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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校官大声疾呼,让人替上他的位置,但接替他的人,明显动作也比平时迟缓,显得有些麻木。
和东景陵、韶华陵的xìng质不同,坠星陵是整个云秦南部最为重要的喉舌之地,陵城是大量军粮和军械中转之地,内里建有许多军需大仓库,这些资源对于整个云秦军方都极其重要,所以坠星陵的战斗,对于守城者而言更为艰难,必须牢牢的将敌军阻挡在城墙之外。
即便是顾云静,先前的预计,也只是能够将坠星陵苦守三rì,超过三rì,东景陵和韶华陵被攻破其中之一,云秦的援军不至,来的反而是大莽军队的话,那坠星陵便会失守。
然而这战斗,比顾云静最差的预计还要艰苦。
在魔眼花药物的支持下,大莽军队的绝大多数人,即便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却都还保持着亢奋的状态,而云秦军人即便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面,还采取了一些轮换休息的手段,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极度的疲惫和体力透支,一些几乎没有得到休息的军士,jīng神都甚至已经有些恍惚,反应也已经下降到了很危险的程度。
刚刚呼唤着替换了一名配装军士的云秦校官,眼睛就瞬间红了。
那段崩塌的城墙缺口太大,对方涌入的人太多,刚刚填补上去的五百多名云秦轻铠军瞬间就光了。
而此刻,对方大军中的一支重铠骑军,已经冲近断墙处。
缺口后方云秦步军中shè出的羽箭,冲击在这支大莽骑军古铜sè的重铠上,发出密集如雨的打铁声,但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威胁。
此刻缺口后方的大多数都是普通步军,坠星陵中的重铠骑军和魂兵重铠军等部队,在前两rì已经几乎全部牺牲。
而此刻,大莽军队之中,竟然还能杀出一千几百重骑。
这名云秦校官此时的思维也有些麻木,他没有去考虑以城内的军力还能不能阻止这些重骑突入,他只是再次发出了一声声沙哑的厉吼:“快一些!”“我们快一些!兄弟们就能少死几个!”
……
一百余米的缺口,已经是很长的一段缺口,已经能够容纳两百骑重骑并排着冲入。
此刻这支上千的大莽重骑军,便是近两百人一列,分成了七八列,并排着冲向这个缺口。
每一并排的前一列和后一列之间,大约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这样即便前面的重骑被对方军械所杀,倒下,后方的重骑便依旧有时间反应,马匹可以踩踏着尸体冲过,或者直接跳跃而过。
这种一千几百骑排成整整齐齐的七八个并排,践踏着大地冲锋,是十分震撼的画面,会给任何人带来很强的压迫感和冲击力。
如乱石山谷的断口中,已然密密麻麻的躺倒了上千具尸体。
此刻在这些尸体和乱石之中,还站着十余名活着的云秦轻铠军士。
不知是已然彻底力竭,还是因为已经一天半的时间没有合眼,jīng神已然恍惚,这十余名刚刚在一场绞杀之中活下来的云秦军人都是依旧显得有些麻木的站着。
在这样狂涌而来的一排排重骑面前,这十几名云秦军人,弱小得有如狂风中的烛火。
“快跑啊!”
“跑!”
后方无数的云秦军人疯狂的叫了起来。
此时无关士气,只关乎生死。
马蹄翻飞,蹄声如雷般惊心。
只是这短短瞬息之间,很多人已经看出,以这些重骑的速度,即便这十几名云秦军人马上往后跑,也已经根本来不及了。
……
这一段城墙处,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冲锋的重骑上。
所以没有多少人发觉,天空之中有一道淡淡的黄光,正在疾掠而下。
直到这道淡淡的黄光,降落到这十几名已经不准备再跑的云秦军人头顶上空数十米时,所有人才发现了这道从韶华陵方向的天空中疾赶而来的神木飞鹤。
“韶华陵,我们赢了。”
“闻人苍月被我军重创,败走。”
两声冰冷的声音,从神木飞鹤上落下,清晰的在战场上传出。
“轰!”
两种包含着截然不同意义的巨大声响,同时从城中和城外炸响。
一名身穿青鸾学院黑袍的讲师,在神木飞鹤离地还有六七米时,轻飘飘的落了下来,站在一块碎石的顶端。
这是一名看上去就像孤鹫一样,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好像谁都欠了他许多银两的男子。
冲锋的大莽重骑也在为这名青鸾学院黑袍讲师喝出的话而惊惧。
但是他们不能肯定对方这样的话是不是真的。
而且他们这个时候的冲锋,自然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两句话而停止。
即便韶华陵真的败了,还有东景陵…此刻所有的大莽将领,心中还都浮现着这样的声音。
“一群蠢货!”
面对距离自己已然很近的重骑,石上如孤鹫的黑袍讲师先是对着这些重骑狠狠的骂出了这两个字。
“不知道将我丢得后面更远一些会更安全些么,真怀疑你是不是得了佟韦的什么好处,故意这么做的。”同时,这名黑袍讲师还很无聊的用唯有自己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
……
冲锋在最前的一列近两百骑重骑,忽然全部消失在城墙后云秦步军的视线之中。
沉重的撞击声响得让人的心脏都要从喉间跳出来,烟尘大起。
所有这些重骑军士座下的马匹,前蹄都少了一个。
平时有些受过训练的军马,哪怕提起一只脚,也能保持平衡,但在高速的冲锋时,少了一只脚,便唯有狠狠的倒地。
造成这一切的,是一道从这名黑袍讲师身前飞出的剑光。
这一道剑光,准确的从一匹匹战马的蹄上铠甲间隙中斩过。
这其中自然有先后之分。
然后因为这剑光实在太快,快得让人几乎根本无法看清。
快得几乎是有些人才来得及眨了眨眼睛。
这最前的两百重骑,就好像在同一时间狠狠坠倒在地。
沉重的战马惨嘶冲地,将地上砸起一个个巨大的凹坑,上方的骑军一个个飞跌出去,撞在前面的乱石间,就像一只只被人提起来,狠狠扔到石头上的蛤蟆,肢断骨碎,鲜血四溅!
很多石头上,瞬间堆砌了一堆堆血肉和破碎盔甲筑成的小山。
第二排的重骑全部浑身都在冒出寒气。
“又一群蠢货。”
也不管这第二排重骑此刻来不来得及思考,石上的黑袍讲师又冷冷的骂出了一句。
他的脸sè略白了一些,剑光却已经再次极速的切割而过。
砰…砰…砰…
乱石上,又多了一堆堆破碎的血肉和盔甲堆砌而成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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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欢呼的城
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后面所有的重骑全部惊惧勒马,如雷般的马蹄声停歇下来。**
后方远处的大莽阵中发出了数声厉喝和怒骂声。
所有这些不敢往前的大莽重骑硬着头皮,开始以缓慢的姿态,压向这名让他们所有人都遍体寒意的青鸾黑袍讲师。
最前一排的重骑,齐齐跃了下马,将身影藏匿在粗壮的马身后,甚至躲藏在马腹下前进。
“蠢货!”
青鸾黑袍讲师不屑的再骂一声,已然回到他身前的飞剑再次变成了一道肉眼难见的流影,飞向了前方密密麻麻的重骑军。
一阵阵惨嚎和惊呼声连续不断的响起。
将身体隐匿在马匹身后和马腹底下根本毫无用处。
飞剑贴着地面行走,这一次切掉的,不是马足,而是一名名大莽军士的脚。
前沿每一名军士都是被切掉了一只脚。
普通的步军没有了一只脚掌恐怕还能勉强前进,但身披着重铠的军士,在少了一只脚之后,却根本不可能保持得住平衡,倒下后不可能再站得起来。
在这种大战之中,让对方失去战力和直接杀死对方,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而且所有有经验的将领,都十分清楚,让对方的军士不停的惨嚎,对于对方的士气,打击更大。
最前沿失去控制的马匹开始乱跑。
后方推进的大莽重骑也开始混乱,许多大莽军士又是惊惧于那一柄专门断脚的飞剑,又生怕自己控制的马匹踩踏到那些已经倒下的受伤伙伴。
“踏过去!”
“冲过去,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
但是数声极厉的喝声又从后方阵中响起。
听到这样的命令,这些面sè惨白的大莽军士双臂颤抖着,控制着自己的战马,从那些惨嚎的军士身上,直直的踩踏了过去。
石上的青鸾黑袍讲师看到这样的景象,嘴唇微动,又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