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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有祸水东引的迹象,钱长友忍着耳朵上的疼痛,乖乖地没有出声。
可妈妈立刻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你这个小混球,现在长的皮糙肉厚了,怎么打都不怕疼了,那我也懒得再去生闲气了。现在就跟你说两件我和你爸商量好地事情,一个是把你先前卖牛黄赚的那八万块钱交上来,让你爸专门为你存个折,留着以后用。另一个是准备把你从乡中学转到县城来,让你爸亲自看着你,我可不再去操那个心了。”
钱长武得次空袭,立刻灰溜溜地走了。
钱长友苦着脸问道:“那每次放假地时候,你还得到县城来给我洗衣服么,,那多麻烦啊。”
贵芬松开拽着儿子耳朵的手,顺手又照着钱长友脑壳拍了一下,然后骂道:“你少跟我装蒜,居然都能跟着别人去黑龙江做生意,还不会洗衣服?你穿的那件皮茄克看起来不错啊,是不是在外面没少乱花钱啊?”
钱长友很委屈地反驳道:“我这叫能花就能赚,而且我在生意上也有盈余。”
贵芬哼了一声,“那你说说,这次千里迢迢地去求财,赚了多少啊。”
钱长友警惕地小声答道:“赚的不多,也就一万多块钱吧。”HTTp://WWw。。Cn
“多少?”郝贵芬和钱锦洪同时惊诧地问道。
“一万多啊。”
贵芬和钱锦洪相互望了一眼,郝贵芬喃喃道:“这才一个月啊,居然能赚的这么多,都赶上我和你爸地一年工资了。”
面对父母的惊讶,钱长友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
他心中暗想,既然大家知道了,做生意的利润这么大,这次自己应该不会再被阻挠了吧。
可钱长友地如意算盘,很快就落空了。
贵芬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儿子,又轻轻地摸了摸钱长友被冬天的寒风吹得有些粗糙的脸庞,柔声道:“这么多钱,也不容易赚吧?原先你的小脸,溜光水滑的,可现在像块树皮似的,胡子多长时间没刮了,瞧起来比你大哥还老成。乖,钱再多,咱也不去遭这个罪。你把这次赚得钱也交上来,然后就安安心心上学吧。想做买卖,等长大几岁再说。”
妈妈的关怀,钱长友是既感动又无奈。不过,最终他还是在口头上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毕竟,每个普通的家庭,接受“异类”的程度,各有不同。
在钱家这个略带保守和谨慎的环境里,除了金钱以外,两位家长更在意的是,子女在自己眼皮底下,安安稳稳地生活。
钱长友在心痛将近十万的“保释费”时,他也在暗自庆幸,因为自己翘家一个多月而引发的家庭矛盾,似乎就此解决了。
看来,以后自己仍然可以继续钻空子,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
第一第二十一章 各个击破的特色礼物
着自己是老幺的特殊家庭地位,逃学、翘家、欺瞒家的过错,在钱长友的全面倒戈投降下,算是被父母放了过去。
其实,钱长友心里明白,爸爸钱锦洪对自己的行为,是默认纵容的,只是妈妈的操心程度,实在太过于强烈了。
先应付着吧,像小马驹似的,等套在脖子上的笼头卸下后,就能够可劲儿地跑了。
为了巩固目前来之不易的“从宽”成果,钱长友趁着还没吃饭的空隙时间,开始向父母献宝。
钱长友打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拽出来一件非常气派的俄式军用皮大衣,递给了爸爸钱锦洪,“爸,你冬天穿的那件呢子大衣,可以先退休了。试试这件正宗的老毛子军大衣怎么样。”
钱锦洪年轻时,在空军服役过几年。因为身高的关系,没选上飞行员,最后便支援了北大荒建设。最开始的工作地点是黑龙江省虎林的一个农场,因为那里距离苏联非常近,钱锦洪对俄罗斯的情况也算是有一些了解。
一看到这件军用皮大衣,钱锦洪立刻眼睛放光,也顾不上在儿子面前矜持了,立刻试穿起来,还连声征询郝贵芬的意见。
这种大衣,钱长友有两件。本来他打算自己要一件了,但可能因为体质特殊的关系,穿上去以后,热得不行,一个劲地冒汗。为了避免糟蹋东西,钱长友只好忍痛割爱。或许,这种大衣还是适合家里岁数大一些的人来穿。因此,除了眼前爸爸试穿的这件大衣以外。他打算将另一件送给张丰和老爷子。
在郝贵芬的赞许声中,钱锦洪对儿子送给自己地礼物,满意之极,脸上的笑容,更是无法抑制。
钱长友对自己的礼物当然有信心了。他又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木盒,笑嘻嘻地递给了妈妈。
贵芬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钱长友不无得意地卖着关子。“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贵芬依言打开了木盒,却不由地惊呼了一下,原来里面是两枚做工极其精美的紫金戒指,还有俄文地证书。
“妈,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个金戒指么。我送你一个。”
贵芬一边小心地拿起戒指,戴在手指上。一边喜滋滋地说道:“好儿子,你可比你爸强多了,妈平常没有白疼你。你大哥的丈母娘好久以前就已经带了一个金镏子,我都跟你爸念叨好几次了,可他就知道买现在这栋破房子。不理我地儿。”
钱锦洪一边仔细地检查着身上的大衣,一边不满地反驳道:“谁说我不给你买了,可你不是说现在工作条件不好。没时间戴,等退休后再说么。”
贵芬一边欣赏着手指上的金戒指,一边哼了一声,“你个老东西,就给我找借口吧。”
钱长友见父母的注意力,完全被礼物吸引住了,不由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他刚要起身,郝贵芬突然一抬手,又揪住了他的耳朵。
“小样儿的,我才琢磨过味来,你这是在外面混精了,拿戒指和大衣来收买我和你爸。说,花多少钱买地?”
钱长友也不敢挣开,俯首贴耳地抱怨道:“妈,你怎么不高看我一眼呢,我就不能是个大人物,这些东西是别人送我的礼物?”
钱锦洪脱下大衣地同时,也不满地说道:“苏联那边地大物博,这点儿东西肯定也挺常见的,即使是买的,也花不上几个钱。你怎么对孩子总是管得这么紧,长友已经大了,这才一个多月,就赚回来一万多块钱,那可是本事。被人看重,交下朋友,送个礼物很正常嘛。再说了,我们老钱家就不能出一个人物?要知道,我爹和上几辈人,那可都是当地有名的富绅。”
贵芬冷笑一声:“少提你家里的那些事儿,不就是被打倒地地主老财么,你年轻的时候,确实也挺能耐,可要不是我的成分好,你指不定在那个农场改造呢。咱家就是一个普通人家,挣钱细水长流,日子平平安安,这才是正道。那种一夜暴富地情况,放到那里都不正常。还有,儿子不好好管能行么?你忘了,长武这个年纪的时候,和林场抬木头的壮小伙子打仗,偷邻村人家种的西瓜,闯的祸少么?要不是我拿着棍子把他管教过来,现在一准在那个小号蹲着呢,更别说现在娶上媳妇了。”
家里一吵架,百分之百,都是妈妈有理,爸爸落在下风。WAP。1 6 K。cN
不过,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钱长友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不胜其烦地举起一只手,“停,你们别吵了。妈,你先松开手,我给你好好解释一下这些东西的来龙去脉。”
贵芬松开手,沉着脸摘下戒指,放回到盒子里
吧,要是讲不明白的话,我打得你屁股开花。”
钱长友吓得一缩脖子,不过他随后立刻心中懊恼起来,自己怎么也是重生回来的人,现在又是个准百万富翁,怎么还挺不住妈妈的震慑呢?
刻意地往爸爸身边凑了凑,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然后钱长友才嬉皮笑脸地说道:“妈,我说话你也别不愿意听,虽然你属于光荣的工人阶级,可你比那些见闻闭塞的农村妇女也强不了多少。你知道南方那些沿海城市已经有多发达了么?你知道现在的富人多有钱么?”
看到妈妈的眼睛瞪了起来,钱长友赶紧说到正题上,“我刚才的意思是,咱家也别坐井观天了,我赚得那点儿钱,还有眼前这些东西,你瞧着会惊讶,其实,在外面跑买卖的人眼里看来,很稀松平常。大衣和戒指,都是苏联的东西,但人家那边生活水平非常的高,你所以为的奢侈品,人家那可基本上都是当作平常家用品的。所以,朋友间当作礼物赠送,属于很正常的社交行为。我旅行包里还有俄罗斯的伏特加酒呢,那可相当于咱们国家的茅台。我打算好了,准备给我爸留几瓶,用来年底人情来往的送礼,绝对的稀罕物,别具一格。”
钱长友说完这个有些夸大化,但却又似乎很让人信服的解释以后,便眼巴巴地瞧着妈妈。
贵芬盯着眼前这个最能折腾的小儿子,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松了一口气,重新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