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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忍不住讥诮出声,“那齐王哥哥还待如何?莫非是要我一丝不挂地送上门吗?”
齐王朗朗一笑,手掌抚摸着她略显僵硬的脸颊,以最温柔的声音教导她如何魅惑男人。,“永庆,你要明白,男人若想找风***放荡的女人,往青楼勾栏一去,什么天姿国色的没有?
但凡有银子,纵然你是肮肚不堪的贱民,他们也会任由你为所欲为,你想要有多风***,他们便能有多风*** ,更别说是白墨尘和药元信那样有身份地位的达官贵人!那两人嗜色如命,一生中经历过太多俗艳魅惑的女人,早就不稀罕了!凭你怎样费尽心机百报勾引,也不过赢来一时欢愉,若想他们对你真正动心,你还真得仔细下一番功夫才行……”
齐王边说边指了指搁在一旁的一叠衣裳,吩咐道,“换了你身上的华服宫装,穿上那套衣裳试试看!
她目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是套天水碧的素裳,清淡得像是她从前落魄时常穿的褪色宫装……
她看着看着,不由从心底生出了一丝厌恶!
但她知道,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牵唇笑了笑,麻木地起身,当着齐王的面,脱下身上的薄纱外裳,萏红织金的抹胸,最后是百褶撒花!的留仙裙……
霎时间,莹白胜雪,光洁她玉的肌肤,几乎映亮了整个车厢……
她伸手去取要换的木掌,齐王却蓦然起身,双臂将她牢牢环住,眉梢眼角皆是轻薄的笑意,“真真是长大了,这身子可要比几年前迷人多了……”
她露出尤为诡异的笑容,“齐王哥哥说得对,我的确是长大了……人总会长大的,不是吗?”
齐王微微蹙眉,或许是察觉到了她今夜与往常的不同,唇衅的笑容,审视的目光凝在她脸上,半晌,却又有了浅浅笑意,在她耳边温柔呢喃,“还记得当初在太庙吗?永庆……本王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她笑靥如花,心碎无声……
第一个男人又如何?
他何曾珍惜过她?
在他心里,即便她是他妹妹,即便她天朝的公主,即便她以纯真相许,但仍与青楼勾栏里的婊子没有分别!一样可以人尽可夫,不知廉耻!
齐王又见她只是笑,却不说话,只以为她是在闹孩子脾气,哄道,“永庆,你放心
将来本王若能取代太子,定然会好好补偿你……”
“怎么补偿?”
她一句话便冲口而出,快得连自己都收不回来,“是封我为妃,还是以凤印相许‘! ?”
齐王的脸色很不好看,双臂骤然收紧,近乎狠戾地将她紧贴在自己身上,目光深寒,一低头吻在她的颈间,温软的唇腻在她的肌肤上,今她微微地战栗,仿佛下一刻便有尖锐的牙齿伸出,狠狠刺进她的咽喉!
一滴温凉的泪淌了下来,她轻轻别过脸,软弱地开口,“别留下来痕迹……齐王哥哥难道忘了,我今夜还要去应付两个好色之徒……”
齐王的吻停在她的鬓边,嗅着她脸上胭脂的馥郁,手仍在抚弄她的酥胸,只是明显力道减轻,似真似假地轻轻一叹,“说实话,永庆,本王还真有些舍不得将你送给其他男人……”
她神色漠然,推开他,将那一早备好的衣裳穿在身上……
真的太久没穿这样素净的衣裳,乍然感受着那清纯的色泽,仿佛又回到了懵懂无知的岁月……
彼时,以为自己受尽人间委屈,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可怜之人,如今方知,真正的委屈与伤痛,至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第二百三十一卷 她早晚要用这两人的鲜血来洗去她所受的耻辱!
果然便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不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真真是终身误,不能悔啊!
倦她眸中闪过一丝冷色,脸上却骤然有了温柔地笑,“齐王哥哥让我去做貂蝉,离间他兄弟二人。只是大军出发在即,我只怕时间仓促,终成不了事……”
毕竟两人在一起时间不短了,彼此多少还是了解的,齐王听她口气便知她早有了主意,但也不动声色,只似笑非笑地问她,“那依你之意,应当如何?”
她低头道:“我想设法随军出征,一路上周旋在他兄弟二人之间,尽可能挑拨离间,让他们两人去,却只能有一人活着回来……”
“不行!”
齐王立时打断她的话,军营是何等重要的地方,岂容一个女人随意进出!
若动摇了军心,影响了士气,后果便不堪设想!
不错,他是有意要让白墨尘跟药元信自相残杀,与她说的一样,最好两人去,一人回!
但他可不想这场战争输了!
他费了那么多心机,无非是希望身边多个可用之人,此人最好为帝国立下赫赫功勋,为朝廷肱股,这样才好在父皇跟前为他说话!
若输了这一战,他要个败军之将来何用?!
他双目赤红如血,目光阴冷逼人,“永庆,你最好少自作聪明!本王让你怎样做,你便怎样做,只管听话就是了!这回,给你的也就就几天时间,能做到,是你的本事!做不到,本王也不怪你!”
“齐王哥哥放心,我知道了……”
她装作被他的疾言厉色吓住的样子,脸色苍白如玉,楚楚含悲……
但她心里却自有一番谋划!!
眼前之人利用她的美一色,施一出“美人计”,妄想飞登九五!
那么,她便将计就就计,来一出“釜底抽薪”,叫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终有一天,她要叫这些玩一弄她的男人知道,欺负她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在心里暗暗发狠,气血沸腾,却又在无比清醒的在盘算着……”
她知道,她注定逃不掉被白墨尘和药元信凌辱玩弄的命运……
既然这样,她发誓,一定要用这两人的鲜血来洗去她所受的耻辱!
是以,这场战争一定要输!
她要那两人通通有去无回,死在异国他乡!
她谋划着,表面顺着齐王哥哥,尽心尽力演好那出“王允献貂蝉”的“美人计”,只是,暗地里却施一出致命的“美人抽薪”!
天曌此番出动的是帝国最强悍的精锐,不啻于虎狼之师!又有被称为“第一将才”的白墨尘挂帅领军,仿佛是真的没有失败的可能!
但细想想,也不尽然……
水的沸腾,依靠的是火力,猛火烧沸水,其锐气自然是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阻挡……
然而火之所以能燃烧,靠的是干柴,干柴是阴中之阴,最为温和柔弱的东西,轻而易举便能接近它……
再巧妙利用它,便足以消弱火势……
同样的道理,军队士气十足,就就敢于冲锋陷阵,不畏强敌!若士气丧失,则会无心作战,阵前溃逃!
而瓦解军队士气的最佳方法,便是征服统领三军的将帅!
令他沉溺女色,意志消沉,将家国天下,军机大事,通通置诸脑后!
到时,三军自然士气尽失,对将帅彻底失望,说不定还会生出投敌之心……
说到底,她最终的目的,就就是要逼走白墨尘手下那些如猛火般锐不可当的精兵良将……
记得有一回,她被接到齐王府,齐王哥哥难得的没有在饮酒狂欢,杀人取乐,而是安静地坐在书斋看着兵书……
她一时好奇,坐在他膝上,陪着他一道看,而上面写的正是一出“齐景公美人”抽薪计”。
……………………
齐景公在贤相晏婴死后,无可用之人,但缺闻鲁国公正重用孔丘,便惊慌不已,于是问大夫黎弥,“鲁国重用孔丘,对我国威胁极大,将来鲁国若图霸业,我国必然首蒙其害,这该如何是好?”
黎弥只道:“釜底抽薪,将孔丘逼走就就是了!岂不闻饱暖思淫欲,贫穷起盗心!今日鲁国天下太平,鲁定公是好色之徒,自然会日日夜夜流连在脂粉丛中,这样一来,孔丘必失望弃官!那陛下便可安枕无忧了!”
齐景公认为此计甚妙,即刻令人挑选了无数姿容绝代,能歌善舞的美人,授以床第媚术,火速送到了鲁国!鲁国丞相季斯听,闻后,心痒难耐,立时换了便服到南门接齐景公的使者,到那儿后,见得齐国美人个个婀娜多姿,明眸妩然,一颦一笑无限风情,不禁心旌摇曳,手软脚麻,意乱神迷……
于是忙殷勤将美人都送到了鲁定公跟前献舞,那些美人下足媚功,嫣然媚视,纤腰款摆,裙带飞扬,似临风芍药,又似凌波仙子,直看得席上君臣二人神荡魂,齿酸涎落,甚至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不能自己!
接下来,自然是芙蓉帐暖度春宵,君王从此不早朝了!
孔丘得知后,果然对鲁定公大失所望,遂弃官不做,离开了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