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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有怒意,呼吸沉重了一些,又有呼气冲到了前面比他略矮的陈妃蓉的白皙后颈上。
陈妃蓉不知他此刻的心情,只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不用担心…这呼气吹得她的脖子有些微微发痒,她又觉得林夕用这种方式提醒她又是十分好玩,于是在张灵运这种根本没有任何yīn谋含量的裸威胁下,她却反而忍不住咯咯轻笑起来。
她笑得声音略大了些,引得一些近处的人都回首过来看她和张灵运,那些十七家联营商号的人都是心中不快,以为她和张灵运相谈甚欢。
“有什么值得大掌柜如此发笑?”张灵运有些莫名的不快,他总以为自己演完了方才那些戏,将事情说明了之后,这名没有官家背景的商行掌柜,便应该惊惶失措,无奈接受自己的一些条件,然而陈妃蓉的反应,却一直在他的意料之外。
陈妃蓉略微扭了扭脖子,驱除了那微微发痒之意,浅笑道:“不知大人还有何等惊人身份?”
张灵运的脸sè更加难看了些,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陈妃蓉,道:“想必陈大掌柜应该知道容家。”
“容天一的容家?”陈妃蓉的笑容消失了。
张灵运面无表情的轻声道:“我出身于雷霆学院,却是容家安排到栖霞行省的人。”
陈妃蓉似是惊惧,退后了一步。
……
林夕微微的抬起了头。
这世间最出名的容家,就是容天一的容家。
容天一是在云秦先皇时,便掌管皇城内库的人,虽然先皇打下大大江山,正式立国之后,内务司便不再由他掌管,但他却是坐到了重重帷幕之后,成为了九元老之一。容家依旧拥有着价值惊人的封地,有着许多制作兵刃的工坊,还有着许多老牌大商号的绝对支持。
在林夕的理解之中,容天一便是掌握了云秦一些经济命脉的人,以他之前得到的消息,柳子羽父亲的快速上位,其后便有可能有容家的影子…而他的大德祥,就是要做这样的事情,而且还要做得比容家更大。
从张灵运如此裸的威逼之中,他早已知道张灵运肯定还有靠山,但却没有想到,张灵运出自皇帝的雷霆学院,却又是容家挑选的人。
有这样的靠山,即便是像白玉楼那种郡级的高阶官员,也未必敢招惹。
只可惜张灵运遇到的是发了疯的林夕。
在杀死闻人苍月之前,无论是谁挡在林夕的面前,林夕都会毫不犹豫的碾压过去。
如果说以前的林夕还会有些玩闹,有些柔的话,碧落陵之后,他的身上,却是也和南宫未央一样,有了些“无理”的成分。
退后一步的陈妃蓉已经贴近到了他的身前,几乎和他撞在一起。
他知道陈妃蓉并非是真正的心惊,而是要听取他的意见。
“让他去死,让他滚。”
他很是干脆的,在陈妃蓉的耳畔说道。
陈妃蓉自然知道自己就算对着张灵运说让他去死,让他滚,对方也不可能会去死,会滚,绝对会心中勃然大怒,当众取出那不知藏匿何处的白观音石粉。但是林夕的这句蕴含怒火和杀意,异常斩钉截铁的话语,却是让她心中许久未有的甜,于是她甜甜的笑了起来,就和林夕所说的一样,看着张灵运道:“去死!滚!”
张灵运的脸上就像被人突然踩了一脚,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妃蓉,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数息的时间过后,他才彻底反应过来,眯起了眼睛,脸sè变得有些铁青。
难道这些自以为拥有了些权势的人,便都会变得比较弱智,比较白痴么?
看着张灵运不复先前的淡然洒脱,林夕心中的一口闷气略出了些,他心中冷笑着,依旧嘴唇不再动作般,在陈妃蓉的耳畔以唯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又说了一句。
陈妃蓉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
林夕此刻极轻极低的传入她耳畔的声音有些过于粗鄙。
然而因为直接说的就是张灵运先前要求她的事情,她便决定将林夕的这一句话也原封不动的说给张灵运听,于是她脸孔有些微红,掩嘴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就如此德xìng,要陪的话,回去喊你老妈陪你。”
***
。
第三十六章 简单对简单
此时的气氛按理应该十分严肃沉冷,然而陈妃蓉的这一句话,却是十分不严肃,十分之无礼,十分之霸道…。
云秦以法制国,以礼束行,辱人父母,是最大的侮辱。
张灵运出身于雷霆学院,能被容家相中扶持,自然不可能是庸才,他垂涎的,自然不只是陈妃蓉的美sè,而是想要令大德祥为容家所用。
然而这样的侮辱,也让他根本难以忍受,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这是找死!”
他的脸sè变得铁青,如狼般看着陈妃蓉,从牙齿缝隙中极冰极寒的挤出了这数个字。
林夕又微微垂下了头。
似是惊惧,但实际却是掩盖自己眼中的锋芒,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感觉到了张灵运身上的真正杀意,这种杀意的逼迫,使得他必须要小心控制,才不至于散发出那种在战场上自然形成的冷峻和铁血的气势。
陈妃蓉收敛了笑容。
此时林夕虽然没有出声,但他先前的话,给予的态度便已经足够,有他在身后,她便不用去想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滚!”她再次很干脆的吐出了这一个字。
“很好!”
张灵运眯起了双眼,若是一般的庸才,此刻可能还会多些废话,但在他这样的人眼中,陈妃蓉的这些态度,便代表着已经根本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若是背后没有容家的影子,他此刻或许会有些畏惧,担心大德祥不是那么简单,但正因为他的背后有容家的影子,在他来到栖霞行省清远城任职时,容家并没有给他任何有关大德祥的jǐng示,这便说明,大德祥是真的没有什么令人忌惮的背景。
“只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么?那我就看看你玉碎之后会如何。”
眯着双眼,冷冷的说出很好二字之后,他便转过身去,看都不再看陈妃蓉,缓缓的,用水磨坊中每一个人都能听得到的冰寒声音,道:“磨坊水车备件库,藏有观音白石粉。”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所有水磨坊中的人全部一滞,随后一片哗然。
“去看那观音白石粉的藏匿处,尽量快一些。”
在一片哗然之中,林夕又无人知的在陈妃蓉的耳畔说了这一句。
陈妃蓉神sè平静,没有任何的停留,朝着那几间最角落里,水车旁的备件库走去。
因为她的平静,所有争先恐后涌上的人却是也不由得一顿,和她以及张灵运等人隔出了十余步的距离。
后方的人群中,脸sè煞白的吴秋田知道这就是一派大家的气场…然而他却不知道,这陈大掌柜还能有什么手段,可以回天。
……
观音白石粉藏在数个水车上用以兜水的桶状水轮之中。
这些桶状水轮又堆叠在一些用以修补片轮的木片之中。
不仔细翻检,不将这些水轮提起来看的话,绝对发现不了内里的粉袋。
当这些每个二十余斤分量布袋被取出,尤其看到一个已经几乎用了近半的粉袋时,所有十七家商号中人脸上的神情都是异常的复杂。
他们都是长年做米面生意的人,所以他们都十分清楚,只要少许的白观音石粉,便可以将大量sè泽略黄的陈米变得相当白净。在之前,大德祥虽然将他们逼迫到了极其惨烈的地步,但同为生意人,他们对于大德祥在无奈和惶惶之时,也都保持着一些敬意。
他们希望大德祥倒下,但心中大多却又不希望大德祥因为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而倒下。
几乎所有的水磨坊的工人浑身都不可遏制的因震惊和不可置信而颤抖起来。
在前段时间里,外界关注的还只是大德祥如疯狂赌徒一般的扩张和决策,却几乎没有人发觉,在林夕的授意下,陈妃蓉在大德祥的内部,也已经从上到下在做着改变。一些这个世界原先根本不存在,但林夕却很是熟悉的福利,出现在大德祥内里。
在云秦,绝大多数商号的伙计本身都是从一而终,对于商号有着极其忠诚的归属感。大德祥的崛起,本身就让大德祥的伙计非常的荣耀,再加上一些别说是别的商行没有,而且根本就是连听都没有听过的额外福利,所有大德祥的伙计自然对那名先前从未见过的陈大掌柜由心的尊敬和感激。
他们是在这里做事的,当然清楚自己和大德祥做的都是良心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