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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娘的笑容凝住,惊愕得盯着我,又揉揉双眼,忽然有哭有笑,把我硬拉到怀中:“是小阙啊,是我的小阙啊。你上哪儿去了?老娘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本是对秦娘十分反感,可今日却在她怀里感动到流泪。我从未想过在这种地方会被一个人这样记挂。她身上的味道不是浓烈的脂粉,而是一种散发着母性的温暖:“是的,我回来了。”
与小月不同的是,秦娘没有过问袭阳和陆川生的来历,只是命人将他们带进客房,还给袭阳请了大夫。似乎一切和乐、安详。
次日上午,陆川生一大早便来找我,他似乎有所察觉:“小阙儿,你不觉得奇(提供下载…)怪吗?这也太巧了吧,我们到了宣州,醉红拢翠阁也在宣州。就算被人赶出江州,秦娘也能在其他地方落脚,为何舍近求远呢?”
说句实话,我也觉得有人从中安排一切。江州韦家的事已天下皆知,宣州刺史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居然还能将秦娘等人全数接纳,不怕世人微词吗?退一步来说,秦娘等人被赶出江州,本是一无所有,当真有能力重建醉红拢翠阁吗?
想到这里,门外有人叩门:“苏小姐,我是来送饭的。”
“来了!”陆川生替我去开门,可是,接下来却是安静非(提供下载…)常,“小阙儿,他……”
“怎么了?”我回头望向门口,愣住,“是你!”
☆、故人今安在
一身极为廉价的下等布料,本是深蓝的颜色早已被洗到发白,脚上穿的也是寻常布靴。一张与衣装极不相称的俊美容颜,落魄不堪。昔日养尊处优的刺史公子,而今不过是青楼里的一位送饭下人。
“云笙,是你!”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算再次见到容珞时,也不曾如此感触。如同一场风动云变后大雨倾盆的释然,这是真正法子内心的久别重逢的牵挂,“你果然在宣州!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云笙没了往日的神采,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陆川生看不过,夺过他捧着的饭菜,拉他进屋,顺便关上房门:“韦公子,小阙儿正跟你说话呢!”
“我已不是什么公子。”云笙终于开口,无尽落寞。
“可你仍是我们认识的云笙。”我跪坐在他面前,望着他空洞的眼睛,竟有些雄。若是旁人害他如此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他,偏偏是那个人,“以前的事不用再想了,至少你还活着。”
“活着便会想起他,不是吗?”云笙的双眼微微泛红。他在自责,正是因为他引狼入室,才使得家族灭亡。
“想起谁呀?我怎么听不懂?”陆川生一脸茫然,显然他不明白云笙所指。
想起着陆川生是不知内情的,我得赶紧把他逐出门去:“你先出去,我和云笙有要事要谈!你先去看看袭阳怎么样了!”
“有什么要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再说了,那袭阳昏迷不醒,有什么好看的!”陆川生非(提供下载…)常不满,尤其是要他去照看袭阳,他就更加不悦。
“看着看着就好看了!快去!”我不由分说把他关到门外,不论他怎么敲门,都不予理睬。不久,他也就离开了。
依照雪放所言,云笙并不知道是容珞拼死救了他,而容珞也没有让他知道的意思。这有什么用意?要云笙心存复仇之念吗?我问道:“你恨他吗?”
“恨?”云笙惨淡一笑,“无所谓恨不恨,万事皆因我而起,刺杀徐谦之事也是我父亲的主意。由始至终,他都只是顺水推舟。”
“可他毕竟出卖了你。”我不相信云笙没有半点怨恨,父母之仇大过于天。
云笙注视着我,淡淡地说:“他也出卖了你,不是吗?”他看出我的错愕,又是笑了,“可是,你恨他吗?”
“我……”我哑口无言。
“不必说了,我懂。”云笙无加追问,只言,“好在老天有眼,让我逃过一劫。留着一条命,总比死强得多。”
看他眼里透着无望,我自言自语:“我是想恨,可是一见到他,我就……”
“你见过他了!”云笙眼底闪过一道光,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正想点头,房门却被人一脚踢开:“你在这儿躲着呢!还不快去干活!”秦娘盛气凌人,冲过来一手抓起云笙呵斥。
“秦娘,你怎么能让他做这些?”我为云笙鸣不平,他不该承受这些。
“他不做这些做什么!他已经不是韦家的公子!我秦娘愿意养着他,他就该烧香拜佛了!”秦娘毫不客气,“养人要花钱的!他以为他是谁呀!”
“我来养!”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秦娘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被一腔热血冲昏了头:“不就是养人吗?那就是我带来的两个人也要养,也要花钱了,是么?好,全由我来负责!行了吧!”
养活四口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无视陆川生和云笙的反对,答应秦娘登台唱歌,不过卖艺不卖身。好在我有几分姿色,引来看客不少。秦娘数着钱,也不再多话了。凭自己的能力活着,也不算是寄人篱下了。
几日后,袭阳清醒,伤势大有好转。日暮之时,出门走动,见我正抱琴登台,便在楼上静静看着,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我虽是知道,但皆作视而不见。
夜幕降临,宾客也坐了满堂。当谈笑都没在了酒香里,秦娘满面堆笑,扭动着她那膘肥的身姿上台报幕:“各位官人今天可有耳福啦!咱们的小阙姑娘可要唱她自己写的歌啦!你们看看,上哪儿找得到这样才貌双全的姑娘呀。”
顿时全场沸腾,居然还有人吹口哨,那种笑容真让人头皮发麻。不管那么多,我就当台下是块田,种满玉米白菜萝卜碉。
拨开琴弦,场下即刻安静。其实,我的琴技是真不怎么样,只能一字一音,勉强唬弄那些无知群众。
“风逐柳,谁人候,朱颜断素秋,芳凄里一点玲珑……”这首词几乎是我一气呵成的,不知想起什么,也不知为了谁,“他朝人苍茫,君歌一曲殇,白云道尽青山荒……”曲子极短,歌尽扣弦,台下久无人音。
直到在楼上静观的袭阳击掌,众人才响掌如潮,尤其是陆川生,整一个像套马杆的汉子……好吧,演出算是成功了。
“小阙姑娘再来一曲!”不知是谁喊了声,其他人逐渐附和。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安可?我可不可以不理?小心瞄向秦娘一边,见她快步冲上前来,我就知道情况不妙。
秦娘热情地握住我的手,好言相劝:“小阙呀,你就再唱一曲吧。”
“我……我没准备……”我是真的没准备。
“没事,你上回见容先生唱的那首就不错。唱唱吧,乖。”秦娘眼角瞥向雀跃的看客,不住拉我的衣角。
可她不会明白,若是她要我唱别的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这一首。我能做的只有拒绝:“我不唱!”
“你!”秦娘气结,扬起巴掌,但久久没有落下,“真拿你没办法!”原以为她会同往常一样大发雷霆,没想到她竟然转性了,对台下的看客致歉:“真是对不住了,小阙姑娘今日是乏了,各位明日再来吧。”
“那怎么行!必须唱!”台下看客的埋怨与愤怒此起彼伏,几乎到了不能控制的局面。
正当某人因不满而掷来一酒杯之时,一袭青衣蓝裳跃入堂中,抽出一支玉箫,轻轻一挥,便将酒杯击到一侧。继而翻身落到我面前:“姑娘受惊了。”转身扬手,十几位身着统一苍色衣装的武者顷刻闯入。
“把这些人都请出去!”执箫人一发令,不等其余武者动手,方才那些喧哗的看客都自觉退出醉红拢翠阁。
当我与秦娘等人一头雾水之时,袭阳已从楼上跃下,对那执箫人说道:“你是桐山派的叶少侠?”
“不错,在下正是叶宁。”叶宁执箫抱拳作礼,风度谦谦,双目如炬,面相之中透着一股正气,“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袭阳。”
“原来你就是袭阳!幸会,幸会!”叶宁言辞客气,可眼睛时不时地往我这边飘,几乎就要走过来。
陆川生察觉了,立即站到我身前:“看什么看!”
袭阳亦挡住叶宁去路:“叶少侠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为了她……”叶宁抬手指向我,幽幽地说道,“腰间的桐山紫华令!”
☆、桐山紫华令
桐山紫华令,乃是桐山派掌门令鉴。与其说见令鉴如见掌门,不如说持令鉴者即为掌门。
“我才不要当掌门!”我手忙脚乱解下紫华令,递给叶宁,“还给你!”
叶宁退却两步,摇首拒绝:“掌门之物,叶宁岂敢受领。”
袭阳觉得蹊跷,于是问我:“小阙,这令鉴,你从何得来?”
“是晏掌门给我的。”既然问起,我也就据实以告。反正晏忻被囚云起山庄是人尽皆知的事,一切无可隐瞒。
“那便是了。”叶宁把玉箫缚至身后, “掌门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