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奇人异士有那么容易杀?”
“所以皇上命我出来做门主。”
原来如此,八阿哥一党因张明德案被曝光时为何会牵涉到无间门呼之欲出了,康熙派四阿哥去剿灭无间门只怕还是不得已,果然天心难测。
陈煜说到这里,又看看四阿哥:“可惜那时候四阿哥不知道我就是无间门主,一心一意领了皇上的旨来剿灭我们,连我也吃了大亏,只能闭关数月,要不是这样,又怎会被我兄弟钻了空子?”
假白狼害我不轻,四阿哥当然清楚,但陈煜言辞中也藏有隐刺,照我对四阿哥作风了解看来,大致是四阿哥剿灭无间门时用了什么雷霆手段,以至陈煜仓促间不好表明身份又不好硬拚,结果吃了哑巴亏,这时借机敲打来着了.
果然四阿哥牌冷气机又开始运转,我坐在旁边,打了个寒噤,抢先问陈煜:“听你口气,白……第二代家主原有意栽培的是你兄弟?”
陈煜凝眸于我,半响方道:“你还不知?新满洲的立家主的规矩是,谁能杀掉上一任家主,谁就能继任。”
我盯着他,后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么说,你——”
陈煜看穿我想法:“小姨夫的真正死因,全是我那兄弟造成。不过我兄弟不久之后也发了疯。”
我受不了:“……我爹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战死沙场,怎么会跟你兄弟有关?那时你们最多两岁?”
陈煜道:“要成为新满洲的家主,就不能用从前的身份活在这世上。但一个死了,一个发疯,新满洲家主之位总不能空悬,才会出现我这整天在太阳和月光下流浪,爱好跑步唱歌的第三代怪物家主,至于大家还认得我是我家死老头子的独子,这是皇上的恩典了。”
四阿哥略过他嘲讽语气,插道:“白景奇娶了婉霜,却又在她有孕在身之时抛弃你们母女,去做劳什子家主,害的婉霜郁郁而终,他是你爹,我不能把他怎么样。不过别人就难说。”
我重新把视线投向陈煜,陈煜道:“不错,刚出生时,我那兄弟用他的交换拉回了我的命,当四阿哥按照小阿姨临终嘱咐找到我娘,要把我送入新满洲的时候,我娘一口答应。当初我兄弟是由小阿姨暗中照拂,小阿姨不在了,就让我去,天经地义。”
“等一等……”我忽然奇怪,“你今天来,叫边个是家主?”
陈煜站起,慢步走到四阿哥和我面前:“杀了我,玉格格这个身份就会被新满洲第四代家主取而代之。这个提议如何,四阿哥?”
他忽伸指戳向我额首,我只觉一道无形锐力凌空割入肌肤,但我坐在原处未动,连眼皮也不曾抬起一下,他的手指堪堪停住:“我这一指,名曰惊梦,无惊,则无梦,看来玉格格确已决断清楚?”
我转眸看向四阿哥,缓缓道:“自今日起,谁欠我,谁负我,谁欺我,一律不必提,也不必解释。就让你我过一段‘平时’的日子,怎样?”
四阿哥握住我手,问陈煜:“皇阿玛的旨意就是让你来问千儿肯不肯杀你?”
陈煜收手,面容已回复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种沉稳宁静,无憎无喜:“不是肯不肯,是能不能。没关系,我可以等。”他拔身出窗,一晃眼,便失了踪影,唯夜空边际似有缥缈吟唱之声依稀传来:“山间谷中,白云浮游/我如白云,独自遨游/忽见水仙,黄衣清幽/湖边树下,摆舞不休……”
我倚着四阿哥静坐片刻,他低声说了一句:“从今往后。”
我在心底接出下半句:永不分离。
第二日,康熙从水芳岩秀传出口谕,命四阿哥即刻带我返京。四阿哥奏请带十三阿哥同返疗治,康熙未准。
抵达京城当晚,正是中元节,入黑进城,我与四阿哥并肩而骑,一路所见莲花灯、蒿子灯、花篮灯,忆起前年旧事,感慨万千。
我爱上四阿哥什么?见到他开心,见不到他不开心,如此而已。
所谓爱,一旦发动,就没有秩序可言,经过种种,不论是我或他,都想要安宁平静,放下心,放得下否?
王府迎接四阿哥的一套我司空见惯,因他不放我回随园,我跟着他到怡性斋才下马换了旗装,由他带入关防院内万福阁。
正福晋纳拉氏着福晋品级服饰,领自侧福晋李氏以下的府内一众女眷在万福阁正院迎请四阿哥。
小别重逢,四阿哥欣然入宴,纳拉氏坐他右手,我在左手边,李氏则陪纳拉氏旁,众人一起嗑鸡头米,赏莲花灯,四阿哥特许精奇嬷嬷们哄着小阿哥、小格格过来嬉笑逗弄,笑语融融,沉醉灯月,倒颇有阖家欢乐之情。
偌大一个万福阁,这样多女眷,众星拱月般簇着一个四阿哥,我是不晓得男主人感觉如何,总之我右眼一抬看到大老婆,左眼一瞥看到小老婆,再一眨还有一帮小妾在排队,而小妾中公然有未来乾隆老妈,其父为四品典仪官的钮钴禄氏。令我实在很想唱歌:雅典娜手下最厉害的圣斗士是青铜~什么白银啊黄金啊的圣斗士中看不中用~
是夜,四阿哥并未歇在万福阁哪一房,而是安置在怡性斋书房。之后数日,他只每早晚去宫里给德妃娘娘请安,回来或画霜石木叶瘦月孤花,或闲敲棋子落灯花,亦不出书房。
我始终厌弃花盆底鞋,四阿哥便命人置了几箱小号男装,连一应鞋帽腰佩挂饰供我凭兴致选用。他安心宠着我,我安心要他宠,除此以外,丝丝点点,却也不去面对。
又过了十余日,我住得惯了,反而从随园取了常用之物来,似乎在此长住亦可。
如是半月,四阿哥渐多同着我往万福阁纳拉氏正房内散坐叙话,有时留宿,纳拉氏总推晕疾在身,另床独眠静休,而四阿哥跟我也不回怡性斋,素性留正房佛堂教我抄写经书祈福养心,都是常有。
自此凡四阿哥外出不在府内,我无一例外,都是与纳拉氏一处饮食,几乎起居也是一致,二人多聊些年玉莹小时候被收养在府中的趣事,她说,我听,抚掌而笑罢了,一个有意凑,一个有意迎,相处久了,不知不觉间感情甚觉比先亲厚。
中秋刚过,康熙从热河博洛河屯驻处发回折件到了,四阿哥拿到万福阁内,正好一众女眷都在正房陪福晋说话,四阿哥当面启封拆开折子,发现封套里有康熙御笔封写之小包一个,打开一看,里面竟包着十枚罕见巨大榛子,并附有手书谕纸一张:“朕此际品食榛仁,十分可口。这般大的榛子,尔等在京城找找,找到后包好放在折子里,从速送来。京师何物不有,如果尔等找到而不送来,可就是故意装憨儿了。”
我立在四阿哥身侧,看得一笑,知道这是康熙有意给出难题来了。
四阿哥将手谕交纳拉氏传看,又问:“如何回法?”
众女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榛子,十分惊奇,均拿眼瞧着福晋如何回法。
纳拉氏略显踌躇,方斟酌道:“这样的榛子不仅京城难得寻觅,除去口外,即使找遍口内十三省,又岂能得到?此实乃京师难觅之罕物,不得已,确实只能承领装戆之罪罢了?”
四阿哥亦笑,命人铺纸开墨,点了一名通房小格格耿氏,赏了枚榛子吃,再令她将福晋所言整理写下。
耿氏为管领耿德之女,生来一张极讨喜的红扑扑苹果脸,年纪还比我小着一岁,因她出身缘故,本来通些笔墨,四阿哥当然不至把她笔迹直接呈给康熙,回头出去总有专人另誊,众人皆知如此说法不过试笔意思,她倒也大方,高高兴兴剥了枚榛子,洗手提笔,片刻成书,念给大家听:“臣等看得榛子如此之大,甚是惊奇。这样的榛子不仅京城难得寻觅,除去口外,即使找遍口内十三省,又岂能得到。皇父之旨,臣等不敢不钦遵办理,只因此乃京师难觅之罕物,臣等无法承领装憨儿之罪罢了。”
四阿哥听了,朝纳拉氏点点头:“这孩子,你教得很好,倒是费心。”
纳拉氏起身福了一福:“爷说笑了,关防院内均是我份内之事,敢不勉力?”她这一福身,除了耿氏还在憨笑,众女全跟着压下头去,我暗暗撇嘴,米国大榛子很了不起么?要是在我老家的超市,随便买点什么米国大杏仁、开心果送给老康换换口味都可以呵!
四阿哥沉吟一会儿,叫我:“就这样回皇阿玛,总觉少些什么,千儿可瞧出有何润色余地?”
纳拉氏附和道:“妹妹文识非同一般,若加入妹妹口吻,皇父自然辨得出来,大是好的,请妹妹但说无妨。”
他两个究竟不愧多年夫妻,很通默契,四阿哥当众人面问我改福晋句法,便是隐隐抬我,更兼纳拉氏这一补充,她一方面打消我顾虑,一方面也是示好给人看,引得其他姬妾如李氏、钮钴禄氏等都直了眼睛看我,不料我未曾答话,耿氏先为难起来:“啊呀,一张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