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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听见,挑挑眉就走了,同事威里对我作了个嘘声的动作,又对我招招手。我好奇心起来,跟着威里到了员工吃午饭的小厨房。
威里说:“小心点,这两天我们要是出错,肯定会当老板的出气桶。”
“他们怎么了?” 我八卦地问道。
威里压低声音说:“老板娘怀疑老板有外遇,昨晚老板加班,她跟踪到公司来吵过,正好我和兰斯都在。”
我想了想上司保养得很年轻的样子,有些同情碧吉。他们的孩子已经大了,一直在西班牙读寄宿学校,从来没来过沙漠,碧吉是为了陪伴上司而居住在沙漠小城当家庭主妇的。如果上司真的出轨,我觉得他太对不起碧吉了。
*
我对碧吉的同情、对上司的鄙夷刚刚开始一天,兰斯突然对办公室全体同仁宣布:上司和太太结婚二十周年,邀请我们参加他们的庆祝聚会,地点在上司朋友的游艇上。上司微笑着站在兰斯的身旁,对大家的掌声颔首感谢。
我和威里这个消息灵通人士面面相觑,看不懂啊!
啪,啪,啪啪。我工作,工作,少管闲事。
“上过大游艇吗?” 兰斯对埋头打字的我说,声音充满了优越感。
我手不停地回道:“今晚就上大游艇,难道你不去?”
兰斯坐上了我的桌子,给我无形的压迫感,“晚上不要穿太露了,省得碧吉找你麻烦。”
我停下,拿起正在打字的文件,瞪他道:“看这里,兰斯先生,这个数字应该是被人多加了个零吧。”
兰斯瞄了一眼文件,哼一声,走了。
*
白色的大游艇上灯火通明,明亮的彩灯挂满了船舷和桅杆,碰杯的声音此起彼伏,海风吹来,各种酒香扑鼻而来。
天挺凉的,夜晚出海我感到有点冷。端着一杯鸡尾酒,我躲在宽敞的宴会厅里,尽管穿着长衣长裤仍然寒噤不止。
“桑妮,怎么躲在这里?” 碧吉也端着一杯鸡尾酒,坐在了我的身边。她的身上是一件单薄的黑色短袖长裙,长裙上用金色的丝线绘出了一朵朵盛开的大花,衬托着碧吉的身材更加臃肿。
“外面有些凉。” 我笑道。
碧吉看看我,再看看她自己,自嘲道:“你这么瘦,当然凉了。我这个样子,想凉都不容易。我告诉你,千万不要生孩子,腰一粗男人就嫌弃你。”
我笑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碧吉叹口气道:“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模样,小姑娘的时候,追我的人有好几打。你们老板天天晚上到我家门口拉小提琴,我父亲就拿着花园里扫落叶的叉子赶他。当时他不过是个穷学生,唉!”
我耐心地倾听碧吉的爱情故事,富家女与穷小子的浪漫爱情,不时地插上几句安慰她。
故事说完,碧吉问我:“听说过巫师吗?”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给我留言啊,鲜花、虎摸、毒舌、砖头都来吧 ^ ^
☆、22 巫师
在我们的注目礼下,穿着燕尾服的上司大人用右手托着太太碧吉的手,出现在游艇二楼的尾部甲板上。
上司用他惯用的沉着语气对太太表达了爱意与感激之情,重新宣誓了一通结婚誓言以纪念结婚二十周年,而后当众吻了碧吉,打开一个心形的丝绒匣子,将一条明晃晃的钻石项链戴在了碧吉的脖子上。
全体鼓掌,然后上司大人的朋友发言,大谈上司与太太的恋爱秘笈。大家捧场地大笑,再度鼓掌。
……
我跟着大家一起笑,一起鼓掌,可是什么都没听进去。耳边一再回荡着宴会厅里碧吉对我说的话:“和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不敢去。听说他是很灵验的,如果你愿意,我也请求他顺便给你看看。”
碧吉请我陪她去见阿尤恩当地的一名巫师,我答应了。碧吉希望巫师施法,用下咒语的方式来保佑她的爱情与婚姻。
我不信巫师,不信巫术,可面对一个可怜的为家庭呕心沥血的中年女人,心软了。我还真是心太软!如果被上司知道,炒鱿鱼似乎是最轻的惩罚,会不会把我告上法庭?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上司上法庭闹离婚,我在庭上低头做证以换从轻处理。
我晃晃头,便听到兰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即使不喜欢上司大人的结婚誓言也不需要猛摇脑袋,你找死啊!”
“呃!” 我吓了一跳,手捂着胸口深呼吸。
兰斯整了整自己的领结,对我笑道:“我的结婚誓言一定会让人们真心感动,男人嫉妒,女人心动。”
自恋狂。
我也笑起来,顺着他的意思开玩笑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兰斯的笑容凝结在嘴边,碧蓝的眼睛深深注视着我,那视线威力好大,我转过了头,继续听同事们的激情发言,吹捧上司大人的种种美德。
“你的马屁不够地道” ,兰斯说,“不要以为帮我改了几个错误就有什么了不起,当我是白痴,哼!”
兰斯扬长而去。我又哪里惹着他了?奇了怪了,说他不好也好,说他好也不好,存心找我不痛快。无怪乎连贝拉这样的风流女子都和他彻底闹翻。
兰斯,对你心动的女人还没生出来,嫉妒你的男人一定是同性恋。
*
裹着包头巾的司机叽里咕噜地说着关于巫师的神奇故事,碧吉和我坐在后座,一路颠簸向目的地驶去。这位碧吉请来的临时司机非常健谈,可惜口音太重,我大半都听不懂。碧吉抓着驾驶座的靠背,不断地提问题,脸上时而激动,时而不屑。
当地的巫师在部落里有着独特的地位,他们不但可以保证部族的平安,还可以影响人们的健康、运气、财富和爱情。
马达轰轰响的老爷车开出城,我们似乎离开了文明,漫漫的黄沙地上,零零落落地分布着土黄色或白色的小土屋,有些破旧不堪,有些已经缺墙少窗、残破不全。
不知怎么的,我有点不舒服,呼吸也急促起来。很久很久没有来过这里,记忆里最黑暗的片断被我选择性遗忘,可一旦身临其境,回忆又慢慢涌来。
车子停在一栋白色的小屋前,几只羊被汽车惊得乱窜,沙尘扬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歇,我们三个走下车子,几个邻居探头探脑地从门缝里张望我们,却没有人出来。
司机敲了敲门,门开了一半,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穆卡!”
我惊呼了一声,他仰头看我,惊讶地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四只黑乎乎的手指头搭在了下嘴唇上。
*
穆卡抱着一只羊羔,我和他肩并肩挨着坐在屋檐下的门槛上,阳光灿烂,但感觉不是那么炎热。
“你和巫师住在一起?” 我问穆卡。
他点头,又摇摇头:“我经常来,有时回家睡。”
“你哥哥呢?” 我问。
穆卡神色奇怪地看了看我,说:“我没有哥哥。”
我差点以为耳朵出问题,而后,穆卡点点头说:“哦,大哥哥他们,他们对我很好。”
“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终于明白了。
“沙漠里。” 穆卡说,“以后我也要去。”
*
“巫师很灵验吗?” 我换了个话题。
“你说沙毕长老?” 穆卡指指屋里。
我点头。
穆卡的黑眼睛露出神秘而憧憬的色彩,“我信的。”
“你意思有人不信巫师,很多人?” 我的好奇心来了。
穆卡痛苦地点点头:“他们被城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他们会后悔的。”
唉,这个话题也继续不下去了。看来穆卡是个顽固的小迷信,要是他能到学校去正常读书就好了。我转念一想,去学校,无非是接受西班牙的文化教育,他周围的人们也许不愿这样。
*
“以后你还会来吗?” 穆卡问我。
我想了想,说:“我过些时候有空来看你,可是我要到哪里去找你呢?”
穆卡用手指在沙地上画了一个图,他指着图中的一个小房子说:“我的家。”
“想让我给你带点什么?” 我努力记住图上房子的方位。
穆卡歪头想了想,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起来。
我笑了,拍拍他的脑袋道:“我猜到了。”
*
我犹豫再犹豫,还是问了这句话:“穆卡,你有佩罗的消息吗?”
穆卡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咧嘴一笑:“他到海对面的岛上去了,还说以后要带我去玩呢。”
看来佩罗是没事了。
“你想见他?” 穆卡问道,我回过神来说:“你怎么跟他联系?”
穆卡说:“他在城里的邮局有一个邮箱,我要找他的时候就往里面投信。过几天,他就会来。”
穆卡说着在沙地上写了一串阿拉伯数字。
我明明不想记的,却偏偏记住了,因为那数字是我家所开餐馆的门牌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