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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静静地盯了她半晌:“丫头在为那混账说好话?你就不怕朕生气,把你也关起来?”
寤生摇摇头:“皇上,寤生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若是不说,就有欺君之嫌。寤生也知道二阿哥做了错事,不然皇上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但是那件事,大概真的是皇上错怪了他。您还记得那次从箭亭回来,寤生最初不也没有发现皇上其实是发热吗?更何况二阿哥那时年少,又是匆匆赶去,没有发现皇上生病也是可以理解的。寤生并非想替二阿哥说好话,只是不想皇上为了这样一件事伤心生气至今。”若非如此,这几日康熙也不会在睡梦中唤胤礽的名字了。而她知道,康熙对于胤礽所有芥蒂的开始,都是源于这件事。
帝王面容微动,片刻后,忍不住将她拉起拥进怀里,脸埋在她的发间,双臂越收越紧。
寤生一动也不能动,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大气都不敢出,心中却似有一股悲凉缓缓蔓延开去。
良久,帝王闷闷开口:“丫头……”
“嗯?”
“你这样,让朕该怎么办?”让朕如何舍得放开你?
寤生闭了闭眼,沉寂在心底某个角落的钝痛忽然觉醒一般,难受得差点令她窒息;而同时,又感到一种无力的疲惫,宛若洪水退去的大地,一片苍茫。
她在这一刻忽然发现,只要那个人能够好好的,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也终于明白十三那句“我和你其实是一样的人”究竟是何意——他们说到底都是冷酷无情的,可以随时放弃一切,包括对于各自而言最最珍贵的东西。
是的,自从当初帝王让她许下承诺开始,她就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
第65章突生不测
这些时日以来,康熙寝食难安日渐消瘦;寤生尽心尽力地照顾,每日都要轻言细语劝说康熙用膳;就连帝王午睡,她也是守在床边,一刻不离。
康熙梦呓中常唤“胤礽”,有时用着膳也会走神。寤生知道他是担心胤礽,却也不敢点破,只尽职做好自己的事而已。
十一月份的时候帝王终于忍不住召见了胤礽两次。到了十一月中旬,胤礽得释,被圈禁的皇子除了大阿哥全部解禁,还复了老八胤禩的贝勒爵位。就连令寤生无比担心的十三,也被解禁。只是她能很明显感觉到,康熙对胤祥,已不复从前的宠爱,甚至在看向胤祥的目光中还多了一丝防范。
此时朝堂上原本一致推举老八胤禩的声音弱了些,很多人也都渐渐看清了局势,将明争再一次转为暗斗,一时间又变成波澜暗涌的局面。
寤生很长时间都没能跟胤禛说上一句话,见面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偶尔打个照面也不过是一瞬间的眼神交流。只是看着彼此无事,倒也安心。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胤礽已无悬念地被复立为太子,帝将此昭告天下,同时告祭天地宗庙社稷。同年十月,册封皇三子胤祉诚亲王,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恒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十子胤俄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裪、皇十四子胤祯具为贝勒。
御花园的寒梅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时光伴随着寤生每日勤劳的脚步如溪流一般无声流淌,动荡的四十八年终是过去,一转眼,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四十九年也到了尾声。
十一月下旬康熙遏陵,仍是怜惜她畏寒受不得冻,令她同往常一样留在皇宫没有跟随而去。
这日午后,寤生正在屋子里做针线,凝香得了空来看她,两人许久未见,自是亲热,拉着手坐在床上说了好一会儿话。
正说得高兴,凝香忽然一拍额头:“……哎呀,你瞧瞧,我只顾跟你说话了,连正经事儿也忘了!”
寤生抿嘴直笑:“你们家那位跟皇上遏陵去了,你也越发闲散了,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儿?”
凝香嘿嘿一笑,随即眉飞色舞地道:“你知道不?京城里前不久开了好大一家脂粉店,卖得都是上等的胭脂香粉,各种各样的,种类可多了!就在朝阳门里街附近,也不算远。今儿正好天气晴朗,你若得了空,我就带你去瞧瞧!”
寤生虽然不爱脂粉,但听说能出宫自然心动。只是没经过康熙允许,这样岂不是算私自出宫?
凝香见她踟蹰,笑着道:“你反正在宫里也是闲着,四哥虽说这次没有随驾,但也不便常跟你这儿来,你每天窝在屋里不闷吗?再说咱们不过是去街上逛一会儿,傍晚之前就回来,到时候我送你,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请你去八贝勒府上玩了半天罢了。等皇上回来,难道还会因为这件小事责罚你不成?”
“那我怎么才能跟着你出宫去呢?即使不被人看见,到了宫门口也免不了一顿盘查。”
“嘿嘿,这我早想好了!”凝香从包袱里抖出一套哈哈珠子的衣服,帽子鞋子一应俱全,“你穿上这个,低头紧跟在我后面,看还有谁能注意你,门口的侍卫自然也不会盘查。等上了我的马车,再换掉这衣服就行了,马车上我早备了两套冬天穿的男装。”
寤生失笑,忍不住揶揄:“真看不出来,好些日子没见,你倒变聪明了。”
这招果然奏效,一个时辰之后,两位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已经到了京城新开的最大的脂粉店外了。
“喂,我们这副装扮来买脂粉,好像有点不合适。”寤生扯了扯凝香的衣袖,凑到她耳旁低声道。
“怕什么,就说咱们是给别人买的,男子为女子买脂粉等物,其实也不罕见。”
寤生这才松了口气,同凝香一起在店里逛起来。
看了半天,俩人都看花了眼,最后各自挑了一小盒成色极纯净的蔷薇硝,也算是不枉此行。
刚出店走了没多远,一辆马车从身后行来,在她俩旁边停下。一只修长素白的手撩起车帘,露出一张清隽昳丽的面孔,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寤生姑娘,果然是你。”
寤生看见此人也不觉粲然一笑:“原来是沈老板。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别来无恙。”
“姑娘别来无恙。这是往哪里去?”
“跟朋友去前面随便逛逛。沈老板又是去哪家赶堂会吗?”
沈清墨脸上笑容未减:“我自今年春天就正式退了,现今只专心做我的聆风班班主,也就不用向从前那样常去赶别家的堂会了。”
寤生一怔,“可惜了,沈老板年纪又不大。”
沈清墨笑着道:“年纪虽不算大,最繁盛的时期总是过了,再唱花旦就有些不合适。再说后辈们也需要人培养,江山代有才人出嘛。而且聆风班也总得要发展不是?”
“沈老板说的也不错,你是当家的,自然想得多些。”
“姑娘见笑了,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沈清墨笑得云淡风轻,眸光流转间却又挡不住百种风情,“好了,也不耽误姑娘逛街了,沈某先行一步,下次有缘再见吧。”
寤生点头,也道了一句:“告辞。”
等到马车行远,凝香凑到她耳畔:“没想到你跟他还能说上话。”
寤生微笑,拉着她的手:“走吧,咱们去那边逛去。”
俩人一直玩到傍晚时分,还未曾尽兴。但见天色不早,终是往回走。为了早点赶到停马车的地方,凝香带着她抄近路穿过几条狭窄的胡同。
寤生走在后面,听着前面的凝香兴致勃勃地跟她说起最近一些时日的京城见闻,倒也极感兴趣。
正听得入神,猛然间被人从身后抱住,还未等她喊出声,口鼻就被紧紧捂住,绢帛上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冲入鼻,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脑中最后的印象,是走在前面的凝香还无所察觉地自顾说着话。
……
悠悠转醒,感觉到胳膊酸痛无比,这才发现自己双手被捆在身后,双脚也被绳索捆了个结实,而自己正侧卧在一张床上,头发也披散了下来。浑身似有千斤重,想动也动不了。鼻尖仿佛萦绕着一股脂粉香味儿。
“哎哟,小美人儿醒了?”一个涎笑的声音忽然响起。
紧接着,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面孔,一个瘦猴似的中年男人满脸痞相的伸手摸向寤生光滑的脸颊,连连咂舌:“瞧这脸蛋儿,多俊啊……我说丽娘啊,你瞧咱们兄弟几个也辛苦了一场,这小美人儿就让我们尝尝鲜吧!”
“放你娘的屁!”那瘦猴的话音刚落,就响起一个尖利的女声,“这丫头还是个处呢!我还等着将她好好调教一番,初夜还能卖个好价钱!你要想女人,西院子里的,带着那几个兄弟每人挑一个去,也算是丽娘慰劳你们好了。”
“切!那几个人老珠黄的,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不是寒碜哥几个吗?!既然这丫头要调教,就交给我好了,以前我不也帮你调教出几个水灵的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