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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孩儿的最后决定是一起坐开往乡里的那趟客车,到张月茹家去玩。
钱长友点了点头,笑道:“这样也好,回三套河林场那趟车,时间有些晚了,早点儿坐车方便,还能把我买的衣服捎回去。”
翁明娟不满地说道:“你倒挺会使唤人的,那是不是得先送我们去客运站啊。”
“呵呵,这是当然的。”
热热闹闹地吃完了午饭,大家又在新华书店里逛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钱长友和谭海涛便把三个女孩儿送到了客运站发往乡里的那辆客车上。
等到客车在视野中消失以后。钱长友抬脚,重重地踹了一下满脸留恋不舍的谭海涛,“别瞧了。眼睛都直了。赶紧跟我去一趟旁边地火车站,打听打听,看明天最早去市里的火车是几点。”
身旁没有了女生,谭海涛先前刻意装扮出来的斯文之气,也立刻消失了,当然要找钱长友还回来这一脚。
两个人打打闹闹,很快来到了和公路客运站毗邻地火车站。
等他们看到火车运营时刻表上,明天第一趟火车到市里的时间时,谭海涛咧了咧嘴,“五点半啊。这也太早了,我还没有睡醒呢。咱们还是坐第二趟火车吧,要不,坐汽车也行啊。”
钱长友坚决地摇摇头,“到市里得两个来小时。我还打算当天去,当天回来呢。上次去市里,我坐的就是汽车。不坐满人不会发车,那有火车准点儿。”
谭海涛嘟囓道:“那也太辛苦了。”
钱长友一提谭海涛领子,嘿嘿笑道:“够哥们意思,就别嫌辛苦。”
谭海涛无奈地叹气道:“做你兄弟,真是后老悔了。”
钱长友安慰道:“今天晚上,就咱们两个吃饭,按照你的口味来,方便面,火腿肠,让你吃个够。”
就这样。谭海涛被钱长友用前世只有火车上才这么吃饭的条件,老老实实地收买了。
……
第二天早上,钱长友和谭海涛顶着星星。来到了火车站。
没想到,虽然时间这么早。但赶这趟火车的人却非常多,尤其是在检票的时候,人群显得很混乱。
钱长友见到这种情况,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他记得很清楚,这个时期,社会上的治安情况并不是很好。尤其在车站等人流密集的地方,小偷特别多。有时候,趁着旅客不注意,偷偷把人家的包拎走地情况时有发生。在出站口,旅馆笑里藏刀拉客的,饭店不动声色宰客的,种种近乎恐怖的传言,直接导致了他前世上大学头两年的时候,往返路上极其地畏手畏脚和小心翼翼。
钱长友提醒了一下谭海涛注意安全,然后带着他出了检票口,往火车站台那边跑去。
这趟火车是省城开往三源市地过路车,靠站时间比较短,但因为两个人没带什么东西,一身轻松,再加上钱长友有经验,他们很快便挤上了火车,并且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找到了座位。
等坐好后,钱长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车上地环境。
火车车厢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绿皮火车车厢,虽然这个时节的清晨,寒意已经很浓了,但因为车厢里人多拥挤,仍然显得很闷热,大半的车窗,都半开着。
瞧了瞧车门处,仍然不断地有人上来,钱长友不由暗自感叹,人们想要等到火车把速度提上来,甚至出现时速三百多公里的快速列车,不知道还要忍受多长时间的不便。记得前世过年的时候,乘车难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彻底地解决。
火车即将启动,车厢里的秩序也稍稍地好了一些,但仍然有两个人在人群里可疑地挤来挤去。钱长友眼角的余光瞥到后,他唯一能够做地,也仅仅是看管好自己的衣服口袋而已。
因为早上起来得太早,谭海涛过了最初的新奇劲儿以后,便开始恹恹欲睡起来。
钱长友靠着窗户,呼吸着窗缝里透进来地新鲜空气,毫无睡意。
看来,等自己到了绥芬河以后,这种条件的火车还要坐很多次,一些小罪是逃不过地。
等火车到达三源市的时候,天光大亮,已经快到八点了。
火车广播里隐隐地传来音乐,还有播音员听起来并不清晰的三源市简介。
三源市位于寒江中上游,因为境内还有另外两条汇入寒江的中型河流,故名三源,是一个颇有历史,风景独特的中型城市。
作为寒江省的第二大城市,三源市一直都是全省重要的老工业基地,辖
有国家煤矿,国有农场,其经济总量比省城也差不了
但随着行业布局不合理和管理体制僵化的弊端越来越明显,三源市的发展速度。逐年放缓,曾经的失业大军,一直都是三源市政府无法回避和难以解决地老大难问题。直到后来国家政策的倾斜和扶持。三源市,乃至整个寒江省的经济发展,才渐渐驶入了快车道。
当然,这些听起来很有用,但实际上却是无比概括和含糊地信息,还是钱长友前世工作以后,慢慢了解到的。
当初作为县城下面一所中学成绩也算优秀的学生,纵然家境比较殷实,可按照钱长友后来的观点,他终归还是徘徊在社会底层和主流边缘的。甚至。他那时的素质,连当时的寒江省省长,三源市市长是谁都不清楚。
坐在火车里,望着市区里一座座颇有历史的楼房,钱长友再次有些恍惚。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在将来的某一个时间里,站在高处俯视这个城市,或许。这就是他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大愿望。
钱长友发觉自己重生后,除了对金钱依然保持着强烈追逐地动力以外,随着和宋玉辉和张家等人接触的逐步深入,他对权势,似乎也有了某种向往之情。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
莫非自己,即将在将来的岁月里,去印证这句话?
火车上的乘客已经下得差不多了,早已不耐地谭海涛,一拽有些出神的钱长友。“长友,赶紧下车吧,先找个地方垫垫肚子。我饿得都快走不动道了。”
缓过神来地钱长友点了点头,“这可是个正事儿。我也饿了。”
下了火车,随着人流由出站口来到火车站广场,钱长友抬手指了指周围随处可见的饭店,笑道:“你现在想吃什么,赶紧说,我们要抓紧时间。”
谭海涛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听说车站这边的饭馆黑得厉害,咱们还是往远处走走,挑一个看起来放心地地方吧。”
钱长友赞同地一笑,“那好,咱们边走边找吧。”
城市再如何发展,它的主干道往往是变化不大的。
因此,对于三源市,钱长友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前世高中以后,曾经来过很多次三源。
高考那年,班里有七八位同学,考到了三源大学,对于那一片区域,他更是熟悉。
范家的分店,地处繁华地段,从火车站怎么到达那里,钱长友早已经心里有数。
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三源市的主城区之一,前进区。
钱长友带着谭海涛走了二十来分钟,前面就快到前进区区政府了。
谭海涛叫苦道:“我说长友,你不是想把早饭赖掉吧,现在估计都有八点半了,要是饿过了头,就可以和午饭并在一起吃了。”
钱长友微微一笑,“我也饿呀,坚持一下,看见前面那个小饭馆没有,咱们就在那里吃早饭。”
谭海涛眺望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挑了这么一个地方吃饭,不是特意来的吧。”
钱长友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当然不会是特意来这里吃饭的。你不知道吧。咱们再往前面走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目的地了。”
谭海涛听了以后,气急败坏地砸了钱长友一拳,“你是不是累傻小子呢,让你挑个地方吃饭,结果你把我带出来这么远。亏我这么信任你,跟着你走了半天。”
钱长友连忙安抚道:“反正要走一段路,也不能浪费了力气是不,还不如就干脆顺路了。这里距离前进区区政府不太远,那个饭馆肯定规矩,我们可以放心地大吃一顿了。”
一听说可以放心吃饭了,谭海涛这才放过钱长友,但他仍然不放心地追问道:“等吃完了饭,咱们还得接着走么?”
钱长友大义凛然地答道:“当然了,用脚一步步地量,咱们才能把路记牢。下次,你就可以自己来了。要是带了伙伴地话,你还可以充当向导。”
似乎感觉钱长友说得十分“在理”,谭海涛也没再继续反驳什么。
那个小饭馆略显简陋,但从店门看进去,会发现里面收拾得十分干净,两个人站在不远处打量了一下,倒也算是放下了心。
钱长友发现斜对着店门的路边,有一只黄色的小狗,站在路边,望着来往地车辆,似乎要到路对面去,却犹犹豫豫,踌躇不前。
这狗看起来挺可爱的,钱长友也是喜狗之人,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他心中想到,不知道是谁家地狗,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