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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天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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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几乎就要哭出来。
他听我声气不对,知道弄疼了我,并未怎样大动,反略停了停,手抚上我背肌助我平静,我看不到他,只觉全身都火辣辣的热起来,恼道:“不要从后面来……你坏蛋……”
他竟真依着我抽出身,让我翻转过来,正面对他,其实和从前比,我倒也不是真疼的厉害,只不过抹不开脸,连他俯过来对我说了些什么也顾不得理会,但这次他进来之势出奇温柔,还没等我反抗就已成了事实。
我半朦胧了眼,口中只不住央他:“轻一点……”
一时多少春点碧桃红绽蓝,风欺杨柳绿翻腰,我渐渐不禁也斜流眸,低声帏昵,两情均是似醉如痴。
无奈芳心虽欲束,东风不肯归,四阿哥战酣乐极,玉杵尤坚,我实实吃不住劲,不知求了几回,他才抱定我,泄讫一度,拽出麈柄,但见惺红染茎,蛙口流涎,以床头巾帕抹之。
窗外簌簌雪声已然转小,不细心去听分辨不出,天光既黯,室内唯一只白炉子火光映照,格外静谧。
四阿哥习惯事完立即整装,我知他就在府里也不会和福晋同床整晚,任其结发夫妻也是分室而眠,习就的皇家规矩,只管自己不言不语拢被在身便罢。
因来有月信,我本来还怕床上弄到一塌糊涂,但过程中并没有出很多血,只少许星星点点溅落,想来是量少的缘故。
铁指环坠在颈间,我心里一阵微漾:
进宫前我是那样恨四阿哥,我想过很多报复他的方法,甚至不是没想过利用十三阿哥,可是那天在蔚藻堂和十三阿哥的莫名一吻已经让我知道我跟他不会发展下去,难有真正肌肤之亲。
我对十三阿哥是类似雏鸟认亲的那种依赖,对四阿哥却是刻骨铭心——是的,刻骨铭心,恨也好,什么也好,不管怎样他已经在我身上深深打下属于他的烙印。
就连一个吻,和十三阿哥在一起时,我会不自觉拿他和四阿哥比较;但我在四阿哥身边,就只得他一人,犀利交锋是他,通透心思也是他。
我潜意识里总觉得四阿哥只了解年玉莹,并不了解我白小千,又加上第一次的强暴,所以我一直抗拒他,许多时候我故作大方,强自调侃,可不知不觉间我已会得计较他看我的眼神。
为什么我要不惜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他爱的是年玉莹,不是我?
为什么我在乎我根本没有他和年玉莹之间的记忆?
因为我就是在乎!
我在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年玉莹,不是白小千!
“在想什么?”四阿哥立在床下弯腰过来俯视我,我看到他的眼睛,脸上一烧,往被子下一缩。
隔被只听他道:“我得走了。”
我不吭声,只管拿被子捂着头,好一会儿,却没脚步声响起,我奇怪探出头,他却还是原来的姿势未变。
他缓声道:“等到明年,我会再跟皇阿玛求一次,虽然你不能一进门就做侧福晋,但是——”他抿嘴笑了一笑,“我会让你为我生个孩子,不论是阿哥还是格格,我一定扶你上位。”
我心道,你先把你那个准备上山打老虎的十八弟摆平再说罢。想是这样想,但我终究什么也没说,只倦倦合目不语,他轻叹一声,退后帮我塞好帏帐边角,这才转身走了。
我不会要三个人的恋情,亦舒说,那就像是一支圆舞。
一支圆舞,无非是我抢了他的舞伴,我踩脏了你的舞鞋,或是你把我的表提前拨到了十二点。可是,跳得久了,也便没了新意,舞伴换来换去,也就是那么几个。
既然我和他之间的问题难以解决,他又不许我逃避,就让时间去解决好了,除非过去发生的一切被完全磨灭,我终究心不甘,意难平。
……(本卷结束) ……
卷二
第二十三章
   都说流光容易把人抛,年关一过,就到了康熙四十七年。
我躲进随园成一统,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实在无聊时就盯着我帮孙之鼎整理出来的数十本厚厚书典目录直发呆,这可全是手工整理、誊写、装订出来的,要是在现代,老孙该付我多少人工费啊,真是便宜他了。
北京春迟,到三月中旬才有春花开放,进了四月,才真正有了风和日丽的天儿,康熙说的西医器材也就在此时才送进宫来。
孙之鼎带我入宫机会渐多,但我所的工作只是在御医房后房间做最简单的书面翻译,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小笔贴式,连根洋教习的毛毛也没看到,他要跟洋教习说话,自有理藩院附属的西洋馆派翻译专员负责,没事用不到我,有事轮不到我,四阿哥所说康熙不过把我插在他身边做个样子,的确像真。
算算也过了半年光阴,几个阿哥的面我都没怎么见过,只听孙之鼎说起正月里八阿哥的庶福晋张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弘旺。
八阿哥本身主管礼部,既然得子,照理更应大肆庆贺,然而这样喜事他府里的排场竟然还不如四阿哥侧福晋李氏当初得子弘时的热闹。
张氏还在坐月子期间,八阿哥就派人悄悄请孙之鼎去给她看了几次病,孙之鼎有名妇科圣手,我很少见他皱眉,可他每次从八贝勒府里回来就暗自摇头叹息,他当我不留意,其实我都看在眼里。
虽说满人讲求子凭母贵,但八福晋至今未有生子,倒被一名小妾拔得头筹,这口气如何咽得下,用脚趾头也可想见张氏的状况。
我人在随园,等于半与世隔绝,四阿哥自十月间那个大雪日来过之后,跟我统共见过三次面,其中两次不过是人堆里打个照面。
不知什么缘故,那日我身上来了月信,只半晚便止住,第二天没有,后来几个月也不见来,我不知担了多少心事,得空便偷捧着孙之鼎的妇科医书对照妊娠症状。
有的医书里竟然还配上手工插画,第一次看的时候实在让我大受震撼,愣是几天没缓过神来,那些古文名词又别扭得很,比如刘完京《素病机气宜保命集·妇人胎产论》中提到“妇人童幼天癸末行之间,皆届少阴;天癸既行,皆照阴论之;天癸已绝,乃屑太明经也。”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练玉女心经的法门?
不过这类书看多了,连看带猜我也算蒙得出一些意思。
结果是没什么结果,只多了一样疑心病:哪怕窗台停下一只鸟儿,我也要看看它的肚子。
最古怪的是我翻遍了孙之鼎所有医经,但凡可能牵涉到避孕方法介绍的章节内容全被黑墨涂去,就算男人不用生孩子也犯不着这么狠吧?
我几次想探孙之鼎的口风,但这种话头实在不好挑起,借着八阿哥庶福晋张氏的事情,我旁敲侧击了好几回,都是无功而返。
孙之鼎本来话少,我也不得不防着他跟四阿哥有点什么关系。
万一我想避孕的事被他放风放到四阿哥那里,真不知道哪个死得快一点。
人说春光美,对我而言,不过是从一个房间换到另一个房间罢了。
连续几月来,朝中不晓得发生什么事,连孙之鼎那么保稳守成的人也因事被康熙在其所呈奏折上朱批“庸医误人,往往如此”,太医院的人战战兢兢不说,宫里上下的气氛都压抑得很。
我陆续听到些风声,也有说太子惹皇上生气的,也有说是某某阿哥得了天花让皇上担心。三人成虎,这类小道消息不可全信,但也不是全无苗头。
自我跟了孙之鼎,十四阿哥半月一月就差人送衣食玩物给我,而现在已连着两个月没有声息。
四阿哥既没打算对我放手,十四阿哥亦不见得善罢甘休,他现在撂开手来,我又听说他出出进进常跟着八阿哥,就是康熙那些儿子里最有科学家莆士的三阿哥也开始频频出宫入宫,势头的确不对。
这清朝的王公府第、朱门世家都有在冬春两季用药的习惯,王府的内眷也格外爱生病。
虽说各府都有长年延聘的御医或名医,像孙之鼎这种级别的还是少之又少。
因孙之鼎的主要任务之一是负责太子的脉案用药,今年八阿哥那又经常性召他入府,还多在夜班时分,他几头忙不完,根本就没有看医经写书的时间精力,随园也难得回了。
他不回随园,我手上无事,也不好老住,陆陆续续又搬回待诊处,总算春暖花开,待诊处冬凉夏暖的缺点尚不会爆发。
等御医房新进西洋器材装配维护得七七八八,我也把御医房里主事、司员、库掌等大小官员认了个差不离,可惜他们多是满人,名字难记,说话口音也重,事情一多一着急就唧唧咕咕讲起满语,好歹我是会一门外语的人,但这满语我就是怎么听也摸不着门道,他们跟我说满语,我便跟他们说上海话,比手划脚,鸡同鸭讲,鸟语连篇,每办完一件事喉咙都要痛上半日,央喉科御医讨了几瓶清咽利隔丸才应付下来。
这一阵偏巧碰到御药房每三月进药一次的大季节,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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