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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梓尧早在李祁从车门后面的时候就已注意,甩手就是一枪,只可惜李祁瞬间爆发的速度太快,甩枪的精准度也差了许多,竟是被他侥幸躲过。
不过这一声枪响,却也提醒了唐策。
李祁一刀刺过去,被唐策一手牢牢抓住,冲力带着两人一并摔倒在地。
“嘶——”唐策抽了一口冷气,硬生生的握着刀刃,趁着李祁摔倒的一瞬将刀给抢了过来,直接丢到一边。他自己的鲜血也跟着甩了满地。
“阿祁!”这一切说起来慢,实则极快。杨雅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愣了一瞬才赶紧从车后面出来,跑到李祁身边要去刺唐策。
“我去就够了,张哥别动!”见张梓尧要过去加入肉搏,杨裴赶紧拦住他,自己过去。
杨裴力气大,跑过去一手就把杨雅拉开,直接摁到地上。另一只手成刀,就要插入杨雅的喉咙。
却没想到,这一手还没下去,就被旁边李祁伸出来的手给截在了半空。
“放开她!”李祁握住杨裴手腕的手用力的都在颤抖,两只眼眶红通通的,像只被惹怒了的狮子,十分骇人。
杨裴却不吃他这套,黑洞洞的两只眼睛在李祁的脸上一扫而过,接着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扭曲的笑。
伤害了张哥的人,他越是难受,杨裴就越是高兴。
杨雅在杨裴的手底下不断地挣扎,杨裴那只细瘦的胳膊却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任凭她挣扎的满脸涨红都纹丝不动。
“你放开她!冲着我来啊!”李祁看着杨雅难受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只能对着杨裴怒吼。
却见杨裴突然一下放开了压制杨雅的手,轻声道:“好啊。”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杨雅刚刚获得自由,李祁也终于要松一口气的那一瞬间,唐策突然从一旁揪住杨雅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用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轻轻在杨雅的身上留下了一片血印。
杨雅还没站稳,就被唐策推到了一边。
那边,有一只张着嘴无声嘶吼着的丧尸。
李祁的瞳孔骤然紧缩,只是一瞬间,他松开了杨裴的手,整个人往前,将杨雅勾到了自己的怀里。转身。
杨雅在惊愕中扭头,入目的场景只一瞬却是永生难忘。
“不——!!”
下一瞬,喷簿而出的鲜血就模糊了她的视线。
“砰!——”
杨雅颓然的坐在地上,李祁半个脖子都被咬掉了的尸体被她紧紧抱在怀里,她的身后,是被张梓尧一枪打爆了脑袋的丧尸。
张梓尧慢慢走了过来,杨雅却再也提不起要杀他的心,只紧紧地抱着李祁的身体,不停地抽噎。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混在根本没有停止流动的血液里,消失不见。
“我不会杀你。”张梓尧淡然的语气在杨雅耳边响起。
杨雅木然的抬起头看他,愣愣的,过了一会儿,才无力地勾起一抹冷笑,“是啊,现在的我,比死了还要痛苦。我会永远被阿祁和灿灿的死折磨,永远生不如死的惩罚自己。你达到目的了?”
“你怎样,与我无关。”张梓尧说道,“我只是确认,你不会再来杀我了。”
杨雅一愣,然后突然开始掉泪,接着嚎嚎大哭:“呜呜呜——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不应该!!都是因为我。。。呜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这不公平!呜啊——不公平啊!!”
冰凉的触感抚上杨雅的脸庞,张梓尧一手轻柔地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嘴里却依然最是凉薄,“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好人也不一定会有好报。唯一可以确认的,就只有恶人,一定会自食恶果,得到应有的报应。”
“无论那个过程有多久。”
“那你也会有报应吗?”杨雅抬起脸问他。
“会有的。”
张梓尧轻轻地把手抽离,看了一眼身旁的唐策和杨裴,突然勾了勾嘴角。
“走吧。”
第28章 二十八杨裴番外
那一个晚上;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说不上来那个变化是好是坏;但我很期待,新世界的到来。
——不会更糟糕了。
我仰望夜空;原本朦胧的月亮渐渐清晰起来,暗沉的普兰色天空似是参杂了些许红芒,倒是亮堂了不少。
薄雾变作流云,开始还渐缓;接着便像水流一般;一缕缕的流过月光投射到的地方。看时不觉,直到某一个瞬间;突然发现整个天空都好像在旋转。
我愣愣的看着天空,星云密布,那是我出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奇景。
耳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尖叫声响起,那些原本和我一起仰望星空的人们开始骚乱起来,有人奔跑,有人摔倒,还有一些人,面目狰狞。
没有人来管我,我就看看人群,再看看天空。
——真美啊。
有一个面目狰狞的人想过来抓我,我不知所措的抓住他的双臂,让他无法靠近。
然后呢?我要做什么?
有人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叫嚷,“不!别过来——杀了牠们!杀死牠!”
杀了他们?
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因为他们从来只会告诉我,不可以动手,不可以伤害别人,千万、千万不要杀人。
——人是什么?
——人是你的同类,是你的朋友,你是一个特殊的小朋友,你有天生的本领,你很厉害,但是你不可以伤害人类。
那个姐姐告诉我的话,我一直都很用心的去记。尽管不知道为什么。
我假装自己是一个人,尽管我时常会怀疑这一点。
。
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远处的声音还在叫嚷着杀死他们。
姐姐呢?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看到姐姐了,她被一个人摁到地上了。
我问她,我该怎么办?
姐姐在拼命的哭喊,没有注意到我。并且很快,她就没有在动了。
姐姐被人杀死了。红色的血液没有流出很多,因为有更多的人围了上去。
他们把她吃掉了。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呢?”我问我自己。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杀了他,杀了他们。
可以吗?
。
那一个晚上,不仅是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杀了那个想要像吃掉姐姐一样吃掉我的人。我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他不停地挣扎,却没有要死亡的迹象。
“小朋友,用这个吧。”有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递给我一块沾满了鲜血的有棱有角的石头。
“谢谢。”我接过那块石头,向他道谢,然后一下子砸烂了那个总是不死的人的脑袋。
给我石头的那个男人听到我道谢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笑,然后他问我:“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去哪里?”我也问他。
他说:“你想去哪里?”
一直教我的那个姐姐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于是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不知道。”
他摸了摸我的头,我觉得他摸得很小心。他说:“总会有地方可以去的。”
然后我就跟他走了。
在车里,我们听到了广播,然后我知道了,我杀的不是他,而是牠。但对于我来说,这个结论已经不重要了。
广播里说,联邦已经介入调查,希望所有人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消息,局势将会得到控制。
但是不到三天,情况就已经恶化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地步。地磁场的紊乱导致了通讯器材和一系列大型高危武器的报废,电力也停止供应。那些寥寥无几的古老的设施褪去了古董的皮囊,被翻出来重新使用。
那个带我走的男人,他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只是我并不很喜欢他。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脸上带着虚假的表情。但至少他还是一个人类,所以我跟他走了。因为我也要把自己当做一个人类。
最开始,我们到了远离城市的郊区,找了一幢没有人的房子住下。直到联邦政府的电台终于被放弃的一周后,才终于决定上路。去最后一次广播中所提到的那个“流浪者家园”。
联邦失联的那一天,周围很多原本躲在家里的的人都纷纷上路了。汽车一辆又一辆的离开,周围从平静变作喧闹,最终又回归一片沉寂。
我和那个男人呆在屋子里看着窗外,他告诉我,人多的地方,纠纷就多。与其跟他们一起走,不如过几天我们自己上路。
其实对于我来说,什么时候走都是无所谓的,于是我点点头说,“好”。
现在回想起来,那也许是我这一生做出的第一个正确的决定。
我每天无聊的望着窗外,然后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人。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耷拉着一双毛茸茸的熊猫拖鞋,面无表情的在太阳底下挖土。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我看到他挖了一个一人大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