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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雅心下忿忿,直觉那笑隐含了那么点嘲笑的意味,正当她打算张口怒斥,却被流徵接下来的动作吓呆了!
她……
她竟然伸出手来。
——用她那纤长冰冷的手,贴上了南宫雅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
当然【不可能】是推倒!流徵怎么会做这么没有气质(……)的事呢!
虽然知道卡在这种地方很不人道……
但是好不容易活过来的作者表示,接下来的周六和周日依然……无更。
下周一恢复正常更新。
很感谢大家的关心!会好好保重身体认真写稿的,泪流满面TUT
☆、017。起身
流徵觉得南宫雅似乎与以往相比有点不太一样。
也不知南宫雅方才忙了什么,此时发髻有些散乱,面孔微微发红,双眼晶亮亮的闪着耀目的光彩。她跪坐在地上毛毡之上,有些呆愣愣地看着流徵,实在是有些傻气。
此时流徵身上寒毒未清干净,身子发冷,指尖冰凉。
她眼一抬,正好看见脸红红的南宫雅。
应该……
会很暖和。
这么一想,她便伸出手去贴在南宫雅发红的面颊上。而一贴上之后,流徵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的确如她所料,甚至比她所料还要暖还要软,十分舒服。
干脆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这么一来,她们之间的姿势便有些怪异了。一个跪坐在地上呆呆地伸着脑袋,另一个则双手捧抱着那一个的脸。
南宫雅颇有些不自在。
然而罪魁祸首的流徵却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地将自己的脸凑近了一些,弯了弯嘴角,表示她很满意:“很暖。”
暖?暖她个头!
南宫雅反应过来,又气又羞,啪啪的两声将那两只黏在她脸上的爪子给拍打掉了:“你……你当是在烤火吗!我……我又不是火炉子!”
一向冷漠又傲娇的流徵竟然愣了一下,有些讪讪,咳嗽了一声才道:“冷。”
此时正值初夏,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冷的。
流徵因何而冷,南宫雅心里当然很是清楚,她心中隐隐有些愧疚,可面上却还有点咽不下去那口气,粗声粗气地丢了一句:“冷就去被子里躺着!”
从来都是流徵对南宫雅凶巴巴的,可这回南宫雅羞愤之下竟然丢出这种命令的口气来。而流徵却也只是点点头,当真十分听话地躺了下去。
南宫雅心下稍软,扯了薄被过来替她盖好。
天色已晚。
前一夜因为恶斗老怪物她们谁也没睡成,这一天又忙了大半天,南宫雅这么一松懈下来,便觉得浑身疲软,累得眼皮都撑不开了。
她起身拾掇了一下自己,解了发髻,就着流徵擦洗的水胡乱擦了一把脸,外衣一扯,昏头昏脑地躺在了流徵身侧。
这一躺下,她差点就舒服得呻/吟出声。
头重脚轻,腰酸腿软,累惨了。
南宫雅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神思游离,很快就要沉入睡梦,然而却感觉身边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挨了过来,冻得她一个冷战,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什……什么东西!
南宫雅侧了侧头,这才发现原本缩在墙角被子里的流徵竟然凑到了她的面前,近在咫尺,两人之间鼻息可闻。不知是否睡得有些迷糊了,只见她双眼紧闭,身体有些瑟缩,紧接着动了动唇,仿佛极其认真地强调着什么似的。
“冷……”
分明还是那张冷淡漠然的脸,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在其中。
南宫雅也反应了过来,原来刚才那个冰凉凉的是流徵的手。此时流徵那冰冷的手正摸到了她暖暖肉肉的肚子上。
当然,这摸索毫无什么别的意思。
因为……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了一只巨大的手炉!
南宫雅彻底无奈了。
手炉就手炉吧,她已经困得不能自拔了。南宫雅认命地侧过了身体,伸出手抱住了躺在她身侧的流徵。这一抱却又让她差点惊呼出声,此时的流徵犹如一大块寒冰一般,冻得南宫雅忍不住有些哆嗦。
原来她是真的很冷,若换成自己中了寒毒,只怕早就哭喊撒泼就地打滚了。
南宫雅心内愈加愧疚,又咬着牙将“大冰块”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再伸手将被子四处都仔细掖好,确认没有漏风的地方之后,才安心地躺好。
呜……真的好冷。
流徵……真的好可怜。
然而这念头并没有在南宫雅的脑海里停留太久,因为她……
——头一歪就睡着了。
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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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觉竟然睡得无比酣甜,一夜无梦。等南宫雅慢慢有了点神识之后,她感觉浑身都舒适至极,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南宫雅舒服地哼唧了两声,下意识扭动身体用力舒展了一番,好久好久都没有睡得如此满足了!
但是……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南宫雅的大脑渐渐开始运转,前一夜所发生的细节一点一滴地从脑海里涌现出来。
她昨天好像不是一个人睡的,旁边还……
还有一个大冰块!
啊,不对,不是冰块,是流徵!
这一惊非同小可,南宫雅双眼瞪大,猛然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她扭头看看身侧,咦,空的?没人?难道那是……在做梦?
“所有人都在等你起身。”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散了南宫雅一脑袋的浆糊。
循声回头,流徵万事齐备,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盯着她看。许是见她仍是一副未清醒的糊涂样子,流徵又皱着眉补了一句:“巳时了。”
“巳时?”南宫雅好像这才反应过来。
“嗯。”
流徵这回竟然没嫌弃她的废话,而是认真点了点头。
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南宫雅揉了揉脑袋,慌手慌脚地从被子里爬出来。流徵刚才似乎还说了什么所有人都在等她?
对,此时她们与隆兴镖局呆在一处,若是她没有起身,隆兴镖局也就不方便开路。昨日她们本来已经多番麻烦,今日又耽搁了这么久,南宫雅心内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这么想着,便一边穿衣一边有些埋怨流徵:“你怎么不早点喊醒我……”
流徵怔了怔,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替她伸手拨了拨鬓边调皮的乱发。
“昨日……”
“嗯?”南宫雅全无所觉,十分自然地又问了一句,“有没有水?”
流徵指了指一旁的铜盆,顿了顿又补一句。
“今日打的水。”
南宫雅唔了一声,跑去铜盆边上呼啦啦地洗了两把脸。擦了擦脸才又想起之前的问题,扭过头来又问:“你刚才说昨日怎么?”
她刚起身不久,面上还有些红扑扑的,虽然头发乱成一团,衣服也穿得歪歪扭扭,但那一双明眸灿然灵动,说话间眨巴了一下又一下,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流徵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所以嘴里也就不自觉地说了实话:“见你昨日太累,所以……”
昨日……
自小便不喜被人触碰的自己,竟然会与她同榻而眠,最重要的是,她竟然……
“所以舍不得喊醒我,想让我多睡一会儿?”南宫雅笑嘻嘻地接了话头。她这设想完全来自她的二婶婶,她还在家里的时候,前一天若是顽皮胡闹太累了,第二日她的婶婶便会免了她的问安之礼,让丫鬟晚些来叫她起身。
可这话听在流徵耳中,却又好像多了点别的意思。
舍不得?
流徵觉得十分别扭。
她虽然自小与父母同处一屋,可因着她父母皆是豁达直爽,心性贪玩之人,即使生了孩子,也很少与孩子亲近,真正论起来,只怕孙婆婆与流徵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些。但毕竟孙婆婆年纪大了,也不是那种习惯宠溺孩子的人,再者,孙婆婆平时要忙着处理家事,操心她父母在外的联络,难免有顾不到的时候,所以流徵从小便一个人独处惯了,也觉得一个人没什么不好。
更重要的是,因为她父母是那样的人,她便也对感情看得很淡。
在她心中,父母只因有血缘之亲,所以不可割舍,孙婆婆照顾他们一家辛苦,情谊深厚,所以必定要尽心回报。
除此之外,世间所有人,都是别人。
与她毫无相干的别的人。
可……
流徵今日一早醒来十分震惊。
南宫雅趴睡在她胸前,睡得香甜无比,而自己,则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另一手……
——被南宫雅枕在脑下,当成了人肉枕头。
流徵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低头看了看毫无知觉的南宫雅。最后,她屏住呼吸,慢慢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再轻轻爬起了身。
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