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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望着自己的手,又朝那麻袋看去,那个长度,恰好是一个人的身高。那些是……人贩子?我倒吸一口冷气,如果不是失声,只怕早就喊出声了。又见船工们似乎不太吃力,依照形状判断,他们八成在偷渡良家妇女!我得快些找人来帮忙。要是现在出去,必定会被他们发现,只能原路返回了。
迅速回到巷口,那奢侈的车队刚好全数通过,人潮也逐渐散去。但是,古代人的走路节奏真是慢啊,我等不了。于是,我拿出当年看奥运火炬的实力,穿越重重人墙,飞奔到那个面具摊前。容珞居然不在那里!
本想回醉红拢翠阁求救,可惜我是一个路痴,根本记不得来时的路。这下糟了,搞不好容珞以为我已经回去了。怎么办?眼看人贩子的船就要开走了!
摊主发觉我的焦急,便问道:“姑娘,你是找一个穿白衣的公子吗?”
脑中一瞬电光,我拼命点头,并指着喉咙示意我说不了话。那个摊主大叔还算善良,指向一边:“他往那边去了,应该是在找你吧?”
顺着摊主指的方向望去,容珞并没有回去,他还在这条街上。我连忙合掌对摊主表示感谢,然后提起裙摆,跑到路中央游目、梭巡。
不放过任何一个身着白衣的路人,也许是我太过着急,一直找到街尾,还是没发现他的踪影。回首张望,心渐渐失落,像是在无底洞中下坠。不甘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裙,一步一步,又踏入烟火华灯。
往来络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与我无关。我比划手势询问路人,可他们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去。我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说话?难道是那个摊主骗我?的确,他没有义务告诉我。同样的,容珞也没有找我的义务,我们非亲非故。
在喧哗的大街上,我愈发不能平静,一边担心渡口的那艘船,一边自嘲不已。这里是公元八世纪灯朝,与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我毫无关联。遗忘着自己的过去,接受眼前的一切,貌似迎合着这个世界。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苏小姐。”那声音,极轻,如晨曦,带着一丝甘霖渗入阴暗的结界。
我顿时屏息,缓缓转过身,打量他的衣装,确定了是容珞。方才抬头,马上又被吓得后退两步。难怪我刚才找不着他,原来他戴着一张狰狞的面具,简直就是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灯火阑珊处
玉壶光转,笑语盈盈,众里寻他,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戴着面具!即使如此,我仍可想象他面具之后的表情。
容珞从身后抽出右手,拎着一张面具,递给我:“给。”
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我无法再继续这貌似约会的游戏。抬起右手揭开他的面具。才掀开一半,我的动作便顿住,耳边的喧闹声像是被隐了去,眼里只剩下他露出的半张脸上,徐徐绽放的笑容。
如同微风推开寂静平湖,连血液皆已停滞。一股气流顶上我的咽喉,眼角的一滴泪水,像是一场及时雨从天而降,山岚和秀,洗去我一身的混沌。顺着脸颊滑落到嘴里,苦涩里留有甘甜。我从心里牵出一息笑容,不附带任何犹豫和担忧的笑。因为,我记起了,我见过的人,很早以前就见过的……
“是你……”泪水湿润了脸颊,消融了卡在喉间的冰雪,我哭着笑着,不知是悲是喜,痴痴地凝视那熟悉的半张脸,重复着呢喃,“是你……”
这是我苏小阙最大的秘密。曾经见过一袭白衣,在最阴郁的夜里、在梦里,永远看不清的面庞,永远只有半面微笑。不曾对谁人提起,以为只是一个看多古装片的痴人说梦,任谁都不会在意一个孩子的梦境。可是,七年,挥之不去的只有这半面之缘。不论我遇到挫折、或是变故,总会想起那半面笑容,然后继续前行,坚持、忍耐,拼到最后一刻。
感觉双肩被人握住,那个温柔的声音显得欣喜:“苏小姐,你能说话了?”
如今的我,不再在乎可否现于人前的一切。我只知道,在他面前,我可以,不必掩饰。我笑中带泪,贪婪地伸手触碰他的眼角眉梢,呜咽着摇头:“原来是你……真的是你……”
“苏小姐,你怎么了?”容珞有些无措,自信与从容付之一炬,手忙脚乱地替我拭去泪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
嘴角凝着最自然的微笑,自然而然,我迈出半步,轻轻贴上他的胸膛,双手环住他的身体。又落下一滴泪,如是梦中的触觉,很安心。我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容珞。难道,他就是我穿越千年的意义?
容珞站着不动,他的手臂悬在空中,又缓缓垂下,轻声说道:“苏……苏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好事。”我嗅着他的气味,淡淡地说。猛然间,惊觉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脑袋,顷刻恢复正常,胡乱抹去眼泪,牵起他的手,往巷子跑去,“是坏事,快跟我来!”
容珞还没搞清状况,仍在为刚才的事疑惑,猛然被我拖走:“苏小姐……”
来到巷末的出口,我手指不远处的渡口,作嘘声状:“你看那里。我觉得他们是人贩子,那些麻袋里装的好像是人。”
“人贩子?”容珞显然听不懂这个名词。
“就是非法买卖人口。”我解释得也挺顺,回头一眼,见容珞眉头紧蹙,有些不寻常,“怎么了?有办法吗?”
容珞的神情有些复杂,迟疑一阵:“你想救他们?”
“废话!”我扒墙朝外看,发现那些船工一个一个上船了,“糟了,船就要开走了!这下报官也来不及了!”
“来得及。”容珞出言淡定。
☆、速度搬救兵
容珞往渡口看了一眼,从怀中摸出一块木牌,慎重地递给我:“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我们还有机会。不过,以你的身份,就算去报官,他们也未必相信你。所以,你快拿这令牌去刺史府找云笙。”
在我印象里,古代持有令牌的人都拥有一定权势。容珞藏着这样一块令牌,说明他与官府有关。但是,令牌为木质,纹样简洁,想必这也只是区区信物。翻看令牌,前后皆无归属印记,遂发问:“刺史府……在哪里?”
“走到街尾,往右拐,就能看到。”容珞正说着,渡口传来几声脚步,“估计他们等的人已经到了,你快去找云笙,多带些人来!”
我觉得不对劲,让容珞一人留下,似乎有些不安:“那你呢?”
渡口似有重物抛下,偷瞄过去,他们已准备解开绑在木桩上的纤绳。容珞朝外探出半个身子,对我说:“我去拖延时间。”说完,把我往巷子里一推,抄起角落一个破旧的酒瓶,自己一步跨了出去,佯装微醉,向渡口走去。
我已是阻止不了,船上一定有很多打手,看容珞那样子,应该是个没有半点武功的书生,我必须快些才行。握紧令牌,迅速奔赴刺史府。
街尾往右,我足足跑了半里路,才看见门庭清净的江州刺史府。门前的两名执勤的兵卫昏昏欲睡,我顾不了那么多,冲上去对他们大声说道:“两位先……两位大哥,我要见韦云……韦公子,可否通传一声?”古代说话真麻烦。
“要见公子?”其中一名兵卫微微睁开双眼,一见我,立马跳起身,一副好色的禽兽样,“姑娘,韦大人一家在过节,不会见你的。不如……来找我呀?”
另一人不知何时靠近,搭上我的肩膀:“姑娘,也可以顺便陪哥哥聊聊。”
“两位大哥,麻烦通传一声好吗?我有急事。”此时此刻,我真心想给他们挂上大石,丢到海里喂鲨鱼。
这时,远处的大街上疑有异常的喧哗。我为容珞担心,心慌意乱好一会儿,才迟钝地想起那块令牌。我礼貌地挪开兵卫的脏手,举起木牌,重复一次:“两位大哥,我要见韦公子,可否……”
“容先生的令牌!”未等我说完,某个兵卫惊叫出来,态度马上转变,即刻松手,不再毛手毛脚:“姑娘,请稍等。”
目送兵卫手脚利落地飞奔,我越来越好奇容珞的身家背景。看兵卫的反应,容珞对于他们,定是非同小可。但又只称之为先生,那么,容珞并非官员。
好一会儿,那个兵卫都没回来,我慌得使劲掰自己的手指,脚步也开始急促地来回踱步。终于,远方走来一个银光一闪一闪的身影。
“云笙!”我认出那个时刻保持华丽的身影。
“小阙,你能说话了!”云笙狂喜中加快脚步,发觉我是孤身前来,便觉不妥,“容珞人呢?”
“他现在很危险,你快带人跟我来!”路上再解释吧,现在火烧眉毛了。
云笙一听容珞身处险境,毫不犹豫吩咐:“叫上弟兄跟我来!”他瞧见我手里的令牌,眼神倏尔一颤,而后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