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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碧吉在花园了走了走,便感到凉意袭人。碧吉见到我穿得单薄又怕冷,便提议去休息室坐坐。
宴会厅里似乎开了香槟,碰杯的声音隔着门就听得一清二楚。我在休息室里吃饼干加奶酪,打算等碧吉从洗手间出来就告辞。
大厅的门开了,上司和兰斯出乎意料地走出来。我的运气是如此不好,上司留下等太太,我跟着兰斯回到座位旁。
兰斯问我道:“主菜你选了什么?鱼还是牛肉?”
我根本没有选,胡乱答道:“牛肉。”
兰斯伸出头,看看我面前餐盘上的黄色缎带蝴蝶结道:“他们把你的主菜弄错了,我这就叫服务生来。”
我没表态,兰斯就走了。
兰斯刚走,碧吉就到了,上司却没有回来。
宾客们纷纷闲聊,等着晚餐前的汤和色拉。我对碧吉说想离开,碧吉坚决不同意,她说:“晚餐就要开始了,你何必如此扫兴呢。” 话已至此,我走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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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色拉放在我的面前,充满了生机。我一边吃一边听碧吉说着最新的美国影片,突然,有人叫了起来,接着一声枪响,天花板上的粉屑纷纷扬扬地落下,宴会厅里的主台上首先乱了起来。女人们个个尖叫不停,男人们四下乱跑起来。碧吉失手把一盘汤掀翻在地,紧紧地抓住了我。
这个时候,兰斯跑到了我们身边,慌乱地说道:“游击队,快离开!”
碧吉失控地嚎啕大哭起来:“我老公,我老公还没回来!” 兰斯懒得理她,拉着我就向门口挤。我使劲推开他,拉起了碧吉。
桌子倒了,椅子倒了,人们不再讲究文明与优雅,奋不顾身地朝四周的出口涌去。
我的手臂简直要断了,一条胳膊被兰斯拉着,另一条拉住了碧吉,我们三个被人群推推攘攘,只看得见彼此的头。
越近门口,越是寸步难行,双开的大门竟然成为瓶颈,挤得人呼吸困难。
兰斯回头看我,被他拉住的手猛然一紧,我的头啪地撞上前面的女人,眼冒金星,身体却徒然一松,睁眼一看,我已经出了大门。走廊上的人一窝峰地往通往花园的侧门跑,我回头看,因为我无意中放开了碧吉,她被人流远远隔开,在大门内无助地看着我。
“快走!” 兰斯拉紧了我的手。在人流的带动下,我前行了几步,大声对兰斯道:” 兰斯!帮帮碧吉!我们不能丢下她!”
兰斯回头凶我,虎视眈眈,我在人流中驻足,努力挣脱他的手。
“你等着!我去!” 兰斯怒道,逆着人流走回宴会厅。
经过一阵骚乱,人群疏散了不少,我靠墙站着,兰斯很快就拉着涕泪满面的碧吉快步走过来。
碧吉在我面前站稳,我赶紧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碧吉气喘吁吁地擦了擦脸,忽而惊叫起来:“项链,我的钻石项链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桑妮说:蜜月是假的,生活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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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以人换人
我和兰斯面面相觑,同时开口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
“快走,你还要不要命了!”
碧吉低头摇着脑袋,很坚决地说:“我和独立阵线无冤无仇,我一个半老徐娘有什么好怕的!这条项链值一栋房子,我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兰斯怒了,抬腿就走。走了一步,停下,转身拉住我:“你发傻啊?还等什么!”
碧吉仰头看看兰斯,又看看我,眼睛流露出恐惧和哀求。
“兰斯,你先走吧。” 我说。
兰斯甩手走了,走廊里安静下来,只有零星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朝大堂和楼梯的方向走去,宴会厅里似乎已是人去楼空。
碧吉语无伦次地说:“陪我去一下休息间吧,不是洗手间就是宴会厅,我记得在镜子里还看过它,怎么就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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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在休息室里,心砰砰地跳,可隐约中对游击队又不是那么的惧怕。碧吉去了洗手间,等了一会,我也推门进去。
铺着大理石的地面光洁明亮,跪在地上,象是在找东西,更象是在发呆。
我上去喊了她一声,碧吉回过头,慢慢站起身。她身上夜礼服的裙摆已经变成了破布烂片,脚上的高跟鞋也少了一只。
“哇──” 碧吉大哭起来,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完全是一副小姑娘撒娇的姿态。只不过,这样的姿态放到她一个形体肥胖的中年妇人身上,让我好笑却不敢笑。
我安慰她道:“别着急,现在大家都急于逃命,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项链的。我们不如多等等,等到外面没事了,马上就出去找,好不好?”
话音未落,洗手间的门被咣地推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着门,两个反手被绑的男人被推进来,滚倒在地。
碧吉和我同时尖叫起来,刹那间,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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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蒙头蒙脸的黑衣人如幽灵般站立在这个女厕所里,手握枪支,腰佩短刀。两男两女四个人质坐在地上,嘴巴里全部被塞上布团。
我和那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彼此互相看了看,眼睛里都露出了恐惧和迷惑。碧吉垂头丧气,不知是后悔还是绝望。
刚开始时,碧吉对持枪瞄准我们的黑衣人神经质地说:“我支持你们,独立,独立必胜。” 黑衣人无动于衷,转瞬就堵住碧吉的嘴巴。我乖乖地沉默不语,接着也被封口。
不多会儿,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唰唰唰唰很整齐,似乎是军队来了。地上的一个中年男子挣扎了一下朝门靠拢,立刻被头上抵着的枪逼住。
脚步声朝宴会厅的方向而去,迅速消失了,我的心跳也慢慢缓下来。
“桑妮!碧吉!桑妮!碧吉!你们在哪里?”
兰斯的呼喊声从外面传入,只有一门之隔。我直起了身子,开始发抖。碧吉惊喜地朝门口趴□体,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桑妮,碧吉,你们在里面吗?” 兰斯问道。
所有的人都动了,地上的两个男人交换着眼色,碧吉已经倒在地上,虽然手被反绑,脚却在蹬着,我紧张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把目光移向黑衣人。面对我的那人,深陷的眼睛露出一丝凶光,看了同伴一眼,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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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兰斯捂着肚子,直挺挺地倒在我的面前。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到他的头发被人拎起,嘴巴里被塞上布团。
碧蓝的眼睛望着我,有兴奋,有埋怨,还有我读不懂的情义。
走廊里又传来了脚步声,黑衣人双双躲在门后。兰斯侧躺在地上,一只手一直按压着腹部,不知道伤得重不重,我趁机轻轻地挪动过去。他看到我靠近,很自然地将头枕在了我的腿上,我没有拒绝。
或者是不忍拒绝。
酒店外响起了喇叭声:
“这是费雷拉将军在说话。持枪者,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请你们立刻放下武器,不要伤害任何人质,我可以以个人的名誉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这是费雷拉将军在说话。持枪者,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
喊话声重复了两遍后,又改为用法语重复,接着又用了当地的语言。
黑衣人神色漠然地看守着我们,丝毫没有为之所动。
兰斯的头在我腿上动了动,我低头看他,他眼中有一丝无奈,有一丝担忧,还有一丝隐忍的痛苦。我对他点点头,只能用眼神来安慰他。
碧吉靠墙坐着,脸色苍白,神情呆滞。当一个黑衣人对付兰斯的时候,另一个用刀唬住了碧吉,她放弃了反抗。
钻石项链,还有那张支票。想到这些,我心里苦笑。
这一切本与我无关,我却被莫名卷入,再度置身于危险之中。
黑衣人,游击队?如果是游击队,是否会有我认识的人?这个大胆的猜想让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思来想去,我难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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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话停止,两个黑衣人低语起来,我一点都听不懂,地上一个年长的男人却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很快,一个黑衣人用枪指指碧吉道:“你,站起来,跟我走。”
碧吉蜷缩在地上,手脚哆嗦,一把刀随即凑近了她的脸。我动了动身子,兰斯脑袋的重量立刻加重了。我看向兰斯,他的眼珠左右移动,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碧吉的身下发出水流的声音,我惊讶地看去,淡黄色的液体一点点在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面漫开,碧吉捂着了自己的脸。
黑衣人的枪不再指向碧吉,而是对准了兰斯:“你,站起来,跟我走。”
兰斯看着我,似决别,似安慰。
我的心痛苦得抽搐起来。如果不是我,他也许不会回来,回来自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