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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体贴关怀,细致入微,直令得雪儿感动不已,“此时此刻,公主能信我,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比送我什么都强……”
灵婉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随即便给禁卫递了个眼色,让他们将珠儿拖了下去,这才微笑向雪儿道别,“天色已晚,我便不打扰宸妃嫂子了!哪日得闲,再过来陪宸妃嫂子喝茶叙话!”
雪儿见她要走,不禁犹豫着抬眸看她,“公主,方才那男的……”
她这边羞于启齿,那边灵婉却已了然一笑,握住她的手,宽慰道,“宸妃嫂子放心,今日在这儿见到谁,我都只当没看见,任谁问,也是如此!那男的,我自会妥善处理好,绝不叫宸妃嫂子惹上麻烦!”
听她这样说,雪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边厢,郁三少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醒了过来,站在榻边的却是一个古怪的男子,一身白袍纤尘不染,脸上戴着极其诡异的昆仑奴面具。
第一百七十一卷 她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失去这个男人!
他后脑的伤口虽止了血,但仍是一阵阵的刺痛,他紧拧着眉,痛楚出声,“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那男子的语声幽然如魅,“我是来给你重生的人……”
“重生?”
郁三少牵了牵唇角,“难道我现在不好吗?为何要重生?”
“可是你朝思暮想的女人心里没有你,这便很不好!”
那男子满带蛊惑地道,“那女人心里只有当今天子夏侯忆然,可是我却可以让你变成夏侯忆然!”
郁三少大笑,脸色立时青白,暴怒道,“我郁枫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屑披着别人的皮囊哄骗自己喜欢的女人!”
那男子见他动了怒,只平静道,“没关系,你现在不愿意,但我相信,你很快便会心甘情愿了!到时,我还会来找你,你记住,我的名字叫魔渊!”
他说完,竟如一阵风似的凭空消失了!
郁三少看得目瞪口呆,几乎忘了伤口的疼痛!只以为自己真是大白天见了鬼!
这时,房门一开,灵婉端着药盏走了进来,冲着他,冷冰冰便是一句,“师兄不愧是风一流成性,连皇帝的妃子也敢碰!真真是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一流!”
郁三少回过神,立时呛了回去,“取怃.皇帝的女人,不是师傅下的命令吗?师妹有这么多的不满,何不当面去问问师傅?”
灵婉身子瞬间僵冷,从心冷到了五脏六腑,手止不住地打颤,恨不得立时将手中药盏直砸到他脸上去……
几经努力,她才稍稍平复了情绪,将药盏递到他手里,唇角微微抽搐着,深深看他,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而不是师兄,“枫,今时今日,你心里还有我吗?”
郁三少搁下药盏,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她目光相触,声音带着歉然与疲倦,“灵婉,的确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想再继续骗你,你我之间,真的缘尽了,不可能有成为夫妻的一天。至于什么皇帝梦,我也厌倦了,回宫后,我便向师傅辞行。这么多年来,我舍弃尊严,不惜自毁名声,也为师傅弄来了不少银子,就就算是为自己赎身吧……”
灵婉连连摇头,双手狠狠握住他的肩膀,几乎带着哭腔,急切道,“你是被珠儿那贱人打糊涂了吗?锦绣江山,泼天富贵,还有一呼百应的至高权柄,你竟然都不要了么?那你要什么?究竟要什么!”
“要什么?”
郁三少自嘲地笑,“灵婉,你不会明白,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做回人!”
灵婉低声哭泣,许久许久,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好……师兄,你说什么,我听着就就是了,你受了伤,心情不好,难免要说些赌气的话……我可以等,等你心情好些了,我再问!”
她转身,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
屋外夜浓如墨,万籁俱寂,她站在庭中任由冷风袭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竟恍惚地笑了……她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失去这个男人!
若有一天,这个男人一定要离开她,那么,她会亲手结果了他的性名!
到死,他都只能在她身边!!
她脑中骤然划过了师傅常说的,也是她父皇留下的那句话……若爱一个人,就就一定要在他伤害你之前毁灭他,不要让他有背叛你的机会!!
翌日,甘露寺。
苏嬷嬷刚回禅房,目光所及,便是夏侯忆然无限萧索的身影……
她一时张口结舌,怔在了当场!
夏侯忆然只沉郁地望着她,轻轻道,“嬷嬷,朕此番突然回京的事,绝不可走漏风声,否则便会动摇军心,祸及社稷……”
苏嬷嬷大为震动,眉头一紧,“皇上既然知道个中厉害,为何还冒然回京?”
夏侯忆然低低叹了口气,强烈的内疚似藤蔓一般肆意蔓延,声音沙哑道,“是为了宸妃……若不是朕愚蠢的猜疑,并忽略了她太久,她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
“为了宸妃,皇上竟连江山也可以不要了吗?”
苏嬷嬷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老奴不敢指责皇上,只是想提醒皇上,这江山倾注了太上皇和太后一生的心血!皇上切不可因女色而误国!”
夏侯忆然心中抽痛,语声艰涩,“嬷嬷放心,朕有分寸……”
苏嬷嬷看着他,良久,只叹道,“皇上先在这儿等等,老奴这就就让人去叫宸妃过来……”
她说着便转身出了禅房,对这年轻的皇帝,她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信任……
第一百七十二卷 爱一个人不容易,爱一生就更难了!
等了没多久,夏侯忆然听见了脚步声,回首便见到了素衣简髻的的雪儿,她消瘦了许多,一脸的病容,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似的……
而雪儿根本不知道苏嬷嬷让人唤她过来是见夏侯忆然!
她不由震住,仿佛忘了心还在痛,忘了对他满腔的怨气,只是望着他,眼中恍惚有泪……
夏侯忆然张开双臂,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贪婪地嗅着她发丝上的浅浅清香……
许久,低低地说,“雪儿,是朕错了,你再给朕一次机会让朕补偿……别出家,别对朕失望……好不好?”
雪儿在她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盈盈的目光柔弱无依,却又有着从未有过的倔强,强迫自己离开他的怀抱……
望着他,伤逝如江河决堤,汹涌袭掠了她的心,令她的声音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温度,只余下碎冰般的冷:“如果孩子还在,不管我受了多少委屈,都没有关系……可是你回来得太晚了,她已经走了……”
她忍不住痛哭失声,捂着嘴,逃似的转身往外奔去……
夏侯忆然追上来,一伸手又将她揽了回来,神色怅然,唇贴在她的额头上,“雪儿,只要你不离开朕,一切就都不晚,往后,我们还会有
自己的孩子……若是皇子,朕便封他为太子,若是帝姬。朕一定视她为掌上明珠!”
雪儿怔怔地听着,也试图想让他的话温暖自己冰凉的心,却是徒然……
她喉咙里满是苦得发寒的涩,“你不明白……是我亲眼看着她死在我面前,被狸奴吞进了肚子里……这一生,我都忘不了那一幕,也忘不了,在我求你带我走的时候,你是怎样的冷漠绝情……你跟皇后一样,你们都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
她挣扎着拉开两人的距离,苍白的面容上一片了无生气的灰败,“皇上,我也很想自欺,就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是我做不到,我
心里明白,孩子没了,你我的缘分,也尽了……”
她不再哭泣,望着他微微地笑了,这一刻,仿佛真的无所眷恋,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
任凭夏侯忆然在她身后一遍又一遍嘶哑唤着她,却恍若未闻……
入夜,暴雨倾盆,哗哗的雨声愈发扰得人心烦意乱……
有小尼端了红枣参汤走进种房,向雪儿笑道,“娘娘,这是厨房刚炖好的,你趁热用些吧。”
她说着便搁下了瓷盅,替雪儿去放下窗前的垂帘,却突然惊道,“娘娘,那儿怎么会有个人站在雨里?!”
雪儿手中的一卷佛经骤然跌落,心乱如麻,不觉有泪漫盈于睫……
这时,苏嬷嬷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肃然向那小尼道,“你只当什么也没看见,下去做你自己的事,不可再胡乱多嘴,仔细惹祸上身!”
那小尼被吓住了,忙不迭应了“是”,拼命点头,退了下去……
苏嬷嬷这时才亲手端起瓷盅,打开盖子,递到雪儿手里,温然道,“外面的雨是愈发大了,怕是有一夜要下……皇上风尘仆仆赶了回来,水米未进不说,也未好好休息一下,这会儿,竟又去淋雨,当真是不要自己身子了……”
“嬷嬷,别说了……求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