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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烙也喘气了,山高啊,没办法,能爬上去就不错了,何况他还背着一个。
“我来背吧。”张书桐休息了会儿,又赶上去,挤上两人上面,回头说、
“不用,我自己来。”孙烙出口直接拒绝,半点没犹豫。
张书桐脸子僵硬,什么叫“你自己来”?忍不住提醒道:“孙总,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不用我再说一遍你妻子的名字吧。”
“不用。”孙烙往上走,抬眼看了眼人,张书桐就在他面前站着,这里可没有狗仗人势的警卫,有本事拖开他呀?
孙烙被迫停下来,语气很冷,道:“我也说一遍,我和以然,即便没做成最亲密的爱人,我们的感情,也不是任何乌七八糟的人能比得了的。”
即便此时此刻,她依然相信他,不然,也不会等到他到的时候才说想去寺庙。
“这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小姨跟你那么好,她怎么在一回来就去找你?孙总,你自己花边新闻缠身是无所谓,可我小姨不同,你要真对她好,就不要拿出你自以为是的什么感情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你应该知道我小姨受了多深的伤害,她再也受不了任何舆论,所以,还望孙大总裁高抬贵手。”
张书桐左一句“小姨”,有一句“小姨”,就是用自家人的身份在排挤孙烙。论身份来说,他才是安以然亲近的人,你孙烙曾经的什么什么,那只是过去式,没有结婚,你就是连普通人都不如。
孙烙抬眼看着盛气凌人的张书桐,退了一步,道:“那你想怎么样?”
拦住他不让走?还是非要把人交给他?在孙烙看来,张书桐此举真是幼稚,就跟在抢玩具似地,得理不饶人。
张书桐冷哼一声,道:“就是想让孙总歇歇,我小姨,我来背。”
孙烙满脸黑线,还真是……倒是没再坚持,把安以然放了下来,扶着趴在张书桐背上。上山可不比平路,他要背,那就背吧。
张书桐背着人,心里圆满了。不是他硬要坚持,他和宋颖之间为什么能成得那么快,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这个后来的小姨。可能,他最后是真喜欢过宋颖吧,或者也爱过,但他不得不承认,是因为宋颖长得跟安以然像才开始的。
宋颖有一段时间特别无理取闹,每天让张书桐在家里给她当马骑,出去逛街逛累了,都是张书桐给背回去的。到后来,也并不只是宋颖一脚踹开他嫁人而终止两人的关系,他也累了。张书桐当初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安以然也曾这么对待她男朋友的,是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拿自己男朋友不当人看,整天唤来唤去的。
孙烙直接绕开张书桐径直往上走了,轻松得很。后面张书桐没多久就气喘个不停,累惨了。张书桐不出声喊,孙烙也当不知道,走他的。
安以然被晚间的冷风吹了这么久,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在张书桐咬着牙帮子一步一步往上走的时候,她出声问:“你是不是很累了?放我下来休息下吧。”
张书桐脸上豆大的汗水直滚,脸颊咬得死紧,还硬撑:“不累。”
安以然笑出声,这脾气真是不可爱。抬手戳了戳张书桐的脸,说:“你长得真好看,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心里就在想,要是我晚读书两年,没准就被你迷住了。”
大抵是喝多了的缘故,这说话也口没遮拦的。
张书桐脸色爆红,安以然又戳了下,说:“书桐,你脸红了碍。”
调戏?张书桐愣了下,坚持认定道:“没有,是热的,热了。”
“呵呵,还狡辩呢,你这别扭的性子,真不可爱。”安以然低声咕哝着,喝了酒,胆儿是要大一些。竟然还敢调戏小辈了,看来她是乖太久了。
孙烙在上面等着,张书桐背着安以然爬上去,侧了下身体,“给你。”
一副极不稀罕,想快点扔掉的样子。孙烙笑笑,伸手把人接过来。可孙烙抱着就没往背上搁,直接打横抱着了,那给张书桐气得不行,一个劲儿的在后面吹胡子瞪眼睛,更气人的是,安以然竟然还半点反应没有,就那么依了。
她不知道孙烙是有夫之妇吗?她就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偷怕什么的,到时候又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吗?这些亏,她是吃多少也记不住的。
安以然落入温暖的怀抱,很快睡着了,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不得不说张书桐担心得多余了,这深更半夜荒山野岭的,谁吃多了跑来偷拍?
到了寺庙,张书桐叫醒守门的老头儿,说明了原因,然后三人跟着进去了。
主持师太还是三年前那个,听说是来借宿的,所以领着人去了厢房。
这一路的折腾,就折腾去了大半晚上。孙烙和张书桐都有点困意,但两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不为别的,怕人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对女人不轨,防贼似地防着对方。安以然则是被放在两人最远的位置,身上裹着极厚的被子。
在孙烙和张书桐昏昏欲睡的时候,安以然从被子里爬出来,两只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对面两个男人,样子像中邪了一般,直愣愣的望着。
孙烙跟张书桐两人立马精神了,二人下意识的互看了一眼,大抵是用眼神在交流,那丫头怎么了这是?
正在两人猜测的时候,中邪了的女人忽然坐起来,拉开嗓子嗷嚎大哭。哭得那个撕心裂肺,又哭又捶地板:“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反反复复的说她伤心难过,弄得孙烙跟张书桐两都看傻了。这女人平时还是挺注意形象的,哪有哭得这么惨过?孙烙是从没看到她这么放声大哭过,就算当初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他也只是看到她默默的流泪,哪有今天这么高调?
孙烙走过去,孙烙一动,张书桐也跟着走过去,孙烙坐在安以然身边,安以然扔了被子就往孙烙身上扑:
“我好伤心,他不要我了,他是真的不要我了……不对不对,是我不要他的。可是我好难过啊,一年了,他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也没有出现,我好想他,好想好想……孙烙,孙烙,你这里疼过吗?你知道这里疼是什么感受吗?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啊。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想好想他,怎么办?”
安以然压着紧紧揪在一起的心,哭得泣不成声。
“呃……想他,那就给他打个电话……”孙烙还没说完,安以然就哭吼出声:
“不要,不要,他都不给我打,他都不要我了,他早就忘记我了,我为什么要给他打?”安以然哭得伤心极了,鼻涕眼泪连番的滚,哭得肆无忌惮。
张书桐实在傻眼,这、这是他那个小姨吗?坐一边傻愣着,原来哭闹真是女人的天性啊,怎么能这么放得开呢。张书桐是被安以然那哭声儿给震住了,挺吓人的,他耳膜子此刻就剩嗡嗡响,真是够扎耳的。
实在扛不住,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位置,真是魔音穿耳啊。
孙烙也诧异啊,他认识安以然多少年了?她高中还是学生时候他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来,她受过大大小小的委屈,就没见过她哭成这样儿过一次。
挠了下耳朵,伸手拍拍趴在他身上放声大哭的女人,出声道:“那什么,不然,我给打一个?问问他是怎么个意思?”
孙烙那就那么一说,压根儿就没想淌这趟浑水。别人不知道那位爷具体是什么身份,可他清楚啊,再说,这段时期沈家家主大选之事刚落幕,几家欢喜几家愁,这时候谁有那个胆子去打扰那位爷?他又不是活腻歪了。
“好好,好,你打。”安以然立马贴上去,双手抱着孙烙脸,用力的摇,孙烙那张脸当下就被她挤皱了,安以然脑门儿用力撞过去,“嘭”一声轰响,两人都被撞得头晕眼花,安以然趴在地上,哭得伤心:“你为什么撞我?你们为什么都欺负我?我就那么好欺负吗?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欺负我?”
孙烙被撞得个眼冒金星,那丫头,别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劲道儿还不小。
孙烙挪开些距离,甭指望跟喝醉的人讲道理,她听得懂嘛她?
“小呆子,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孙烙呲牙,手站在脑门上。
安以然趴在地上哭了一通,又爬起来,收起了大哭大嚎,表情楚楚可怜,两滴泪水挂在脸上,不停的哽咽抽泣,幽幽的说:
“以前,他在这里给我戴上的结婚戒指。我躲在这里,他找来了,我是在这里知道我们结婚了的事情。你们看,戒指……碍,我的戒指呢?我戒指不见了,我的戒指不见了,你们快帮我找一找呀……不能丢的,戴上戒指,就是戴上一辈子幸福……你们快帮我找一找,我把我的幸福弄丢了,你们快帮我找一找啊……”
安以然在地上爬来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