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着尹婉,尹婉却想着少弦,少弦也正思念着她。
要放弃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到别的男人怀抱。
心痛出断脆一般决裂的割舍,敖辰寰回过头,目光直视着前方。
“敖先生,天快黑了,我担心尹小姐!”
“住口,以后,谁都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她。”
“是,敖先生。”见敖辰寰面色阴沉,嘴角抽搐,司机也不再敢多说半个字!
*
尹婉见那辆湛蓝色的车辆越走越远,根本没有回头,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凝望着那两个被敖辰寰丢弃的同心结发呆,大红的颜色在她视野里渐渐地变淡,抬起头,见天色不知何时已经转成墨色,天快黑下来了,她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她要怎么办啊?
她不想再跟着敖辰寰回去,即然敖辰寰把她丢在了这里,她就不能再回去。
穿越过走道,走上了一座石拱桥,桥下流水潺潺,苍茫天地间,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与五年前一样,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一抹人影渐渐从桥头走了过来,来至她身侧,定了定神,颤着声问:“你是尹小姐?”
尹婉扬首,透着稀微的亮光,她感觉眼前的男人轮廓有一些熟悉。
“你是?”
“我是陈嘉明。”
“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天黑了,自己身上没手机,尹婉怕遇到坏人,客气生疏地拒绝。
“尹小姐,我是当初敖先生雇佣的那个画家。”
画家,雇佣,这些字眼都触及到了尹婉敏感的神经,当初,敖辰寰就是雇佣他为自己画裸画的。
想到这儿,回过头,视线又绕回到他的沉静的脸孔上。
“尹小姐,其实,你错怪敖先生了,当时,与我联系的并非是敖辰寰,而是敖少豫,他让我为你画一画祼画,给了一笔巨资,我那时由于家境清贫,没有办法,所以,我接受了,可是,正当我走进画室时,敖辰寰却十万火急地冲了进来,把昏迷不醒的你抱走了,后来,他们又给我找了一个人来,可是,那个人不是你。”
这些事实压在了陈嘉明心头已经整整五年了,有些话不说出来,会把他憋坏的,虽然这些事不关他的事,可是,后来,在他看到尹氏破产,尹家千金被逼得流落街头,无家可归,被逼得不得不离开锦洲时,他才觉得自己也是刽子手之一,为了钱,他没有良心地帮一群坏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但,无论如何,尽管撒播在网络上的那段视频不是你真实的裸画,但是,那也是借你名誉撒播出去的,你身败名裂是事实,这么些年了,我一直吃不好,睡不安稳,我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尹小姐,我一直希望能当面向你道歉,向你赎罪。”
“不用了,陈先生,你并没有错。”
错的是敖辰寰一家子,如果这个陈嘉明不接这件差事,她相信,还会有许许多多的画家会接。
冷冷地说完,由于心里想着五年前的事,尹婉整个人疯了似地向前冲,陈嘉明望了望漆黑的天色,追上前几步,挡在了她的面前:“尹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不妨我送你一程吧。”
尹婉本想拒绝,可是,想到自己身上没有钱,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不得不扬起长睫,对他说:“如果你实在觉得内疚,就帮我去找少弦吧!”
“好。”为了自己心里能够好过,哪怕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陈嘉明带着她离开了柏山,尹婉用陈嘉明的手机给少弦打了一通电话给少弦,少弦接到她的电话后,风风火火地跑来与她见面了。
“尹婉。”少弦捧着她的脸蛋,深情地呼唤着她的芳名。
“少弦。”一对有情人紧紧地在夜空之下相拥,看到尹小姐能与心爱之人团聚,陈嘉明心里的负疚感正在慢慢地减退。
“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少弦感觉自己有千言万语要对尹婉说,可是,真正见面的时刻到来,他拥着她,却是难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不会了,不会了。”尹婉摇着头,怔怔地看着他,痴痴地说。
当天晚上,尹婉让父亲出了院,还从疯人院接出了母亲,安少弦派人秘密把她们送去了澳洲。
尹婉与安少弦坐的一艘游轮,游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空载浮载沉,慢慢地顺水驶向遥远的国度。
*
白色的别墅,敖辰寰一整晚都没有睡,坐在书房里批阅着一些文件,许多的文件都已经批阅过,可是,他还是要拿过来重复地看,重复地想,他只能把自己投身于工作中,才能阻此自己拼命去想某些事情。
“蓝风,还有文件吗?”
当所有文件几乎都重复看了两遍,他扯着嗓子唤门外的助理。
蓝风推门而入,难为情地回:“敖先生,没有了,全看完了,你休息一下吧。”
“把明天的行程给我看一下。”
敖辰寰从座位上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蓝风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敖先生这是不要自己的命了,都一天一夜未合眼了,还在继续找事情做,这下子下去铁做的人也吃不消。
可是,蓝风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他说破了嘴皮子敖先生也不可能听他的,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敖辰寰走过一间门扉紧闭的房间时,面色一沉,大掌握住了门柄,轻轻一扭,门就打开了,他走进了屋子,看着里面的摆设,心头涌上一阵无法言语的酸楚。
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静静地坐在飘窗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纤巧的脸蛋上弥漫着淡淡的笑容。
刚想伸手,那抹幻影就在他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房间里冷冷清清的,昨天以前,梳妆台上的香炉槽里,总是点着一抹薰香,夹杂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儿,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就留恋这屋子里的香味,一点一点地浸人心脾。
“尹婉!”
她将永永远远地离开自己了,这辈子,他们都没机会见面了,尹婉,他呼喊着她,痴情地喊着。
他走到飘窗前,长指轻抚在了冰凉大理石面上,光滑的大理石尤如尹宛身上的凉凉的肌肤,曾经,她依偎在他怀里,辰寰辰寰地叫,如今,她之于就是一抹虚幻的影子,她之于他,真的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然后,他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曾经无数次,尹婉就这样坐在这儿,或者闷声不响地蹲坐在某个角落,将脸埋在膝盖里,脸上虽泛着淡淡的笑意,可是,那笑从不达眼底。
曾经面对他的时候,她笑得似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儿,是他亲自撕裂了那花儿一般的笑容。
迈着沉重的步伐,他走出了那间卧室,向蓝风摆了摆手:“将这间屋子封闭,明天,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这座宅子。”
他要忘了尹婉,他敖辰寰堂堂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能让一个尹婉毁灭他所有的意志与信心,他要重新振做。
“好的,敖先生!”
*
尹婉站在甲板上,海风轻袭而来,凉意袭上心头,她望着波涛怒吼的海面,心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整座锦洲城早已在她的视野中消失了,也标志着她黑暗的人生就此划上休止符,再过几个时辰,暑光就会冲破黑暗,光芒万丈,普照芸芸众生。
新的人生已经开启……
“婉婉。”耳后传来一记温柔的声音,随着,一件风衣披在了她的肩头。
袭上鼻梁的是淡淡的薄荷清香,不似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草木清香气味。
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暖烘烘的胸膛让她有一种幸福甜蜜的感觉,还有一缕安全感。
“少弦,我们真的可以避开这一切吗?”尹婉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眸光仍然凝望着狂风不止的海面,有些担心的说。
“当然,只要二哥不使坏,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婉婉,我刚打了电话,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医院,妈过去就能住进去,她的病是间竭性的,医生说如果照料得当,会有一定起色。”
“谢谢你,少弦。”
“你太见外了,你是我太太,你妈妈也是我妈妈,这辈子,我一定会对你好。”
“到了那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回公司上班,我们一定会幸福,快乐地生活一起,谁都不可以将我们分开,我爱你,婉婉。”
他吻着她鬓发,她的眉梢,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这个女人,他爱了足足五年多,将来,他还会继续爱下去,他会把自己全部的青春与热情都献给她,他最心爱的人。
“爱我吗?婉。”
“爱。”
“我爱你,少弦,好爱好爱。”也许,她真的爱上少弦了,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想着他,念着他,怕他没有好好吃饭,怕他没有好好睡觉,怕他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