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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将袖子卷得高高的,从木箱子里随意取出一杆枪,向我抛来。我接过,沉甸甸的,看来打枪并不想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子弹呢?” 贝拉接连翻了几个一模一样的道具箱,结果是一无所获。
就在这个时候,波韦走了进来,“这件事不如交给我吧,教情人打用枪是我的职责所在。” 他对贝拉调笑道,从我手里夺过了长枪。
*
折枪,上子弹,复位,瞄准,射击。
我趴在沙地上练习,波韦趴在我的身边,整个上身几乎要压到我的身上,他的两只手包在我的手外,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也怪我太不争气,练了近一个小时,连装腔作势的动作都过不了关。贝拉刚开始还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戏,很快就不耐烦地走了。只有这个波韦,依然兴致昂然地从头教起,悔人不倦。
我受不了这样的诲人不倦,他有意无意地可以名正言顺地触摸我的手,我的肩膀,我的背,我的头。
“我自己来一次,你这样扶着,我永远学不会!” 我再度抗议道。
“去吧。” 波韦抬抬下巴,做了个‘我很大度’的表情。
打开一盒新的子弹,当然是空弹,我吃力地折枪,上子弹,复位,瞄准,射击。
砰!
不远处晾着的一条女式衬裙动了动,波韦迅速色变。他四处看了一眼,吩咐道:“不要动!” 而后朝裙子的方向小跑过去。
在我无比惊诧的目光中,波韦收下裙子,团成一团塞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
“继续。”他对我努努嘴,没收了我才打开的子弹盒,重新从木箱里给我挑了一盒新的。
我再也不能用枪了,手臂手指肩膀,没有一处不酸得厉害,更要命的是,我发现教我的人不但是色鬼,还有窥物癖。性变态,神经病啊!
*
我换上干净的衣服,瞅准机会,走了上去。
“制片,我要和你谈谈。” 我拦人,开口。
“我很忙,现在没有空,不如改天吧。” 小老头儿说,一副无视我的神态。
我笑笑,道:“听说道具子弹是你的关系弄来的,我想你一定希望在军团的人来之前先跟我谈谈。”
小老头儿讶异地朝我看。
我补充道:“或许你更希望我先跟军团的人谈谈?”
*
布置精巧的单人帐篷里,我从手袋里取出一样东西,平摊到小老头儿的面前,小老头儿的脸色立马变青。
很好,果然猜中了。
“这是哪里来的?你想干什么?”他连连发问。
我指着裙子上的枪眼,心平气和地将事情大约讲了个明白。
波韦是个心思不严的人。他前脚走进帐篷藏东西,等他一离开,我后脚就偷偷地溜了进去。原本想找些确凿的证据,以他的窥物癖来威胁他,让他不敢再来冒犯我。没想到,我居然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走私武器可是犯法的事,我一时找不到波韦,于是,当我从贝拉的口中套出小老头儿的名字时,我决定先试探小老头儿,然后将他们统统搞定。什么剧本,合同,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小老头儿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说:“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对我讲这些,此事与我无关。”语气极为淡定。
“我用你的子弹居然能在这条裙子上打出个洞,你说这事与你无关?” 我抄起裙子,在他面前挥了挥。
“这里很多人都备有枪械,我们有持枪证,给自己配备子弹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着,小老头儿掏出了一把手枪,望着枪头那段影视片中常见的消音器,我的心冰凉一片。
小老头儿从我的手里轻松地夺过裙子,冷冷道:“桑妮小姐,惹是生非是不明智的举动,我劝你安分守己一点为好。”
拼着最后一分力量,我坚持道:“你不怕军团的人追查此事?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窗。”
小老头儿平静道:“娱乐圈就是个流言蜚语、谎言欺骗的集散地,我看多了、听多了,根本无所谓。桑妮小姐,如果你仅仅想凭一些莫须有的证据来敲诈勒索的话,对不起,你找错人了。”
*
一切又回到起点,仿佛还更糟糕。原本对我还算和善的小老头儿在表露出对我彻底失望的情绪后,对我退避三舍。
天色渐黑的时候,两辆军用吉普驶入了营地,军团派出人手来协助寻找失踪的麦修,我见到了保罗。
“你的脸色不太好。在这里一切还好吗?” 保罗问道。
所有与麦修有接触的人都被一一询问,而保罗见我只不过是因为彼此之间的私交,他的询问完全是出于关心。望着保罗阳光正气的面容,我真想告诉他我知道的一切。可我知道的事情与麦修无关,还会将剧组牵涉进更多的麻烦,搞不好会成为众矢之的。
说还是不说?说,要达到什么效果?裙子和子弹都不在我的手里,没有物证,只有人证,口说无凭啊。不说,波韦和小老头儿会不会联合起来对付我,枪,他们都有真枪实弹,我会不会也平白无故地失踪?
失踪,麦修的失踪会不会与此有关?裙子,那条裙子怎么没有人来过问,裙子的主人难道也失踪了?
昨夜,发生过多少事啊!我散步,遇到桃色事件,再后来,佩罗,还有沙丘后那些细微的声音,不止一个人在悄悄走动。
……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我看着保罗只不说话。
“好好休息,你看上去很累。晚上不安全,不要出营地。” 保罗拍拍我的肩膀,我终于什么也没说。
*
晚饭的时候,波韦来到了我的帐篷,我没有吃剧组发的不太可口的罐头食物,而是在享用安东尼给我带来的存货,一个橙子。我不欢迎波韦,但也不能让他吃闭门羹,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正常的门。
波韦简单地问好,然后在我的房间扫视了一圈,目光在我的睡袋上停留了一会儿。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那个佩罗留下的香囊。
波韦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橙子。想吃?我当作没看见,独自享用。
空气里只有我吃橙子的声音,很别扭。
终于吃完了,我慢慢擦手,很无聊。
到底是波韦打破了沉默:“虽然你不待见我,不过,我会视你为友的。”
帮助掩盖罪行,如此成为朋友倒是龌蹉得可以,但是我的生命危险似乎没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我想了想说:“害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不会做。” 然后又补充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波韦嗤地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了烟斗,看看,又放了回去。看来,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装酷的时候。他重复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妙极了,咱们如今坐一条船了。”
*
当夜,保罗和他的战友们在我们的营地周围进行了小范围的区域性搜索,而后就地安营扎寨,第二天天一亮就开始了深入大漠的进一步搜索行动。
☆、19 搜索行动
在大漠里失踪一天一夜意味着什么,大家的心里都十分清楚。因为时间和投资的原因,其他人等必须继续手头的工作,失踪事件带来的压抑感越来越沉重,贝拉和几个年轻女孩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我也觉得心绪十分低落。
接近中午的时候,麦修的所谓女友,穿着内衣,披头散发地冲出了自己的帐篷,在营地里逢人便拼命撕扯,好象发了疯一样。波韦和另一个身强力壮的副导演制住了她,随后,她便被强制着弄上了回阿尤恩的汽车。
空气里仿佛充满了挥之不去的疯狂。下午,一场女主角的戏在旁边的沙谷地带拍了十几遍,全部不通过。最后一次,松软的沙地被女主角踩着翻出一样东西,麦修的眼镜,一条眼镜腿断了。
女主角开始歇斯底里地喊叫,哭泣,戏再也拍不下去了。
*
又一天过去了。
剧组在撤离与坚守之间彷徨。
再度接近傍晚的时候,跟随军团参与搜索工作的两个男人,剧组司机和灯光助理带来一个更坏的消息,一辆军团的吉普失踪了。
保罗就在那辆车上。
剧组陷入完全的恐慌之中,负责人终于决定撤离。第二天一早大队人马将开始拔营撤离,波韦和几个男人被划在驻留接应的名单上。
我思来想去,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波韦的营帐。
我希望留下帮忙,我这样请求波韦。
波韦吃惊过后,讽刺我道:“保罗?那个小军官?他在沙漠中都无法自保,你自以为比他还强?”
我说:“既然这段时间我已经有了假期可用,回到阿尤恩也是无所事事。保罗是我的好朋友,我担心他的安危。虽然我和麦修不熟悉,但毕竟也是同事一场。自己各方面慎重考虑,才做出这个决定。再说,白天你们出去搜索时,营地里总需要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