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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三的缘故,盗宗在为苍天素办事儿的事情并不能算是皇帝眼中的秘密,苍天素初回京城的时候行事还有遮掩,后来跟赵六见面的次数多了,干脆也扯开来了,并没有多防备着刘权。
苍天素笑了一下,一点也不意外刘权出府,他对这些事情都心中自有分寸,面上不动声色,停住脚步看着赵六:“最近不大太平,你在外面的时候也多小心注意着点,千万别出了差错,务必护住你自己。”
他停顿了一下,深沉状叹息了一声,带着十分的恳切,轻轻抬眼,正色道:“我所能依仗者,除了阿羽也只有你了,如今阿羽遭遇了不测,你可万万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赵六听这句话听得太多了,他觉得苍天素小心谨慎的性格让此人难免有些絮叨,也没当回事儿,叼着枣核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你回去吧。”
刘权默默收回了投向旁边的目光,作为皇帝的心腹,又因为跟雍亲王府关联十分紧密,刘权从皇帝那里得知了不少跟苍天素有关的消息,自然也很清楚赵六又一次无功而返,没能查到段羽的消息。
刘权也同样知道查不到消息并不能怪赵六,景帝把人藏得十分紧密,除非撞大运撞到了,不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在哪里。
这都将近一年时间了,盗宗无所作为,苍天素必然心里恼火,却没有迁怒到下属头上,刘权看在眼中,忍不住再三叹息,他就很纳闷了,同样是主子,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87章
张戈战战兢兢往前挪动着步子;自从见识过一次皇帝连带着一个老丈人、四个儿子跑到萃芳楼**的壮观景象,并且连带着自己被赎了身;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期间,第一次见面就花了大把的银子给她赎身、对她颇有点一见钟情味道的雍亲王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张戈怀揣着没能占到美少年便宜的微妙失望感;本来松了一大口气,没想到
今天毫无预兆就被王府的大总管黑着脸叫到了书房。
“刘大人,您知不知道王爷今天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啊?”张戈带着点小心讨好的语气开口,她其实一直对刘权很有好感。
这人是她来到这个鬼地方见到的第一个太监;虽然她明白太监是封建社会扭曲变态制度的产物,是可怜的牺牲品,不过在这么一个万事不熟的异世界;熟悉的太监公鸭嗓让她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不过很可惜,这句话反过来并不能够成立,刘权对她一点也不觉得亲切,这么多天过去了,张戈一共见了人家两次,说了三句话,就没有一次过见到刘权的黑眼珠。
果不其然,刘权表现得十分不耐烦,皱皱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让你等着就等着,多什么嘴啊,懂不懂规矩啊,老实待着就是!”
他最近一直在为自己没能跟着一个好主人发愁,怨天尤人,唉声叹气,白头发一茬接一茬往外冒,本身就烦躁得不行,哪里有心情来搭理一个前□、花时间回答她的破问题呢?
而且刘权虽然对景帝对待下属的态度不是十分满意,到底也是皇帝手底下的一员大将。作为一名对皇室两位最尊贵主子的情感纠葛心知肚明的知情人士,刘公公自然明了自己的上司肯定恨这位有可能跟大皇子发展处燎原的□之火的女人入骨,为了向多疑的皇帝表明忠心,他自然不可能给张戈好脸色看。
张戈在隐蔽的角度撇了撇嘴巴,她都有点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被驴粪蒙了双眼,怎么就会觉得这种人有家乡的味道呢?
虽然很看不惯眼前人的装逼态度,张戈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蹭到角落最不起眼的椅子上坐下,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装乖。
刘权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自己也搬了一把椅子坐下,冷冷盯着张戈不放,监视的姿态摆得很明确。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僵了半天,好不容易书房的门才被推开了,雍亲王千岁殿下秀雅如江南水月,纤尘不染的俊脸出现在外面,刘权似乎松了一口气,张戈的一颗心却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里。
因为小鬼太能够吸引仇恨了,她差一点都忘了这次的主要对手是眼前的阎王爷,张戈咽了一口吐沫,把湿漉漉的手心往裤子上蹭了蹭。
苍天素进门先对着刘权挥了挥手,大大方方把人赶了下去,带书房的门被人严严实实关上后,方才转头看向严阵以待的穿越女,笑道:“你在另一个世界是干什么的?”
另一个世界……这个说法怎么这么古怪啊?张戈勉强牵动一下嘴角,干笑了一声,见苍天素眼皮都没有往上抬一下,明白自己缓和气氛的努力可耻地失败了,只得老实回答:“我正在……”
她说到一半就愣住了,“读研考博”这四个字太高深了,凭她四分之一吊子的苍国语言功底,怎么可能说出这么专业的词汇呢?
张戈纠结了一会儿,飞快瞄一眼苍天素似笑非笑的愉悦神情,莫名觉得心头发寒,顾不得面上好看不好看,急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用这里的语言来表达。”
张戈一边说心里一边十分庆幸,在萃芳楼的时候数这句话她说得多,此时说起来也很顺溜,没有磕磕巴巴的停顿。
从苍天素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对于这个可信可不信的答案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态度,他只是点了点头,轻轻放了过去,另外问道:“那你的另外一个同伴是干什么的?”
“她是学音乐的,也就是唱歌的。”这个句子张戈还能够勉强拼凑出来,她们在萃芳楼的时候每当老鸨指挥着奏乐,经常听到类似的两个单词,所以她此时说出来也没什么犹豫的。
苍天素似乎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张戈没有注意,挺高兴地继续说道:“您去萃芳楼的时候,听到的那首开场的歌儿,就是张……火炎焱她谱出来的曲子。”
停顿了一下,张戈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开始那个烟幕是我造出来的,本来应该是白色的烟雾效果最好,只可惜这里没有找到我需要的东西,鼓捣了半天,也只凑出来了这种次等品。”
张戈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点贬低自己抬高张蕾的意思,她心里也确实有那么一点小九九,现在前途未卜,凭她的脑袋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眼前这个半大少年究竟在打什么样的主意,在这个时节唯一能够稍稍给予信任的人也就张蕾一个了,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量。
而且张戈也挺害怕自己有朝一日还需要陪人上床的,张蕾高中的时候就是校花,又是学的音乐专业,各方面条件都比她出色优异百倍,若是她在,张戈觉得自己的贞操九成九不会有啥危险了。
让张戈十分忐忑的地方在于,苍天素听完似笑非笑扫了她一眼,眼波潋滟,漂亮得天地失色,却让她心生寒意。
“本王不日就要出京公办,没有太多的时间耗在这里,我就问你一句话,听说过‘一硫二硝三木炭’吗?”苍天素微微眯起双眼,他今天已经杀了另一个了,如果这一个的回答不能够让他满意,那这次就白兴奋了一场。
张戈笑了一声,嘀嘀咕咕道:“您开玩笑吧,这个谁没有听说过……”她说到了一半,突然神色大变,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抬手一指对面的人,惊吓到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她当然不是在吃惊啥黑火药术语,或者说还没来得及吃惊,思绪就转到了另外一个方面,在短暂的错愕后,就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你会说汉语?你也是穿越者对不对?”
老乡啊!人生四大喜事,他乡遇故知算是其中之一,张戈差一点激动得泪流满面,考虑到双方身份的差距,方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扑上去抓人家小手认亲的冲动。
苍天素短促地嗤笑了一声,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催促道:“还需要本王把问题再重复一遍吗?”
张戈敏锐地觉察到这位疑似老乡的态度似乎挺冷淡的,戒备心重新树立了起来,因此一低头,十分乖巧道:“这句话在我们那里是一个俗语,并不是很高深的知识,讲述的是一个□。”
她故意用“我们那里”试探一下,说完后等了半天,并不见人家否认,不禁心头一冷,看来此人可能真不是啥穿越者,那他是如何懂得汉语的呢?张戈实在想不明白为啥此人不仅会说汉语,而且还是十分流利的普通话。
苍天素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眉梢一挑,笑问道:“火药?就是一种能够放火光有雷声的武器?”
张戈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问道:“您想要我想办法造出来火药?”啧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