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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喝过了这样的好酒,你说赵甲第这么做,就是你们高中物理上的无用功吗?这才是做人。还记不记得你刚上高一那次,带人围殴了一个同年级被你说成很跳的一个学生,我用膝盖想都知道你当时特得意,然后你逛街被他喊来一群读职高的hún子学生堵在路上,bī着你低头认错,你说你憋屈不憋屈?后来你再喊人,结果两帮人聚众斗殴,如果不是我出面,你就得卷铺盖退学了,我当时并不生气你能聚集一群狐朋狗友,我生气的点是你不懂得什么叫勇气,勇气就是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你独自做成的事情,假如你对上那帮痞子的时候肯不道歉,敢耍狠,这样你被人打进医院,我一定会赶过来帮你出这口气,把那群打过你的人一个个喊出来,让你打耳光打到手软为止,就算他们全部被你打进医院,这个钱,哥来出,而不是像上次那样只是让学校给你一个口头警告!蔡冲,我跟你直说了,以前你姐看你很轻,那是因为你像我们爸,她当然不喜欢,现在你姐好不容易对咱们爸的印象改观了,你要争气一点,毕竟是姐弟,以后你姐能不帮你铺路铺出一个大好前程?可现在呢,你爸被你姐勉强认可了,你倒好,成了扶不起的阿斗,你就这么急着给爸接班?”
蔡冲带着哭腔chōu泣。蔡枪本想拿赵甲第刚才吃水果时候的反常说出点内幕,但怕吓到弟弟,还是忍下了,其实蔡枪还是对这个弟弟寄予厚望的,所以赵甲第这个弟弟眼中的假想敌,形象不可以太低矮,但也绝对不能过于高大,否则小冲就会完全失去斗志,一个男人连拼都不敢拼,这条命岂不是爹妈白给了?想到这里,蔡枪难免好奇赵甲第这个各个江湖都如鱼得水的孽障是怎么被教育出来的,小冲其实也就跟赵甲第对比显得相形见绌,哪怕放到杭州最好的sī人高中,也一样能hún成圈子班头人物。蔡枪有些头疼,挥手道回去多想想,马上回学校上课,记得回去之前跟你姐还有赵甲第都道一声别!蔡冲没有任何抗拒地低头道知道了。然后小跑离开。不仅头疼,还心疼,蔡枪独自靠着墙发呆,要不咋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蔡冲按照哥哥的吩咐跟所有人告别后回校,蔡大美想亲自开车送过去,蔡冲见哥哥脸sèyīn沉,马上拒绝,说坐中巴车过去。随后赵甲第和蔡言芝以及蔡枪夫fù吃过点心后也离开芹川,准备去杭州吃晚饭蔡言芝的玛莎拉蒂已经开过来,赵甲第要给她当司机,就没让韩道德兴师动众,再说那辆特殊渠道进口的宾利敞篷维修起来麻烦得无法想象,短时间内是别想去街上溜达了,除非不介意车身坑坑洼洼。蔡枪自己新买了一辆中低端的sī家车,四人两部车驶向杭城,蔡言芝一到杭州,马上卸磨杀驴地把赵甲第放在高架路口,自己驾车直奔上海,这让赵甲第十分遗憾,好歹离别时亲个嘴不是?最不济让mōmō麻huā辫也是可以的。赵甲第乘坐蔡枪的车进了市区,赵甲第需要马上赶一个饭局,本来想说随便丢西湖边上就拉倒,毕竟饭局在灵隐寺附近,蔡枪不顺路,可蔡枪还没说话,洪雀就很坚持要送,就不在乎这点路,这个时间段太难打到车,没这么做亲戚的。赵甲第笑道嫂子你可比言芝厚道多了。蔡枪被逗乐,威胁道你小心点,我马上就发短信给我姐打小报告。赵甲第一点不着急道打去,以后我专mén给嫂子打你的小报告。洪雀没敢接话,小心瞧了眼神情自若跟赵甲第chā科打诨的蔡枪,这才松口气。赵甲第的眼睛没漏掉这个细节,心想这个xìng子柔弱的嫂子八成是管不住蔡枪了,不过也好,温顺nv人有温顺nv人的福气,命和运,谁说的清楚?到了十里松首席会馆,下车后赵甲第看着蔡枪的车子开远,这才给请客的人打电话说到了。
车上,其实很不适应农村生活的洪雀如释重负,一身轻松,含蓄笑道:“赵甲第是赵鑫的儿子?看上去是个tǐng和气的一个小伙子呀?”
蔡枪瞥了眼洪雀的神态,他察言观sè的火候不必多说,对于洪雀一回到杭州就觉得愉悦的表现,已经隐隐不悦,但蔡枪不会在当下说出口,也不会放在脸上,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调教。听到洪雀头发长见识短的言语,摇头笑道:“好说话?不见得,你要不是跟我们家沾亲带故,可能就没这待遇了。刘欣,省里刘书记的儿子,那么玩世不恭的一个公子哥,据说就拿赵甲第没辙,每次见面都要吃瘪,更奇怪的是刘欣还很乐意把这档子糗事主动跟别人说,这个赵甲第好不好说话,你明白了没?”
温室里成长的洪雀哦了一声,没有在意,对她来说,只要赵甲第对自己和气,那就够了。
蔡枪心中冷笑。
十里松首席会馆?省里市里请客吃饭很多都办在这里,差不多一般档次的一桌万把块砸下去很正常。赵甲第动作蛮快的,已经跟体制内接轨了?这才上班几天?蔡枪很快记起来了,十有**是李檀或者黄书记牵的线。蔡枪自然知道李檀这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秘书,一个能让顶头上司宋怀海视作数一数二政敌的男人,省委党校已经去过两次,貌似马上就要去中央党校“中青班”,这对宋怀海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进中央党校进修镀金,对宋怀海这个级数的干部来说并不稀奇,但李檀实在太年轻了,但某个最让宋怀海如临大敌的内幕是近期李檀跟省长徐震走得很近,貌似并非寻常客套,这导致宋怀海不得不提前一趟去北京的行程安排。一瞬间,自认立场无比坚定的蔡枪犹豫了一下,很快把某个一股脑冲上来的想法给压抑下去,深埋心底,摇下车窗,行驶在参天大树遮蔽的幽静道路上,呼吸着清新空气,蔡枪不去管只想着快快回家的洪雀,一脸凝重。
电话那头说这就出mén,赵甲第本来想说只要报个地址自己就找上mén去,没奈何对面已经火急火燎把电话给挂了,赵甲第站在绿意苍茫的会馆mén口,不知道是不是沾了灵隐寺的仙气,总觉得这里氛围极好,赵甲第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十里松杉围千载古寺;百重云水绕万年青山”,这幅对联显然没啥出彩,就是应景和工整,赵甲第却很没羞没臊地被自己出口成章的盖世才学给折服了,自言自语道老子也是文人啊!看到健壮身影快步行来,身后跟着一个“滚”过来的臃肿圆球,赵甲第立即收敛心神,脸上笑意,肚里腹诽才在芹川喝了茅台就跑杭州继续喝,上辈子难不成是渴死的?这两人一个是孔有鸣,目前现管赵甲第的孔处长,不带副字。另外那个胖子应该就是姓许的温州商人了,趟杭州hún水的过江龙称不上,但肯定能算温州的一条地头蛇,在整个英雄草寇齐出的浙商圈子也算一张熟脸,姓许,单名财,还真是没委屈这个字。一见面,赵甲第就被这哥们来了个自来熟的熊抱,差点一口气没能上来,孔有鸣见死不救,陪着客气乐呵,赵甲第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就被许财拉手带进会所,七拐八拐,落座后,长得慈眉善目如同一坨弥勒的许财大大咧咧道赵兄弟,想吃什么?赵甲第干笑道许老哥点就是了,点什么吃什么,没忌口。许财也不客气,估计是等了将近一个钟头后光顾琢磨菜单了,冷菜热菜加一起一口气点了十八个菜,赵甲第望向孔有鸣笑道:“孔处,吃得下吗?”
乐得做壁上观只负责偶尔暖场的孔有鸣随意道:“没事,是老许的心意,老许听说你是国考状元后很jī动,说他这辈子不佩服赚钱比自己多的生意人,多再多也就是加一两个零的事情,撑死了加三个零,但他就是佩服读书好的人,所以放开了吃,吃不完就打包。”
许财不乐意了,道:“孔处,这话寒碜我呐,哪有打包的道理,只要想吃,提前说一句话,我立马从温州赶过来请客。”
然后许胖子“含情脉脉”望向赵甲第,他声音尖细,语调很柔,一脸诚心诚意道:“赵兄弟,我是真心佩服你这种读书人,放古代科举,可不就是当状元的人吗?我在生意场上跟朋友吃饭,谈来谈去都是谈钱,俗!”
孔处chā了一句话,“这话就不实诚了。”
许胖子慌了,紧张道:“孔处,此话怎讲?”
孔处不急不慢道:“光谈钱,就不谈nv人了?这就不光是俗了,还无趣!”
许胖子哈哈笑道:“对对对,没了nv人,是了无生趣!”
说完这句话,许胖子有意无意看向赵甲第。
赵甲第一脸坦然,只是笑道:“我迟到,等下跟孔处和许老哥自罚三杯,事先说好,是小杯,大杯怕直接躺地上了。”
孔处轻轻点头,许财伸出大拇指赞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