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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来了,很快疏通行人恢复交通,他们俩一起被救护车抬上了车,车内空间狭小,两人被并排放在一起。
“我没事,你们先看她。”宋长明竭力起身想要坐起来,护士见状,在医生初步的判断授意下扶着他坐起,他便紧张地看着医生对徐佳施救。
“没伤到内脏,万幸,左腿腿骨断裂,具体情况还要等到医院拍片才能知道。”医生初步给出断定。
宋长明并不满意,徐佳疼的直冒冷汗,他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觉得焦急,他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于是打了电话给程波,言简意赅地跟他说了情况,叫他到医院等着,车祸地点就在瑞欣医院附近,来的救护车也是瑞欣医院的,抢救的医生没想到宋长明认识院里最专业权威的骨科专家,当即笑着说:“有程医生在,应该会没事的。”
到了医院,一路绿灯,程医生看起来蛮权威的,很快便确定了徐佳的病情,断骨切面整齐,没有碎骨,这意味着伤势并不严重,恢复起来较为容易。
打上石膏之后,宋长明才松了一口气。
而程医生有意无意去看宋长明,刚刚见面之时,是伤患徐佳坐在了轮椅之上,下车之后,徐佳冲他说:“快给长明一副拐杖。”
依旧坐在车内的宋长明嘴角紧抿,面色似乎有些灰暗,徐佳扬了扬眉头,说:“难道你现在要跟我抢轮椅?”
程波听出点眉头,立刻顺着徐佳的意思叫人拿了拐杖给宋长明,宋长明那个憋屈啊,可是徐佳被人推着往检查室走,他想跟过去看着,只得咬牙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偏偏徐佳还时不时地回头对他不痛不痒地说:“加油,我在病房里等你。”
宋长明恨得心肝肺都疼起来,暗自思量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撑,她应该疼的快死掉了吧,可居然还顽皮地对他嬉笑,是看不起他的意志吗?当真觉得他怯懦?
………………………。佳佳威武分割线…………………………
不过是脱离他眼皮子底下不过三个小时,她就把自己折腾的断了腿。
齐磊满身寒气地站在病床边,双臂自然低垂,双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看起来很像要发火揍人的凶恶样子。
不知为何,徐佳有些心虚,本能地双手抱头,眨巴着一双湖水似的眼睛,讨好地笑着问齐磊:“你、你、你……怎么来了?”
她说话结巴了,说明她心里害怕。
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感到害怕?或者她为什么一感到害怕就会结巴?这个病这么多年怎么还没好?
“你吓到她了。”一旁的宋长明不高兴地提醒齐磊。
齐磊置若罔闻,像是没听见。
他不言不语只冷冷看着她的样子,真的蛮渗人的,跟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他就是那包青天,准备兵不血刃地斩杀她。
“齐……………。磊………。”结巴好严重。
看她害怕,齐磊心里阵阵发紧,他只不过叫刘姐带她去看房子,顺便邀请她去吃个饭,就当是这些天他拘她拘的太紧的临时假期,谁知就出事了。
“你的脑回路是不是像猪一样,总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才开心?你当我是死的吗?”齐磊蓦然暴吼,吓得徐佳抱了抱头,很无辜地反驳:“我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死?”
齐磊胸口上下起伏,“只有死人心才不会痛,你要是不把我当成死的,怎么会这么折腾自己?嗯?”
徐佳心里砰砰乱跳,很为难地放下双手,瞅着气到不行的齐磊,有心想说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一时无言以对。
“猪一样的脑回路。”齐磊又骂。
徐佳觉得不忿,她都打石膏了,刚刚真是疼死了,可她硬是忍住没吭一声,可他一来,不停地骂她笨,也不知怎么了,心里忽然就无比委屈起来,能忍的疼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你才是猪,你是一只自大可恶的猪。”眼泪,倏地流下,一经涌出眼眶,就无法止住。
齐磊一看见徐佳的眼泪,整个心都拧起来了,身体里的怒气啊一溜烟就不见了,慌忙上前抱住徐佳,一个劲地哄着:“好,我是猪,我是一只自大的猪,你谨小慎微,配我这只自大的猪,性格互补,很好很棒。”
“你、——”徐佳情急之下脱口说:“我不和你配。”
齐磊笑了,说尽好话。
温柔的安慰,宠溺的语气。徐佳没有止住泪,眼泪反而流的更凶,齐磊顿觉无计可施,一脸心疼愁苦地看着徐佳。
泪光朦胧中,徐佳看到齐磊英俊的脸模模糊糊的,但脸上洋溢的关心疼爱那么明显,明显的简直不忍直视。他的手指在她脸上不停揩拭泪水,然而泪水越流越多,她想控制,却做不到。
一旁被无视的宋长明怒而拄拐上前,“你放开她,没看到她越来越难过吗?”
“女孩子啊,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受了委屈才会越哭越凶,这喜欢的人要是安慰,心中的委屈更甚,哭的越厉害。”站在一旁还未走的程波,突然挺有经验地说明情况。
这一解释,宋长明脸色阴鸷,齐磊却惊喜地眉开眼笑起来,捧着徐佳的脸,兴奋的急于求证,“暖暖,是不是这样的?真的吗?真的吗?”
如此一来,徐佳只得忍住了泪,奇怪的是还真忍住了,红红的眼睛横了一眼齐磊,虽然事实确然如程波所说,但仍否认,“才不是,我疼的要命,你还骂我,我当然会哭。”
宋长明眼神一沉,同样是疼,面对他时,徐佳吭也不吭,齐磊来了,不过说了几句她就忍不住了,这不是委屈是什么?
齐磊询问了程医生佳佳的情况之后就开始赶人,程医生没事就走了,宋长明却不想,困难地移到沙发边坐下,不走,就是不走。
齐磊气极,偏偏徐佳护着宋长明,拉着齐磊的手说:“他的家人还没赶来,你等一下。”
齐磊作罢,但因徐佳是为了宋长明才受伤,语言化为利刃,毫不留情地往宋长明心窝子里戳,“让个女人救你,我看只有你这个假残废才做得出,算了,我不和断腿的人说话。”
徐佳撑大眼,责怪齐磊没有同情心,“那你也不要跟我说话了,回你的家吧。”
齐磊一噎,笑着佯装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我说的是断了双腿的人,不包括你。”
徐佳更气,齐磊叹了一声,眉目间隐有忧愁,幸而他等的医生很快到了。
大晚上的,今天又轮不到张静值班,院长亲自打电话崔赶着叫她来,这还不够,病人家属还凶神恶煞地威胁她在半个小时之内不到,叫她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当她赶过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换,脸上也冷冷的。
徐佳意外地看着眼前几天前见过面的妇产科女医生,她怎么到骨科病房了?
“躺着别动,放松身体。”张医生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齐磊,直接走到徐佳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眼,放下包,活动了一下手指,便摁上徐佳的小肚子。
徐佳觉得莫名其妙,齐磊抢过来叫她放松,她便也放松了,张医生轻柔摁过肚子,问她:“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徐佳如实说,张静直起腰,对齐磊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走了出去,齐磊随即跟上。
“她是什么医生?”宋长明问徐佳。
徐佳不好意思说,支吾了一下,说了内科两个字,宋长明不作他想。
“你通知他们了吗?”提到宋家人,徐佳有些别扭。
宋长明了然,摇头,徐佳发急,“你不通知等一下谁送你回去?”
宋长明看着徐佳的目光变得深奥起来,丰沛的唇角微抿,不说话。
病房门外,齐磊一边听着张静的话,一边侧耳倾听里面徐佳和宋长明的交谈,张静见他一心两用,有些生气,“病人的身体还算健康,但再健康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这次是万幸,再有一次,估计就保不住了,而且我看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你早点跟她说,只有她自己注意了才是关键。”
“算了,我看你心不在焉的,就说这些,我还有事,先走了。”张静转身就走。
“张医生,你脾气挺大,我可认真听的,不信要不要我背给你听?”
张静回头望了一眼齐磊,这个英俊到可以做整容范本的男人,对里面那个叫徐佳的明显在意的紧,而那名女子只是普通样貌。
“不必了。”张静来了又走。
齐磊刚欲回病房,顾默匆匆赶来,脚步一转,迎了上去,“查清了吗?”
顾默推了推眼镜,“查清了,她四点半从豫园出去,天还没亮,药房都没看门,她走了三条街找到了一家小诊所,在小诊所里买了紧急避孕药,大夫当时困得睁不开眼,错把止腹泻的药拿给了她,监控里显示她当时神情悲伤恍惚,连看都没看就吞了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