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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沐晚静静地在他的墓碑前蹲下,歉意地咬着下唇,有太多的话想要说,但是既然对方听不到,那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丝绒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墓碑前。
“对不起……南宫辰,再见……”她喃喃地开口,明知道他不可能再听到,但是真的……对不起!
南宫辰,再见。
原谅她的任性和自私……
戒指,她终于还回来了!她无法对他不公平,所以她也无法和他结婚。
“晚上冷,早点回去吧。”南宫墨在她背后静候了好半响,直到一阵冷风拂来,他才终于上前一步,拽了拽她的手臂示意她起身,“走吧?”
舒沐晚点点头,抓着他的胳膊站起来,却在转身的时候突然想起来——
“南宫墨,你等一等!”她拖住他的脚步,绕到了他身前,想要抱抱他,却在对上那双睿智深邃的眼睛时,怎么都抱不上去。所以,舒沐晚只能要求:“你先闭上眼睛!”
“为什么?”南宫墨纳闷地蹙眉,她不解释,只是拽着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无声恳求。
没办法,他只能照做。
她在原地犹豫了一秒,然后终于缓缓地靠上了他的胸膛,小手慢吞吞地从他的腰际环了上去,无声而纯粹的一个拥抱……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告别拥抱。
既然都是这个身体,她和南宫辰告别,这个拥抱,就算是道别了……
南宫辰,再见。
这次,真的不再见了……
环在他腰间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舒沐晚稍稍一用力,便听到他在她头顶吸了口凉气的声音。她猛然反应过来,并且急急地放开他:他身上还有伤!
她差点忘了:在他回归南宫墨之前,经历过一场恶斗……
“你怎么样?”她放手担忧地抬头问他,视线忙乱地在他身上打量,却只能看到凌乱褶皱的衣服,看不到任何身上的伤……她不知道他伤在哪里?更不知道他到底伤有多重?
“没事。”南宫墨摆了摆手一语带过,目光意味深长地朝那个丝绒盒子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问她,“你想做的事都做完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下一秒他便牵住了她的手,快步径自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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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墨……”回程的车是南宫墨开的,舒沐晚望着两侧飞速后退的行道树,第N次问出这个问题,“我们去哪儿?”
“……买戒指。”沉默了三秒后,他突然丢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他的心里莫名地觉得别扭!
这个戒指,当真让他很介意——南宫辰居然比他快了一步!
虽然舒沐晚并没有答应南宫辰的求婚,但是……他心里就是莫名地不爽:南宫辰都已经求婚了,他怎么能连戒指都没买好?这个一定要立马补上!
“什么?”舒沐晚一愣,错愕地转向他,看到他侧脸上认真的表情时,不禁哑然失笑。
怎么看,都想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幼稚!
“今天很晚了……”舒沐晚摇了摇头,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们先回去好吗?你身上到底伤得怎么样,回去我帮你处理?还是我们直接去医院?”
他没理会,丢下一句“我没事”,依旧执拗地将车往市中心珠宝店的方向开。
“南宫墨!”她蹙眉叫住他,“我没有心情!今晚我没心情挑戒指……”
她刚“送走”了南宫辰,刚送走了他送的戒指……
南宫墨的车速陡然降了下来,他沉默着往前继续开了一段之后,终于在某条拐弯的路口,扳转方向盘,转到另外一条路上:“好,那我们今晚先回家。”
“去Jack那里吧!”她摇了摇他的手臂坚持,“Jack的公寓离这里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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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墨在公寓楼下的停车场停了车,熄火拔钥匙,然后修长的指节轻叩着方向盘,略带玩味地出声:“我突然想起来,那个Jack……好像很不喜欢我。”
他这次回归最大的“不同”,就是拥有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南宫墨清晰地记得:在南宫辰重现的这段日子里,Jack有多么努力地为南宫辰说好话;当然,作为“参照物”,他南宫墨多少次成了他口中的恶人……
“他去参加庆功宴,今晚会很晚才回来。”舒沐晚好笑地勾了勾唇角,自行开门下了车,在他跟着下车的时候,扬唇补充,“怎么,你还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
“……不在乎。”这点上,他和南宫辰是不同的。
“走吧。”她从背包里翻找出公寓的门钥匙,带着他一路上了楼,果然看到楼上公寓里空空荡荡的,连盏灯都没有开。舒沐晚嘟哝着走进去,“看来是把venki也带去庆功宴了……”
整套公寓都没有人,事情反而更简单一些。
舒沐晚用最快的速度找来医药箱,又从药店特意买了双氧水回来,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南宫墨刚简单地洗了洗,去除了身上的泥灰和脏乱,但是上身的伤……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很多都是被棍子打出来的,他的后背残余着偏偏暗红的瘀痕……
“他们怎么下手这么狠……”舒沐晚恨恨地低咒出声,用棉球蘸上双氧水轻轻地帮他消毒皮肤,尽量不弄疼他的伤口,“怎么样,这个力道还行么?”
南宫墨点了点头,但笑不语。
她在抱怨对方下手狠?
其实,他才应该是更狠的那一个吧——他出手的时候,直接便要了那么多人的命……
“这样痛不痛?”
“不痛。”他轻声应她,对于血腥和暴力闭口不提,只是越发珍惜,这样两人相处的时间……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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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处理完了伤口!
时间还不算太晚,舒沐晚整理着那些用过的纱布和棉球,陡然听到房门外传来“吧嗒”一声轻响——是他们回来了吗?她的心中不由一喜,当即起身开门出去!
“Ja……”话喊到一半,陡然止住。
Jack手里握着几张牌,呼吸微喘地坐在沙发一侧,而venki同样手里握着几张牌,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很显然,Jack不是在玩牌!他刚刚是贴在她的房门外偷听,被发现才快速跑回去的……
舒沐晚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小脸已然涨得通红:这有什么好听的!
可是偏偏某人被识破还不自知,依旧“没脸没皮”地装得煞有介事,随意地丢出两张牌放在茶几上:“我出一对Q,怎么样……你要不出了吧?”
打牌,还真是打得“如火如荼”啊!
venki疑惑地抬头望了他一眼,顺着Jack挤眉弄眼的目光,又看了眼手里被他强塞的牌,然后很“配合”地丢出两张牌喊出来:“我胡了!!”
胡你妹!
Jack的脸当场就绿了:venki!你真是猪一样的队友……瞬间就把他刚才偷听伪装的真相暴露了!扑克牌有“胡牌”这个打法的吗?啊?啊??
“Jack。”舒沐晚斜倚着门,语气凉凉地出声叫他,“你还想说什么?”
“咳……那什么,你们昨天求婚的……”Jack尴尬地干咳着,眼神游离着看这看那,就是不敢跟舒沐晚的视线相撞,“今天就那什么……咳咳,很好很健康啊!”
天地良心,他偷听真的是纯属关心!
舒沐晚都纠结了那么久了,昨天的那场求婚答案都是不明不白的,他生怕舒沐晚脑子一抽,就把南宫辰这样的好男人给放走了!今天听到他们在房间里讨论“痛不痛”的问题,他瞬间就放心了……
“妈咪!”没有Jack逼着演戏,venki开心地从沙发上跳下来,直接扑入她的怀中,“今天在庆功会上,好多叔叔阿姨抱着我拍照,他们还问我,你是不是要和爸爸办婚礼?”
他的小手抓着她的手指,澄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你们真的要办婚礼吗?”
“……会有的。”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扬唇轻笑,“这段时间,会办的。”她也想早点彻底安定下来!
“啊,太棒了!”venki尖叫一声,当即兴奋地冲回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还叫嚷着,“我要去找我最帅的衣服!我妈咪的婚礼我要穿到我最帅的模样……”
这个小臭美,今晚应该是不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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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Jack朝舒沐晚挤了挤眼睛,笑嘻嘻地凑上来,豪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说么,和南宫辰在一起没错的!他比南宫墨好多了!你想啊……唔!”
他头头是道的分析,猛然被她用手捂着止住。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原本就是站在房门口说这些话的,正好让南宫墨全部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