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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愣了下,立马抓住她衣服说:“不成不成,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这是医院规定的程序。再说,他好歹也是个病人,总不能血迹斑斑的去给自己办入院手续吧。就算是个陌生人,你也不能丢下病人这么走,何况你们还是朋友。”
安以然哑然,顿了顿连连摇头:“不是朋友不是朋友,是陌生人……碍,好吧,陌生人也不能这么扔下他不管,毕竟伤得那么重。”
“那你坐前面去吧,我看病人情绪不太稳定,确实不好当面再刺激他。”白大褂说得有板有眼就跟真的似的,安以然连连点头,她就是不想跟疯子呆一块啊。
……
龙泉山上有野狼出没,这事儿安以然回去后跟家里人说,谁都不相信,安以欣直接指着她鼻子一通好说,直把她说得哑口无言。
安以然觉得委屈:“我是真的看见了的,个头半人多高,是真的,还把我朋友咬伤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好吧,你们就算不信我说的,可我朋友是真真正正躺在医院里啊,¨wén rén shū wū¨医生也诊断说就是抓伤,还打了疫苗…碍哟,你们怎么不信呢?”
安父安母对望一眼,这孩子啊,还是太单纯了,野狼?要说在戈壁大漠里发现还有几分可信度,这里?倒是照顾了安以然的情绪,没说话。
安以镍也笑笑,夹了块肉放在安以然碗里说:“信,我们信,改天有空去医院看看你那位朋友,毕竟是跟你在一起时候受的伤,表示表示也是应该的。”
“好啊,”总算有一个信了,立马点头,可点头之后又摇头说:“不要了,还是不要去看他,跟他都不是很熟,而且那人特别烦人,还是不要了。”
安以欣冷眼看她,搁下筷子冷声道:“安以然你多大的人了还满口胡话?你那德行就是从小养成的,虽然是无关紧要的话,可这样行为实在太糟糕。”
安以然表情僵在脸上,看着安以欣,抿着唇不说话。饭桌上瞬间有些尴尬,良久安以然放下筷子认真重复道:“我说的是真话,我没说谎!你不要总冤枉我!”
起身拉开椅子进了房间,外面安父也放下筷子,顿了顿道:“以欣,你那脾气也该改改了,说话别总跟吃了火药一样,你妹妹心眼小,你是姐姐,让着她点。”
“我让着她点没关系啊,我已经在学着接受她,做错了什么我也都没说,可爸,她就算做错了我说两句都不行吗?您觉得我是哪里说错了?还是爸爸你相信龙泉山有狼的事?这种话三岁小孩都能分辨得出,我们不指出来是纵容她的瞎编胡造,这样的行为不在一开始就阻止只会变本加厉。瞎编乱造没什么关系,就算说话不靠谱,那也得有个度!”安以欣义正言辞的说道,本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有人反对,当然要据理力争,本来她也觉得这事上自己没错。
安以欣话说得没错,都赞同,可还是觉得她过了些,一时间都没说话。
安母没说话,毕竟不是自己生的,若是以前,安母铁定已经开始煽风点火了。可现在不一样,也看清了如今这个家是靠谁撑起来的。大抵也是真的看淡了不少。这大半年的时间她就跟重生了一样,看清了很多事,跟安父从来没有这段时间这么亲密过,当初强求的现在都得到了,一辈子也算圆满了。
对安以然不是有别的心,是觉得跟安以然直接的相处还是有些尴尬。毕竟当初怎么对人家的她自己清楚,说话都尽量说好的,这时候自然不会再说。
安以镍沉默了下说:“以欣,不是说你说得不对,而是你话有些过,换个说话方式就不会闹成这样?委婉一点说嘛,以然是你妹妹,不是你的下属。”
安以欣推开面前的饭碗,沉下脸子扔了句:“你们就护着她吧,人半点没长进,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你们以为这是为她好那就继续这么做吧,我才难得管。”
安父心里闷了口气,家里孩子就跟祖宗似地,说话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怎么,当他死了吗?推开身前碗筷,转头看了眼安母道:
“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说别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自己就十全十美了?”
安母脸色有些白,这是安父在这半年时间里第一次给她下脸子。安以镍看不过去,低沉喊了句:“爸,脾气天生,你能怪得了妈吗?”
安父看了眼安以镍,转身也回了屋。安母那就是颗玻璃心啊,婚后虽然不受丈夫宠,可也是人前人后拥护着的,没受过气。夫家没落,不离不弃跟着,这段时间夫妻感情是好了,她也不怨了,可今天,竟然为了孩子数落她。
孩子们长成什么样,能是她一个人的错?他当父亲的就没一点责任?出息了就是他的功劳,出差错了,就该她挨骂。
安以镍坐近安母,安以镍倒是安家人中变化最大的一个,以前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君子,走哪都将排场,如今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会为了公司的事亲自上门求人,三次五次都成,也肯放下态度卑微的听别人吩咐。也不那么讲究,甚至啤酒肚都出来了,他也没放在心上,倒是真真正正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对家里也比以前上心,当初他就觉得自己是安家的长子,要什么家里都该给他。为他做事,那就是天经地义,没想过家里人分毫。现在是真上心每一个人,父母,妹妹,都看在眼里。
拉着安母说:“妈,爸那话只是说习惯了,顺口说的而已,你别往心里去。难道就因为爸那一句话你就要全部抹擦他对你的好吗?以然性格不好,以欣性格也不行,她们两从小到大就是对头,你见过她们好好说过一次话吗?姐妹哪有隔夜仇的?是我们自己把事情看得太大了,太紧张这样的关系。”
顿了下再说:“以然的事啊,还就只有以欣说她才听。虽然脸上不待见,可以欣的话,小妹都是听进去了的,也都记着。如果以然有什么不对,黑白脸都得有人来当。我们都太敏感了,其实以然并没有那么小气。”
安母眼眶泛红,良久才说:“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跟你爸说去,别一有事儿就拉着我说,弄得跟我犯了多大错似地。”
安以镍伸手抱了下他妈说:“还是我妈大度!”
安以镍的变化,安母是最看在眼里的,毕竟安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一边对安氏破产耿耿于怀,一边又感激着这次变故,如果不是这次变故,安家这个貌合神离的家怎么会有同心协力的一天?
安以镍松手的时候说:
“妈,我今年三十三,可我却觉得我才二十三,感觉像刚毕业一样,这半年才是我真正的人生。妈,我感谢您,感谢爸,感谢两个能干的妹妹,感谢这个家!”
安母眼眶有些湿,拍拍他的手,点头,“行了行了,妈知道了。”
安母起身,看了眼女儿们的房间,两孩子是对门,叹口气说:“我去看看以然那孩子,难得和好的一家人,别因为这么点小事又心生隔阂了。”
安以镍点点头,安母进了了安以然房间,安以镍转身推开了安以欣的房门。
没多久安以镍和安母前后从房里出来,屋里一片安静,大概十分钟左右,安以然和安以欣的房门竟然奇迹般的同时打开。
对门啊,同时打开看到对门的人,那在置气后是挺尴尬的事儿。
到底是安以然心软,僵着脸低声说:“对不起,我错了。”
安以欣倒是愣了下,还想着怎么开口来着,话竟然让安以然先说了,很想把态度放软,可习惯养成了。冷冰冰的出声道:“谁要你道歉了?”
安以然愣,“我都已经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安以欣吸了口气,看她,半响才道:“不怎么样,让你别总跟傻帽儿似地往外面跑,自己又没本事还一个劲往外面冲,总有一天会惹出大乱子来,到时候别想让家里人出面。”
安以然一口气给堵在胸口,气得不行,半晌嚷道:“你说句好话有那么难吗?”
真是太伤人心了,有她那么说话的吗?
安以欣觉得她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转身进屋,“嘭”一声甩上门,独留安以然一个人靠在门口挤眉瞪眼生闷气。
安以然觉得这事情不能这么算,第二天就往医院跑了。
安以然一进病房就冲着他大声嚷嚷:“霍弋你赶紧起来,跟我回家,你跟我爸妈说你就是被狼抓伤的,我们是真的遇到野狼了。你起来,你要给我作证,我说的他们都不信,还要带着医生开的证明……”
大概意思就是要霍弋跟她回家做证人,由此看来,姑娘其实也挺执着的一人。
霍弋手脚都被包得厚厚的,脖子固定,手固定,腿固定,整个儿一木乃伊。
安以然一通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