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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蹙眉，“你打得过夏青？”
“没打过，不代表打不过。”陆臻笑吟吟地说，“小生主修格斗，夏青也主修格斗，逍遥一个狙击手都能和她打，虽然胜之不武，但实力没疑问。”
“别提安逍遥把她打断腿这件事了，那是因为青青原本就有伤，不然不可能如此粗心大意。”
“我们不关心过程，只关心结果。”
“……”诺兰无语地看着他，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陆臻已在他的笔记本上敲打了几行建议，他在一旁看得很不可思议，从小他就在这样的训练模式上长大？
陆臻一边看着写建议一边轻描淡写，“我给你的是第二套方案，第一套不能给你，若是给你会死一大片人，你们的兵和我们不好比，体能不是一个水平的。”
“这一套训练方案能提供格斗手和突击手的个人作战水平……”
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19
“这一套训练方案能提供格斗手和突击手的个人作战水平，狙击手这一方面是我照搬逍遥的论文，我们视角不一样，但结果不会差，你先凑合着考虑吧。”
陆臻似乎想起什么，顿了顿，问道，“对了，你们训练死多少人算是合格，多少算是意外？”
“3％以上算意外。”
“哦……”陆臻哦了一声，回头把自己写下的建议全删了，把电脑一推，笑了一笑，“不好意思，小生改变主意，无能为力了 。”
“死亡率很高？”诺兰是多敏锐的人，瞬间察觉到原因。
陆臻点头，诺兰疑惑至极，“你们选拨的苗子不rongyì，培养起来也不rongyì，ruguo死亡率太高，对你们也不划算，多少年才能找到一个习武天才。死亡率多少算意外？”
“我们没有意外。”陆臻淡淡说道，“我们的训练，允许百分之一百死亡率。”
诺兰脸色一变，“这么狠？”
“我给你的训练计划，死亡率都在8％zuoyou，我没想到，你们系统里的死亡率这么低，我们第一套方案的死亡率允许百分之一百，第二套允许15％。”
诺兰有些fènnu，手背上青筋突跳，“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一个训练怎么能允许百分之一百的死亡率？”
他的小臻，曾经在允许百分之一百死亡率的训练强度下生活，可想而知，他经历过多少非人折磨，军队的训练，3％的死亡率，教官就要引咎辞职，或者军法处分。
那些强度都已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
若是允许百分之一百就表示着，强度很可怕。
陆臻少年时，若有一个不慎，如今他就感受不到，他爱人的温度。
陆臻靠在枕头上，微微垂下了眉目，脸色在pángbiān的灯光下，一片霜白，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有些消沉。
他握着陆臻的手，“小臻？”
“诺兰，我们和你不一样。”陆臻低头看着他们交错的手，也没抬起头来，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道尽了他少年时的辛酸和不rongyì。
我们和你不一样。
你是军人家庭出身，本身就站在金字塔顶端。
哪怕是训练，他们也不会严格监控着你，不会让你出什么意外。
我们只不过是挣扎存活的蝼蚁，若不拼命往前爬，我就会被抛弃，被枪杀。
“当年我被老头带到特工岛屿，途中还有一名同岁的男孩子和我同行，叫查理德”
“他是一名白种混血儿，资质比我好很多，人tèbié聪明，和他比起来，计算机精通，会格斗，会丛林生活，他一直都混迹于泰国的地下拳击场。”
“那么小的孩子，那shíhou看着他，我真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我都不知道老头看中我什么。”
“我们是一期开始训练，他不管哪一方面都遥遥领先，人tèbié傲，和我们合不太来。”
“三年后，我们都进了一队，我们按照综合排名分队伍，一队是最好的队伍，我是吊着车尾进来。”
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20
“三年后，我们都进了一队，我们按照综合排名分队伍，一队是最好的队伍，我是吊着车尾进来的，当时体能最差，比二队很多人都差，老头子把我强硬塞到一队，他说有自己的理由。”
“岛屿上另外一名教官和老头不对付，老头偏爱我也引起了一些麻烦，有一次丛林训练，一共八个人，我和逍遥，云生和龙四，查理德都参与。”
“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丛林项目，要死一半人。”
陆臻说到这里，沉了沉呼吸，又继续说，“丛林里全都有监控，进入丛林后，就有了广播，要求我们在哪个区域作战，躲避，也告诉我们，要死一半人。”
“我们都在一起训练的，感情定然都不坏，那是我第一次参加必死训练，完全懵了，龙四和逍遥一开始就组团，我和云生也迅速和他们组团。”
“我们必须要把他们四个人，全部猎杀。”
“我们感情素来很好，有这样的训练，他们也猜测到，我们会组团，他们四个人也组团，最后就演变成，我们四个人在丛林里相互猎杀。”
“一组人，只有四发子弹，三块巧克力，一把军刀，其他的全都没有，他们四个人，总体水平都很高，我们为了求生，开始设陷阱捕杀他们。”
“若他们不死，三天时间一到，我们全部都要被丛林里的机关杀死。”
“有逍遥和云生在，我们当然不会死。”
“查理德最后求我们，放他一条生路，看在他和我一起来的份上，放他一马，他当时哭了，我第一次看到那么骄傲的他哭了。旁边是其他学员的尸体。”
“可放过他，必须有一个人死，谁不怕死？”
“眼看着时间快到，最终，还是龙四还是一刀杀了他。”
“你看，我们的训练就是这么残忍，这可不是童话世界啊。”陆臻抬头，看着诺兰的眼睛，笑意很淡然，“我的受伤，不知道沾染过多少鲜血，虽然我没直接杀他，但我们四个人，全都是凶手。”
“我们还有一个最残忍的丛林逃生方案，所有学员抽签决定，二十人参加一起丛林逃生计划，只有一个人存活。”
“所幸的是，这种训练，一个学员到训练结束，只有一次。”陆臻叹息，“我也庆幸，没和逍遥，云生和龙四他们分在一组过。”
“第二套方案，已是最温和的了，但在你看来，仍然是可怕的，你忘了你刚刚看到的东西吧，否则，出了事故，你要负责任的。”
诺兰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陆臻说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然而，他最喜欢的，却是白色，一身杀戮的人，却那么喜欢纯洁的白。
他总是做这些令人觉得违和的事情。
然而，那份心思，他明白。
正因为自己一手血腥，才更渴望，纯洁的东西。
“小臻，都过去了。”诺兰心疼地说，“以后都不会再有。”
陆臻莞尔，“你别担心，我没事。”
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21
陆臻莞尔，“你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提到计划，突然想起来罢了，如今，我们没有这么残忍的训练计划，至少，逃生是绝对没有了。”
“这种纯属杀戮的训练，已经废除。”
“早就该废除了。”诺兰不悦地说，“训练很重要，但人命也很重要，这种训练法，太过残忍，不可能适用于一个国家体系的训练。”
“所以，你们存活下来的人，都是踏着千万的血而活下来的，根本不好比。”
陆臻一笑，并没说什么。
他们是踏着千万人的血活下来，可若是不踏着千万人的血过来，他就变成那滩血，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小臻，那段日子很辛苦吧？”
“不辛苦，我很幸运。”陆臻淡淡说道，“一路都有人陪着，幸好，一开始我就抱好了团，逍遥龙四他们，他们几个人一路走来，都没有减员。”
这已是最幸运的事情。
若是当年他们其中两个人参加丛林逃生，真不知道会演变出什么样的变故。
诺兰关了电脑，看了天色，“睡吧，明天早起，看了日出，再出玩。”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早起来，朝霞满天，两人登上楼顶，满城都是厚厚的雾气，建筑基本看不清楚，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自有一种美丽。陆臻担心，这种天气看不到梅里雪峰，但这样的天气，自有一种脱俗的美感。
他不是没看过这么美丽的日出，只是极少和诺兰一起欣赏这样的美景。
身边有自己的心上人，不管欣赏什么样的风景，都是一种享受。
看了日出，下楼吃早餐，小情侣和两位美女也起来了，正在一起吃早餐，陆臻和诺兰没和他们在一起，等吃过早餐，他们询问陆臻可不可以一起旅游。
陆臻租了车，去哪儿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