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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兰把他们的意向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呈报给了唐寅。
唐寅大致看了一遍,然后又琢磨了一番,决定把叶志远、程莲、李冰、萧海四人暂时编入直属军担任偏将军,另外两人则安置在都城灵武学院。
当天无话,翌日,唐寅带上新收留的六名神池子弟,离开松化,北上返回镇江。
队伍刚离开松化城不久,才走出不到二十里,前方道路上便有数人拦住了风王仪仗的队伍。
时间不长,前方有军兵骑快马回来禀报,有位自称是神池长老的人要求见唐寅。
唐寅乐了,笑道:“难道连神池的长老都要来投靠我国不成?”说着话,他问道:“那位神池长老叫什么名字?”
“回禀大王,说是叫金宣。”
唐寅听后没怎样,一旁的程莲可脸色顿变,身子一哆嗦,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她呆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连忙对唐寅说道:“大王,那……那是属下是师傅!”
“哦!”唐寅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乐呵呵说道:“又是一件师傅向我要徒弟的趣事!对了,你师傅和你之间没有婚约吧?”
“啊?”程莲听得膛目结舌,久久做不出反应,尹兰在旁扑哧一声笑了,解释道:“神池的大长老皇甫秀台就和门下的女弟子订有婚约,也曾来找过大王要徒弟呢。”
程莲苦笑着摇摇头。任笑咳了一声,低声提醒道:“殿下,金长老是女子。”
“恩?”这倒是让唐寅颇感意外,原来神池的长老中也有女子啊!这事他以前还真就没向任笑和常封请教过。他笑道:“女长老倒是新鲜,本王也想见识、见识。有请!”
“是!大王!”报信的军兵答应一声,转身上马,跑回队伍的前方。
他侧头问道:“任兄,这位金长老是位怎样的人?”
“这……”任笑苦笑了一下,又想了半晌,方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好说。”
这叫什么回答。唐寅差点气笑了,既然对方是长老,肯定与任笑的接触不少,他憋了半天,就蹦出一句‘不太好说’四个字?
一直不太讲话的常封突然说道:“一个讨人厌恶的女人。”
唐寅惊讶地看向常封。常封是个大闷葫芦,不太愿意与人接触,总把自己摆在一个与世隔绝的位置上,所以,别人很难给他留下好的印象,同样,也很难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能让他开口说厌恶,这还是首次。
任笑笑了,赞同的笑,接着又提醒道:“总之,这是个很难缠的人,大王小心应对就是了。”
唐寅眨眨眼睛,对这位神池长老之一的金宣倒是提起了不小的兴趣,也想见识一下这位被任笑说难缠、被常封说厌恶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第十集 第八百一十七章
第八百一十七章
金宣是不是神池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位,谁都不好说,但她看上去绝对是最年轻的那个。
当金宣被风军侍卫请到唐寅的车乘前时,连唐寅都被吓了一跳,虎目中也下意识地闪过一抹惊光。
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与其说程莲是她的徒弟,倒不如说两人更像姐妹,而且看上去金宣还更像妹妹。
她穿着一身大红鲜艳的衣裙,质地精良,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绸缎,款式也开放,大大的领口,露出深深的乳沟,傲人的身材显露无遗。
向脸上看,虽是淡妆,但却给人艳光四射的感觉,秀眉、大眼,高鼻、小嘴,皮肤雪白,五官深刻,美艳又迷人。
在她脸上,连条细微的皱纹都找不到。听任笑说,既然是长老,她很有可能已四五十岁,不过看她的风韵,像三十出头的美妇,看她的样貌,又像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
除了这些表面上看到的东西外,唐寅还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强大的灵压,虽然比不上皇甫秀台,但也没差太多,至少要比常封和任笑高出一大截。
似乎早就对人们的注视习以为常,金宣落落大方的走到车乘前,体态翩翩又优雅地向车上的唐寅福了一礼,含笑说道:“神池长老金宣见过风王殿下。”
接着,她又向一旁任笑福礼道:“见过七公子。”
她的领口开的本来就大,低身福礼时,更是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任笑在马上可坐不住了,急忙下马,拱手回礼道:“金长老不必客气。”
要知道在神池长老的地位可并不比公子低。
金宣环视唐寅车乘的四周,看过一遍后,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正所谓是芙蓉一开百花败,金宣的笑,让周围的许多侍卫都瞅直了眼。
唐寅当然不会被她的笑容所迷惑,他眨眨眼睛,不解地问道:“金长老在笑什么?”
金宣笑吟吟地说道:“本座差点以为现在见的不是风王,而是我神池的国君呢!”说着话,她又特意看了一圈唐寅周围的众人。
顺着她的视线,唐寅向自己的身边瞧瞧,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左右,几乎都是神池出身的人,阿三阿四是,任笑、常封是,程莲等六人也是,也只有尹兰是个纯正的风人。
唉!唐寅暗叹口气,自己一直都在矮化神池,尽可能的轻视神池,可是在不知不觉间,神池的影响力业已渗透到自己身边的每一个角落,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神池的人确确实实是有过人之处,这一点他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不想就此事多言,唐寅笑盈盈地看着金宣,明褒暗贬地说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金长老的身份,本王恐怕要误以为这是哪个酒家的姑娘来找本王投怀送抱呢!”
言下之意,也是在讽刺金宣的穿着太暴露,与神池长老的身份格格不入。
金宣当然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但也不以为然,这就是她一贯的风格,别说是唐寅,就算是神池的国君提出异议,她也不会做出改变的。
她微微一笑,不过在淡然的笑容中却透出风情万种的媚态,她含笑说道:“本座一直以为风王殿下是个超凡脱俗之人,没想到,也只是个以貌取人的俗人罢了。”
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脸色同是一变,两旁的侍卫们也收敛起心神,正欲开口训斥,唐寅抢先摆摆手,然后上下打量着金宣,说道:“金长老说的极是,倒是本王以貌取人了。”
顿了一下,他笑问道:“想必金长老不是在这里与本王偶遇吧?不知金长老有何贵干?”
“风王殿下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金宣说起话来是一点不留情面,抬手指向程莲,说道:“本座这次是专程来领回生病的弟子。”
程莲在金宣面前如同老鼠见猫一样,一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额头早已布满一层虚汗。
唐寅看眼程莲,仰面而笑,说道:“令徒神清气爽,可不像患病的模样!”
金宣哼笑一声,言之凿凿地说道:“她当然有病,患的是失心疯,不然好端端的又怎会说是神池害了她的家人,又怎会跑到风王殿下这里来寻求庇护呢?”
程莲依旧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敢说。唐寅耸肩说道:“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不管令徒有病也好,没病也罢,现在,她已投靠我大风,那就是我大风的人,是去是留,只能由她自己决定,谁若想强行把她带走,本王第一个不允!”
金宣对上唐寅的目光,柔和的语气中已透出危险的气息,缓声问道:“如此来说,风王殿下是准备强行扣留本座的弟子了?”
唐寅说道:“本王已经说过了,令徒的是去是留,皆由令徒自己决定。”说着话,他又深深看了一眼程莲,继续说道:“她若想留在风国,本王可以保证,没人能带得走她,更不可能伤害到她,当然,她若不想留在风国,本王也绝不会强留。”
他这话是对金宣说的,更是给程莲听的,提醒她不必害怕,他有能力保护得了她。
金宣冲着唐寅点点头,不再和他多说,转目看向程莲,柔声说道:“莲儿,过来,随为师回去!”
她老气横秋的称呼程莲为莲儿,听起来让人都觉得好笑,因为看上去她比程莲的年岁都要小。
但程莲笑不出来,她激灵灵打个冷战,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头也随之垂得更低了。
她退一步,金宣则进两步,不给她退避的空间。她幽幽说道:“丢人已经丢到了风国,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
旁人或许不了解金宣,但程莲又哪会不了解自己的师傅?自己这次做出这么大的事,师傅肯定不会轻易饶过她,只要自己跟师傅回了神池,结果只会有一个,死。
她吓得再次退后数步,同时连连摇头,双腿直打颤,颤声说道:“师傅,看在师徒多年的情分上,您……您就饶过莲儿这次吧……”
金宣笑了,柔声说道:“我的傻徒儿,为师怎么会怪你呢,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只要现在随为师回去,为师可以既往不咎的。”
程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边退边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