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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身处险境使得我处乱不惊,绑架我的人有两个可能:西尔瓦理和周先生。
如果是西尔瓦理,他的目的无非是阻止我为警方提供口供,以防将佩罗牵扯入内。
如果是周先生,他的目的也无非是阻止我为警方提供口供,而我所知道的实在是少得可怜,值得他如此费力不讨好吗?
这么一猜,西尔瓦理的可能性大大提升了。
西尔瓦理会带我去哪里?然后如何处理我?
如果有一天佩罗知道了,他会如何想?如何做?
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中,汽车停下了,我听到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那么急那么重。
灭尸海底?
我安定不了了,开始挣扎着乱动,绳子绑得很紧,我试了无数次,纹丝不动。
哐当一声,车后厢开了,套住我的麻袋被两个人抬起,凌乱的脚步走过木板,似乎是停靠船只的码头,而后我被放到了冰冷的甲板上,马达的声音响起来,船开了。
要死了吗?
恐惧如面前的黑暗,我无从躲避。
绝望到底的时候,我忽而想起了数月前那个暴风雨的夜晚。
狂风肆虐,大雨倾注,闪电一次次刺破黑暗,如一条金光耀眼的利剑,穿过浑沌翻滚的云层,一剑剑地劈在我们周围。
我一动不动,孤注一掷地握紧操纵器,不愿离开。
排山倒海的浪头击中了我,佩罗一手紧紧搂住我。
耀眼的闪电中,我们融为一体。
……
死神离我只有咫尺之遥,我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他。
思绪复杂混沌,我闭上了眼睛。
马达声音小了,船似乎停了下来。
深秋季节,麻袋里的我还穿着在家时候的单薄衣服,我的腿冷得抽筋,浑身打颤,等待他们将我投入大海。
脚步声朝我靠近,几个人围拢了我。
“她有用吗?” 一个男人问。
“不管怎么说,都值得一试。” 似曾相识的声音。
“他会亲自来吗?” 前面的男人又问道。
“哼,不来就扔了她!” 似曾相识的声音狠辣地说。
周先生?!
他会亲自来吗?他是谁?
谁会认为我‘有用’?
佩罗?!他难道不是去了北非?!
马达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艘船靠近了这里。
“喂,周先生,女人呢?” 多克的声音响起来。
有人踢了我一脚,我吃痛在地上蠕动了一下。
“你老板呢?” 这边的陌生男人对多克喊道。
“让我看看那个女人。” 多克大声道。
“你认识她吗?叫你老板出来。” 这边的陌生男人道。
“老板叫我先看看。” 多克神定气闲地说。
“给那小子看看。” 周先生吩咐道。
有人开始动手解开我头顶上的系住麻袋的绳子。
眼前一亮,星空下,我看到多克双手叉腰,正目光炯炯地俯视着我。
“她是我的女人!我跟你们谈。”
多克毫不含糊地宣布,我听了,哆嗦了一下。
“噢?你的女人,那事情可有些麻烦。” 周先生冷笑了一下,“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要求已经说过,你若是办不到的话,大家鱼死网破!”
“可是,这个要求太急了,我总要时间想想办法。” 多克挠挠头,有些急躁地对我眨了眨眼。
多克的谎言显然骗不了周先生和他的同伙,周先生根本不把多克放在眼里。
几番交涉后,周先生指着我道:“我要你老板亲自过来,我给你一天时间。” 说着,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我。
多克开着小艇走了。
夜色里白色的海浪翻滚,马达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为什么要杀我哥哥?” 我怒容满面地瞪着周先生,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周先生没有说话,他的同伙冷笑道:“那只是一个意外。”
“现在呢,你们绑架我也是意外?” 我的声音颤抖起来,语不成声。
“因为你是西蒙的女人,而西蒙欠了我们一个人情。欠人情不还可不是好事,所以我们就请你来说服他。” 周先生微笑开口,一脸卑鄙无耻的神态。
“西蒙,西蒙?西蒙是谁?” 我虽然疑惑,但佩罗的样子从脑海中浮现出来,挥之不去。
“哼哼!少装蒜!你的男人你会不知道?” 周先生的同伙冷笑着走进,我瑟缩着后退,爬到了船舷旁。
“带她到舱里去。” 周先生吩咐了一句,他的同伙立刻揪起我,我的脚被绑着,人在空中摇摆,衣服不吃重,被撕裂了。
男人顺势抱起了我,他暧昧地在我的背上摸了摸,“乖乖的,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放我下来!” 我大叫起来。
我的挣扎是无力却有效的,多半因为我是个有用的人质,小半因为在茫茫大海上,我无处可逃。男人将我关在地下的舱室里,给了一些食物,没有给餐具。
砸碎盘子是可以自杀的,他们料定我不会自杀。
我的确不想死。
是佩罗吗,他会来吗?我希望他来,又希望他不要来。
如果佩罗为了救我而帮助凶手脱逃,我如何也不能原谅他。
如果佩罗为了正义而拒绝妥协,我会高兴吗?恐怕我连命也保不住了。
心里矛盾重重,求生的念头与复仇的念头如蚕丝般缠绕住我,我作茧自缚。
用面包当勺子吃完了盘子里的汤水,我仔细打量起所处的地方来。
舱室很小,堆积了一些破烂的家具杂物,到处都是蜘蛛网,看来很久没有人光顾过。我动了动沙发腿,凭借我的力气,根本拆不下来。又试了试椅子腿,还是不行。
就算能拆下一根木条又能如何?我单枪匹马地打得过外面的两个穷凶极恶的男人吗?
发了一阵子呆,无所事事下,我继续翻破烂。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的身上沾满灰尘时,我的口袋里多了一些小玩意儿。
门外传来响声,我看了一眼物归原位的破烂,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好好等着,你的情人就要来了。” 男人对我□了一下,放下了一盘同样的食物。
看着和几个小时前一模一样的东西,我真是一点食欲也没有,求生、脱逃、复仇……种种念头支撑着我,我在衣服上蹭蹭手,拿起了地上的盘子。
混混沌沌中,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上去。” 男人没有反绑住我的手,只是对我晃了晃手中的枪。
佩罗来了?我顿时紧张起来。
我没有告诉他我回了马德里,却给他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不过,他也不甘落后,正好同时给我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晨曦的雾霭笼罩了甲板,一艘快艇被系在大船的尾部,多克站在快艇上,对我眨了眨眼。我不明所以,背后的手枪抵了我一下,我继续前行。
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我,佩罗已经站在大船的甲板上,他的头上扎着一条三角巾,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皱皱巴巴的阿拉伯对襟衫,样子很嘻哈。
我的目光与他的绞到一处,竟然有些难舍难分的感觉。
“好,都到齐了,大家不如进舱坐坐?” 周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必耽误时间了。” 佩罗从对襟衫中掏出一个厚厚的白色信封,对周先生道:“证件、凭证都在这里,你们可以远走高飞了。”
“不!” 我叫了一声,绝望极了。
周先生看看我,笑道:“为了验证证件的有效性,我们要带她一起去摩纳哥。”
“不,不,不。” 我连连喃喃,心里乱成一团。背后的枪碰碰我,我立刻警觉起来。
就算佩罗来了,我也没有脱离危险,接下来会如何?
“好,我陪你们一起去。” 佩罗说,语气很轻松。
“很好。” 周先生赞许地点点头。
佩罗颔首,看似随意地将手里的信封交给周先生,而后对快艇上的多克打了个呼哨,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
多克眨了眨眼,象是思索了一番,然后飞快地俯身解开了绳索。
马达轰鸣,快艇开走了。
我的心紧张得要跳出胸膛,就凭佩罗一个,能救得了我吗?
佩罗和我,手无寸铁;对方两个,个个有枪。
答案不言而喻。
我不想死,更不想和他一起死。
“过来吧。” 佩罗对我微笑,眼睛里居然有了一丝□的气息。
我怒火中烧,走上前,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啪,手打在他的肩膀上,天悬地转间,我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抓住机会。” 他吻着我的脸颊,嘴里轻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话。
我愕然之间,正好被他吻个正着。
抓住机会,什么机会?
我的眼睁得大大的,眼前就是对准我们的手枪,心扑通扑通地直跳,身体扭动着就想脱离这个不靠谱的神经病的怀抱。手活动中,我摸到了自己口袋里的东西,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