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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个了不起的大和尚。”
她拭去眼角泪,笑说:“我可以叫大师傅给你一千块,还有好些草药。”
“不用,我只要你以后不要做逃兵。”
“我不会让你失望,放心。”
回到寺院,镜空镜月都在济善堂诊室为病人出诊。还有十多位病人等着。荷儿跑进来,不由分说,套上外套叫过一个大娘说:“四太姑,抱小毛过来,我给你看看。”
老人早诧异地看她说:“小荷儿,你几时又回来了,不是才下山吗?”
她笑:“我想你们就偷回来了。”
“这可不好,你妈会伤心的,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盼到把你接回身边。”
她傻笑,首先询问病发时间,状态,再先为孩子把脉,又摸摸额头,又用听诊器听说:“小毛是急性肺炎,你要在寺院住一天,吃药打针稳定病情才可以下山。”
老人笑:“没问题。”
她连着给三个病人看,天泽傻呆呆地看着她,他没想到病人竟然都给她医,竟然相信她。诊室空了,荷儿笑对他说;“我没骗你吧,你可以相信我了。”
他喜欢的手足无措,不知怎么来表达他此刻心情,最后竟是举起她说:“你真是个天才童子,我真想把你带在身边。”
她的两位师傅含笑招呼他去膳堂用晚斋。斋饭后,荷儿要同师傅说话,讲卢枫如何傻气,九隆如何黑,班上同学多蠢,舒兰多美。她小嘴一掀一掀的,讲到半夜,她突然叫,大师傅该学功课了。镜月笑:“你就写篇逃学记吧。”
“不,我要快点学完功课。”
她说了他们通常不会让她失望,尽管夜深了,她仍坚持两个小时的上课时间。天泽一直陪在她身边,和镜空聊天,向他了解荷儿。
凌晨三点多镜空无论要荷儿去休息,她躺下很快睡着了,天泽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绪杂乱,但更多的是荷儿孤单的影子在山林里,与鸟兽为伍,困卧草野。他想的脑袋烦躁,干脆起来舞剑。
镜月师兄弟还没睡,在药房为天泽准备药带下山。等他们准备好出来,路过,看见他舞剑,他们虽不懂剑术,却是常观镜真习武,他们感觉他剑气浮躁。他见两位师傅,停下。镜月笑:“有心事,为何如此浮躁?”
“只是想着荷儿太可怜,虽然有您们痛她,爱她。”
“所以我们一定要她下山,和她的同龄人在一起。”他说着笑:“我教你一套静心经吧,当年我和师弟初来师傅教给我们的。”
他让他跟他一起打坐,口授经诀,反复几遍,他很快记住。再入室睡心绪早平静下来,一刻鼻息均匀地睡去,进入梦香。这一睡,他睡过中午。他爬起来,哇地声叫:“惨了,荷儿,我睡过头了,我们得快点下山。”
荷儿在外室画画,画他们扮乞丐的样子,她听见他醒来说:“我早准备好了,中午斋饭也用过了。”
“你为什么不叫我?”
“大师傅不让,说你上前线就不能这样安稳地睡眠了。”
“谢谢,他们真是好和尚。”他穿好出来,问她要洗漱水。她指屋外。那是山上的山泉水通过竹筒引进。他洗漱毕,有小和尚送上斋饭。他三下五除二吃完,向两位大师辞行,再三谢过。
“不用谢,这是功德。”荷儿趣笑。
……(本卷结束) ……
第9卷 梅之恋雪
第1章:重逢
荷儿想到这温馨地微笑,说:“那天下山回到班上,虽然你说服了一班同学,卢枫却是怒不可遏,骂我是天底下最没心肝的丫头片子。”
“因为他爱你,他告诉我他见不到你就像心不知哪去了,他无所适从。两个月后你爹爹又莫明其妙来信要你去英国就读,他特别憎恨你爹爹,也恼你。不是镜真师傅点悟,你又答应陪他考大学后才走他都不知要犯什么傻劲。”天泽快活地笑:“现在你回来了,那头笨驴一定开心死,我上山前他给我电话说他正在火车上,他争取明天早上赶到。”
她撇撇嘴。他看她说:“荷儿你可以去漠北考察,去那开发乳制品业不是很好?那有天然牧场,这样既成全北方经济又成全笨驴想你,两全齐美。”
她想想说:“有道理,不过这不是我们沈家强项。”
“凡事都是从生做起,相信我,没错。”
“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天才。”
他笑,水里游。皮皮鼠和侏儒貂不知几时钻进来,天泽吹起口哨让它们跳舞,慢三跳得像模像样,荷儿俏笑,自那年下山,两个小东西跟天泽走了,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它们。天泽游了一会跃上岸说:“差不多了,荷儿天黑了,大师他们还等我们呢。”
她不想从滑腻的水中起来,懒懒地说:“你先回吧,我还泡一会,真舒服。”
他复入水,一把把她抛上岸:“要有时间观念,臭丫头。”他裹上睡袍出去:“快点,别磨蹭。”
她拖长声调:“知道了。不见有你这么罗嗦的男人。”一面快速换好衣,出来。抬眼天色,阴阴沉沉,北风刮得紧,“也许今晚又该下雪。”她说。
“是,天气预告早上说了。”
她看眼他,不再言语,他像想心事也不说话,山道间只有他们拖鞋的趿地声,咔嗒,咔嗒,山间的气息,这时仿佛才被女主人公留意,留在梦中的熟悉爱恋才一骷脑涌到鼻尖。他走到一棵梅下顺手折下一枝曲梅,上面还有残雪。他递给她,这让她想起什么说:“你的飞雪是什么样。”
“不知道,没想过。”
“一大堆女人在身边竟说没想过,我却不信。”
“那是三婶招来的,庸脂俗粉。”
“你说话用脑子想后才说,小心你三婶以为你骂她俗。”她笑。
“我只跟你说。等把你嫁出去后我才去想什么飞雪,这是爷爷的浪漫。”他笑。
“说到老胖子,我想起卢枫那篇《将军少年》,描写的老胖子真是天下无双的情种,而且集豪气,才气一身,叫天下女人羡慕死。姚素琴读后说她以后也要嫁一个这样的男人,秦琳琳立志要嫁个军人。”
“你的笨驴很了不起,十七岁就写出了那样情意缠绵的言情小话。”他嘲笑
“你嫉妒。”
“是,我嫉妒,他真是天下最幸运的男人,十六岁就有了人生终极目标。”
“李天泽,你敢嘲笑他。”她怒吼:“我咒你一万年都只能娶个天下最丑的女人。”
他忍不住笑:“开玩笑也生气,还像小时。”
她气鼓鼓不理他,独自去了。
天泽放慢步子,从后面看生气的女主人公,身子摆动,曲线玲珑,愤怒的步履透出一股野性。他喜欢她这样发怒的神情,他还故意逗她,大声说:“荷儿小心脚下。”
她根本不理他,充耳不闻。
他越发的喜欢,想她还是他初识的小东西,一点儿没变,他没理由的怜爱她,为她做任何事,这是除她以外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享受到的,他甚至从来没认真注意一个女人,她们无论漂亮与否与他似乎完全无关,除了正常的工作接触,***女人他没放入心中,也许他该考虑了,他已二十四,应该可以打算终生大事。但是他的飞雪应是怎样的?他脑中一片空白,他有时真的羡慕卢枫,为什么一眼就能锁定目标,八年不改,他为什么能有如此清晰的目标,而自己连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另一半都不知,未免太过失败。他想着不免笑自己,往小楼换了衣。荷儿早入膳堂。一屋子和尚,老和尚有十来个,中年的有三十多,少年有五十多。可谓是个大家庭,寺院以行医济世为主,每个弟子也以学医为主,当然除了必修的佛经。寺院医疗设备先进齐全,不亚于山下一流的医院。这里每个和尚都有他一个他不想外人知的故事或生世。他们在寺院清静无为地生活状态下宁静地生活,他们爱寺院,寺院就是他们的家,绿梅老和尚就是他们的至亲。
荷儿挨她的叔外公坐下,谁都看见她一脸不高兴。老将军微笑:“臭丫头,谁欠了你的债没还,拉长脸。”
“除了你的臭蠢才还有谁,我不管你,总之他一来你就得揍他,否则我让你过不了开心的三十晚。”
“没问题,只要一点大师笑一笑,我会让他给你磕个头。”
她破颜笑:“我没让他磕头,他自己没才还要笑卢枫。”
“那他更该受惩罚,他几时可以叫我不操心,到现在,媳妇影也不给我想个,我怎么去向他地下的奶奶交待。”
她更是笑:“原来你是来为他祈福的,你不觉你这样太偏心?你可是有四个孙儿,两个外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