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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夜街头小巷里狂乱的一切,他好像是要提前补偿即将与她的分离似的,抱着她哪怕他受伤的腿并未完全复原、又开始隐隐作痛,却仍是变着法儿地索取了一次又一次。
她顾忌着他的腿伤和他的心脏,想要停止可又怕伤着动着他了,只能放下所有的矜持,一切都顺他随他。
两个人好不容易折腾到家里,早先便带着殷梓蕊外出的纪亭亭亦到很晚才将已经熟睡的小家伙给送了回来。那时候起身开门的亦是那个头发凌乱却慌忙套上衣服的男人。殷小乔红着脸缩在棉被里面正左右该不知道怎么办时,自己身前的被子里,却尽是欢/爱的靡靡香气,涟漪包裹着她周身,只让她觉得自己周身都是他所留下的气息。
强逼着自己不要再去刻意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直到客厅的大门传来“砰”的一声轻响,她才缓慢地睁开眼睛。
自己的床上,殷梓蕊正闭着眼睛躺在那里,长长的眼睫毛像极了那个男人,密密的好像一把展开的扇子,会随着她眼皮的轻动而动弹几下。
殷小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女儿的睫毛,“真羡慕啊!你们的眼睫毛怎么都这么长这么卷?”
明明是想要让自己舒心的言语,明明亦只是不想让自己去回忆先前的那个吻,和吻消失后直到客厅关门声响起的那段失落的情绪,殷小乔努力吸了吸鼻头,还是按时将女儿从床上叫了起来,一边帮她穿衣梳洗,一边准备送她到幼儿园去以后自己再去上班,准备回归到自己早就已经习惯的工作状态去。
当然,这一次已经完全不同于先前了。纪凌寒刚刚抵达K城,飞机也还没来得及下,就急不可待地给她了电话,甚至一直拿着电话从机场离开,一路上都在和她说话,反复叮咛着她冰箱里有他做好的熟食半成品,要她用心吃饭,照顾好殷梓蕊。
而后,每天殷小乔下班回答家里,都能接到纪凌寒打来的电话,她知道两个地方的时差,她还留在曼谷等待工作调动的事情,而他却必须早一步回去处理“三山”撤资离开以后留下的烂摊子。
纪梵坚决要同秦桑榆离婚的事情再一熏染,就连“亚盛”的第二大股东秦家也不再支持他的位置,几方的压力砸过来,就连局外人的殷小乔都知道,他的位置再坐不稳。
纪凌寒电话联系她的时候,市场都有提到国内的情形,说她现在待在曼谷确也是正确的选择,等到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再接她回来,这样大家都能安心。
“那纪梵……我的意思,如果你跟‘天月’的顾总将他挤出局了,那他……是不是会一无所有?”
“理论上他只是失去‘亚盛’的控制权而已,除非他盲目到低价变卖自己手中的股份,不过现在关于‘亚盛’的利好消息确实是不多,证券市场上的价格也快要跌破发行价。这样的情况,他想要拿回实际控制权已是不可能的事情,破产倒也并不至于,就算他真的低价变卖了自己的股份,也只是资产缩水而已。”
电话那头的殷小乔心中五味杂陈,“那你不是真的想要把他赶尽杀绝对不对?”
纪凌寒稍有沉默,“我能理解为,你是在关心他这个人?”
“我关心他是因为我们认识多年,不管他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他留在我记忆里的样子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年。就算……就算他做了很多连我也无法理解与明白的事情,但曾经记忆里的那个人,你总不会希望他过得太坏的。”
“所以呢?”纪凌寒在那头冷笑的声音,“他上次到曼谷来见你,确是让你动摇了吗?”
最后一次相见与离别的眼神,纪梵在她的眼里心里,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云淡风轻的男子。可偏生,也是这个云淡风轻的男子用着自以为对的方式,爬到了权力的最高位置。他似乎这一生都在隐忍什么东西,可是费尽心力得到的东西,却到底这么容易灰飞烟灭。
“我没有动摇,只是凌寒,我想你了……”
殷小乔的这一句话,到底还是让本来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他知道他生意上的事情她本就无心插手,现下这随意的一说,也只是为了曾经的道义与情意罢了。
纪凌寒的心是暖的。这该死的小女人,明明知道自己就算再生她的气都好,只要一句简简单单的妥协的话语,他瞬间就能缴械投降,所有的气都再生不起来了。
“为什么听你的说法,觉得我像是个刽子手似的,这就要赶他出局了?”
殷小乔停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你们之间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凌寒,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他为了攀到事业的高峰可以冷眼漠视周围的所有,而你……就算你们从小并不亲厚,可你们毕竟是一个父亲。所以,我总归希望,你不要对他赶尽杀绝就好。就算你再不喜欢你的父亲,可他毕竟已经过世了,而纪梵他,是你的亲人,是你的五哥。”
殷小乔说完最后一句话,电话的那边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当中,很久很久没有人回应,久到她以为电话已经断掉了。
可似乎电话那头他的呼吸还在,她试探地叫了几声他的名字,这才听到那边重重叹了一口气的声音。
“其实,早在我母亲过世之前,我父亲的形象在我心目当中就已经荡然无存了。我一直以为,这个狠心又无情的男人,若不是因为爷爷***关系,从小他就不会多看我跟我哥一眼。所以小时候他让我做什么都不愿意顺了他的意,我就是喜欢看见他生气,就是爱看他暴跳如雷却又拿我没有任何办法的表情……”
纪凌寒的声音悠悠,仿佛一下子陷入了很久远的回忆当中。
殷小乔隔空听着他在那头说话的声音,那般虚无飘渺的声音,她甚至都能够想象,从小就有些叛逆的纪凌寒,那段没有父亲疼爱的日子里过得到底有多不开心。
“可是……直到他去世的时候,我跪在他的灵位前,才知道,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关系,也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关系,那就是血缘。就算他再不喜欢我都好,就算我再不喜欢他都好,我毕竟是姓纪,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除此之外,我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还能有别的什么。”
“前不久我父亲的律师突然来找我,拿出几份文件给我,怀疑他最后的遗嘱被人修改过,本来他将‘亚盛’的股份主要分做两大部分,一半给了他这几年最信任的儿子纪梵,另外一半就留给了我……”
“乔你能够想象,一个你从小跟他顶撞顶到大的儿子,每次回家不把他气个半死便不罢休的儿子,是什么让他在离开人世以后还愿意把自己毕生经营的一切拿出来,分了一大部分给这样的儿子?”
听着他有些恍惚的声音,殷小乔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凌寒……”
纪凌寒在那头轻笑了几声,“开始我有想过,他是终于意识到当年有多么对不起我的母亲。如果不是他花心地非要娶那么多太太在自己身边,如果不是绑匪当年绑了二太太跟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就不会被二太太设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又自杀离世。”
“我总归以为他是临死了才知道内疚知道悔恨,可是原来不是的。我奶奶离世之前曾经告诉我知,他在母亲发生了那样的事后不来看她,并不是因为嫌弃她还是什么。只是因为他内疚,巨大的内疚和自责的情绪几乎困扰了他一生。”
“不管他当初和后来做过多少错误的事情,也不管他这一生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的母亲,可是我是他的亲生儿子,虽然表面上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他却曾向奶奶说过,我有做生意的头脑和本事,以后‘亚盛’也要有我的一份。”
第320章 骆擎苍:不能阻止我爱你
殷小乔的声音都跟着颤抖了一下,“那你这回做这么多事情……不会是为了想要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吧?”
“你说呢?如果我真的那么想要这些东西,早在几年前就可以从纪梵的手中抢夺,而不会主动放弃当年的争产官司,离开‘亚盛’而成立‘冠亚’了。言偑芾觑”
“嗯,可是改遗嘱的事,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难道是……”
纪凌寒稍有沉默,“……过去的事情不管如何,他有犯了多大的错误,我现在抢占了他一半的‘亚盛’,也算是对他的惩罚,其他的,我不想再提了。”
殷小乔的心间一紧,光听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纪父早前那份公布的遗嘱当中,纪梵是最大的受益者,那么纪凌寒话里的“他”,除了这个“他”还能有哪个“他”?
她知道一个人能够放下这么多年的执着与执念到底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纪凌寒现下只是拿到他本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