床头挂着的龙泉剑,横在自己脖颈上:“这剑是皇兄当年封臣弟为王时所赐,如今就让这把剑来洗清我地罪孽!”
“住手!”上官玉冲上前,抓紧他的手腕:“如今大敌当前,你怎可一死了之?有罪的是我……该死的也是我!你们倒不如将这剑插在我的胸口,让我也不必再面对这世间的丑恶!”
“把她拉出去!”
安若亭的声音更加冰冷,但身后地人却一个也不敢动。安玄真望着跪在地上地上官玉,脸上一半悔恨一半心痛,抬头道:“皇兄!你就饶了皇嫂吧!她是无罪的!”
安若亭望着他不出声,缓缓走到他身边,夺过了他手中地宝剑,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这剑,是当年先帝爷从三皇叔…………也就是你爹爹手中夺过来的,这剑是你爹爹地心爱之物,先帝夺他所爱,心中不安,于是下诏,三王爷之子世代袭爵,南安郡王之位与皇位同承!可是……”说到这里,他将剑挽了个剑花,将剑尖指准了天上,又道:“可是眼下,朕却不能不用这剑来要你的命了!”
话还未说完,那剑却已经在空中划出了一条银练,剑尖已指向了他的胸口!
“十三!…………”
看着安若亭果然将剑朝静跪不动的安玄真刺了下去,上官玉虽则已有准备,但仍是禁不住惊叫出声!
“多谢……皇兄!”
安玄真闷哼一声过后,面上浮现了一丝微笑,他捂着胸口,伸手握着剑刃,剑尖猛地被抽出来,一股鲜血顿时如泉水般往外涌出,染红了一身雪白的中衣,也染红了铺着锦毡的地面!
“玄真!”
从西院回来之后,上官玉所期待的安若亭对她的征罚一件都不曾有,没有禁足,也没有斥责,甚至连盘问都没有盘问一句。
他只是不理她而已,不再当她存在了而已,也变得消沉了而已。
还有什么惩罚比漠视一个人来得更为苛重呢?尤其是,当你是被深爱的人所漠视,那种被忽略、那种被随意待之的痛苦,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
但是上官玉不抱怨,也不怪他,看着时常坐在屋里沉默不语的他,反而在心里暗暗心疼他的消瘦。因为这都是她早就应该接受的惩罚,自她答应清宇和李君武复国一事开始。
她是个罪人,可安玄真不是的。他没有义务替她或他来承受这样的责罚,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无辜被拖下水的人,就因为是安若亭的弟弟,是东欧的大将军王,便被清宇当成了非除不可的眼中钉,被蒙在鼓里的他,引起了她心中多么深重的罪恶感!
可悲的是,如今他因伤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数日,他的皇兄却连他也一同漠视了。五天过去,安若亭既不曾过去探视一眼,也不曾过问一声,仿佛,那个根本不是与他同生共死过的弟弟,也不是他最敬佩的三皇叔的唯一的儿子。
“流烟。”
上官玉跨进西院,唤住正在往里面走的女子。“小姐,你来了?”流烟驻足等她上来,“药已经煎好了,但是王爷还是喂不进药,怎么办?”
“休儿呢?让他帮帮手。”
两人边说边进了屋,昏暗的暮色里,安玄真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蜡。
洛休端着药走过来,唤了声:“姐姐。”头又低了下去。…………也许,他也在为有这样的姐姐而感到羞耻吧?
上官玉苦笑了一声,说道:“好好喂药。”然后垂首走了出去。姐姐!”
才跨出门,洛休又从后面追了上来,激动地道:“姐姐,你放心!不管出了什么事,休儿一定会保护姐姐的!就算皇上不要姐姐了,休儿也一定会跟着姐姐一起走!因为休儿知道,姐姐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上官玉望着面前这张绷紧了的纯真的脸,眼泪已然盈眶。
第一百三十二章 黯然心伤悼英魂
一晃十来天过去,安若亭仍然还是对二人不闻不问,而安玄真的伤也一直是有越拖越严重的趋势。这情形实不能不令人担忧,上官玉寻思着,这心病连着伤病一起,只怕要离开这里才能好的了。但安若亭是断然不会理会这些的,而她也实在不好再开口。
到了这天中午,她正坐在屋里绣那副耽搁下来的百子锦,流烟进来了。
“小姐!王爷怕是不行了!……”
“什么?!”
上官玉丢下绣锦,急忙跟着流烟到了西院。
屋里已经围满了人,军医们都在,见到她来,都自动让开了路。上官玉顾不上理会这份难堪,径直到了安玄真病床之前。只见原本健壮的一个男子,如今已瘦脱了形,而他双眼紧闭着,此时正如有猛鬼索魂般,咬紧着牙关不停地冒着冷汗。
“娘娘……王爷怕是……不好了!”有军医上前来道。她不予理会,伸手把了把他的脉,又探了探他的额,凝眉沉思了一下,唤流烟拿了个小而精致的药罐来,从里掏出一颗鸽蛋大小的蜡刃,捏出里面的药仁让他服下。
众人眼睛都没眨地望着床上的动静,没一会儿,只见他安静了下来,汗也止了,只是脸色却比先前更难看了些。上官玉放在他腕间的手指不着痕迹的跳了跳,心下微微平定了些,………这一刻终于来了。还好她并没有料错!心念一动,回头朝众人叹息道:“都退下去……替王爷料理后事吧!洛休留下。”
众人哀哭着退了出去后,她又平静地回过身子来,面朝着床上。洛休无声地哭着,望着一动不动气若游丝的安玄真,哀求她道:“姐姐!真地没有一点办法了么?王爷是个好人啊……”
上官玉面如止水:“你起来。”
“姐姐……”
“起来我才好与你说话。”
洛休呆呆地站起。泪水却仍是止不住地流。上官玉叹了口气:“你已经是大人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涕涕像什么样子?!”
洛休马上不哭了。抽咽道:“姐姐想跟休儿说什么?”
“我要你去做一件非常重要地事。必须保守秘密。此事只须成功。不许失败。你明白吗?”上官玉眼望着窗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
洛休被她地认真神情所震住。但是他也懂得这事必定是十分重大。所以姐姐才找他去做地了。因而郑重地点头道:“休儿一定拼死做到!但不知姐姐要休儿做什么事?……”
上官玉从西院出来。带着一身沉痛地气息。慢慢踱回了东院。
东院的厅堂里寂静如常,只是,今日那案后却多了个撑额沉思的人。
上官玉驻了驻足,望着那似乎日渐陌生日渐遥远的身影。片刻后又抬足准备进去。
“站住!”他忽然出声。声音虽然低沉,但还是把上官玉震了一震。
“他怎么样了?”他放下手肘,憔悴的脸面向过来,那眼神里有丝担心,但更多地却是颓然。
“他……”她咬着牙,告诉了他这个噩耗:“半个时辰前。已经过世!”
短短的一句话如同炸雷,炸得他恍然失魂。“死……了?”
一股深深地哀愁和悲伤瞬间包围了他,将他紧紧地按压在这让人透不气来的暮色里。上官玉忽而有些不忍,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未免太过沉重。他当然是不想安玄真死地,虽然不理不睬,但那毕竟是他的手足。
隔着两丈远的空气。上官玉也能嗅得到他身上的哀凄的气息。她觉得自己犹如地狱魔鬼般罪恶。
“朕要去看看……”
他扶着桌沿起身。可是一阵眩晕又使他站立不稳,差点跌到地上。上官玉急忙奔上前去扶他。却被他一掌拂开。这一掌来得那么决绝,那么愤然。使她都已经没有了从地上站起来的力气。
他踉跄着走出厅门,夕阳下他的背影呈现着那么孤寂的黑色,仿佛是贴在天际的一道剪影。
安玄真地葬礼进行得很简陋,因为环境所致。遗体被派了一队人马护送回幽都,上官洛休率队。少了一个人的阵营仿佛越发萧瑟,虽值夏日,却凉风刺骨。
战争又再持续了三个月,双方僵持不下。但天朝军显然因失去了安玄真,加上安若亭的日渐消沉,而渐渐呈现了败势。营中各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别无它法。而朝庭那边,表面看起来倒是风平浪静,只是粮草也逐渐筹备的不如以往充足了,毕竟在打大月时已经耗去了不少的财力。
到了九月底,洛休也回来了,看到营阵中如此的状况,于是连同了其余众将一起上书给安若亭,要求其振作起来,合力击败西越军。
“是啊,该振作了。”油灯下,安若亭捧着奏书,叹息道。
“这场仗打了这么久,相信西越国地损失也不小,他们的国力本就不如咱们,所以我们只要重新拟定作战方案,给他们来个狠狠的痛击,势必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