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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下睡衣,挑了一套冬裙穿上,走下楼出了庭院之时,蓝风就迎面向她走了过来。
“尹小姐,敖先生交代过,你只能呆在园子里!”
“让开,我只是去医院看我父亲,都不可能么?”说着,尹婉拔开了蓝风阻挡去路的高大身形。
径自出门招了一辆计程车,车子火速向医院驶去。
蓝风面色焦虑地给敖辰寰打了电话,不知道敖辰寰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见蓝风挂了电话后驱着车尾随绿色计程车而去!
尹婉到医院的时候,父亲正在病房里与几个病友一起下围棋,犹记得多年以前,只有一下班,或进周末,父亲的棋友就会拿着围棋走过来找他下几盘,当然,找父亲下围棋的那些人全都是锦洲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父亲出事后,那些人怕遭受到牵连,没有一个人再来找过父亲!这个社会,人情薄如纸,你兴旺发达时,自是有许多的人前来巴结讨好,一旦跌入地狱,个个避你就会如瘟疫!
在这群病友中,父亲算是最有学问与修养的一个,毕竟,他曾也是锦洲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虽然落魄了,可是,书香世家潜移默化、堆砌出来的修养还在!
“爸!”她走上前,低低地唤了一声!
“哎呀!尹先生,你女儿来看你了,我们一会儿再下!”几个病友相当识趣,知道这对父女离多聚少,自是要把空间让给她们叙天伦之情。
几个病友象一群散了乌鸦,一时间在病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爸,对不起,由于工作忙,这段时间都没能来看你!”尹婉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父亲的对面,抡紧小拳头为父亲捏腿上的肌肉,小时候,她就喜欢这样子为父亲按摩,长大了这习惯仍然没变。
“没事,雪艳已经过来告诉我了,说单位派你出差,而且,这段时间有东霓陪着我,对了,你就是说要让我们一家移居澳洲么?”
自从五年前尹婉落败后,尹方毅就一直不关注新闻了,父亲果然对她被敖辰寰破坏婚礼的事一无所知,尹婉非常庆幸,否则,父亲一定会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旧疾复发!
“澳洲……可能去不成了。”尹婉不敢看向父亲期待的眸光,脑子里寻思着一个好理由。
“为什么?对了,少弦呢?”没看到女婿的身影,尹方毅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这两个月,澳洲的生意赔了本,那边临时改了政策,少弦觉得不太稳当,他决定还是把生意转回锦洲,这儿毕竟有他家以前的人脉关系,做起生意来也轻车熟路。”
她只能这样子解释!
“这两天,少弦忙着迁公司的事件,忙得人仰马翻,我也在帮忙呢!你看,我黑眼圈都忙出来了。”
她尽量用轻松的语调说着。
为了逼真,还让父亲看她眼窝处的黑眼圈!
“噢!其实,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在那儿都无所谓的!”
“对,你放心吧!爸爸,我会让你与妈妈过上幸福生活的,你好好在这儿养病,等事情忙完了,我与少弦就把你接回家调养。”
“嗯!”尹方毅轻轻地就应着,大掌紧紧地握住了女儿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放松,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女儿不想说,他也没有深加追问。
尹婉走出医院的时候,起了好大的一阵风,让她几乎都快睁不开眼,从小到大,她从未向父亲说过一次谎,这是她第一次向父亲说谎,手心都浸出一把汗,只是,这样的谎话能维持多久,相信不出几天,父亲就会怀疑了,最多一个月,因为,她再也无法把少弦带到他的面前。可是,除了这样以外,她别无他法。
医院门口停靠着一辆蓝色小车,蓝风就守在大门口,见她出来,疾步迎了过来。
“尹小姐,敖先生,让我来接你,请上车吧!”
接她,是来监督她的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蓝风,望了一眼不远处停靠的小轿车,尹婉浑身上下的叛逆因子突然间就复苏了,跳跃着,嘶吼着,咆哮着,她不想任由敖辰寰这样操控着自己的人生。
所以,她冷冷地对蓝风说:“我想去商场买几件衣服!”
“尹小姐,天太晚了,明天,蓝风一定陪你去,或者让敖先生陪你去也行,要不,让秋菊陪你去!”
“我就想一个人去转转,告诉你家的敖先生,我不是她的犯人,他没必要整天让人监视着我,我讨厌像囚犯一样的生活,告诉他,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会做出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逼急了,她就拿把刀把他砍了,砍成十八块丢入江里喂鱼。
“尹小姐,我只是敖先生身边的一个助理,你别为难我,好不?”蓝风试着劝说尹婉别让他难做,事实上也是如此!
蓝风的话让她有丝心软,她说:“我只是去转一转,透透气,一会儿就回去。”
说着,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蓝风开车追了一会儿,当她走上人行道时,前面忽然就亮了红灯,然后,前面的车子堵了一片,等蓝风下车时,茫茫人海,哪里还有尹婉的影子?
当下,蓝风吓得嘴唇都在哆嗦!她不敢把这等情况报告给敖先生,只得开着车子在街头四处找寻,不过,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自从敖辰寰将她从婚礼上强行抱回家后,他就没收了她的手机,这么多天以来,她完全是与世间隔绝,还好,她还记住少弦的号码,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她拔通了少弦的电话,可是,拔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她的心情也由惊喜转为失望。
最后,她又投了一枚硬币,在记中搜寻着一个号码。
果然就打通了,对方传来了傻哑的声音,带着还未睡醒觉的庸懒!
“喂!半夜三更,你哪位?”
“东霓!”
陡地,那边安静了下来,然后,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急迫与欣喜:“婉婉,你是尹婉吗?”
“嗯!我是!”听到纪东霓亲切的声音,尹婉激动的几分要流下泪来。
“婉婉,你在哪儿?在哪儿啊?”纪东霓焦急地询问!
“我在一个电话亭里。”“快给我说一下地址!”
尹婉说了地址,然后,不到二十分钟,纪东霓就把车子开来了,给了尹婉一个大大而热情的拥抱,拉着尹婉上了车,带她去以前她们是喜欢去的拉面馆,两人各要了一碗拉面做为夜宵!
昏黄的路灯下,纪东霓痴痴地望着她,玉白的娇容,五官似乎小一圈,整个人消瘦不少,眼窝也发青,这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她过得并不好。
“婉婉,为什么三更半夜在大街上呢?你与安少弦吵架了?”
纪东霓似乎也不知道她发生的事情,因为,在她与安少弦结婚前夕,他就回了父亲公司上班,并且,提着行李到意大利出差,刚回来才一个星期,他不想亲眼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所以,不去关注新闻,完全封闭了自己心,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瞎子,没想到,尹婉会在半夜三更打电话给他,他太惊喜了,不过,也有疑虑,通常情况下,只有夫妻俩吵架,女人才会在半夜三更想起另外一个男人,不过,婉婉能够在受委屈之时想到他,他真的很高兴。
好你个安少弦,居然敢欺负婉婉,看他日后如何修理他。
“安少弦对你怎么了?你说,我找他算债去。”
“东霓。”尹婉轻轻地摇了摇头,眼角有落寞浮现。“他没有欺负我,东霓,你可以帮我吗?”
“你说!”只要他纪东霓能做到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尹婉能够高兴,他都在所不惜!
“少弦杀人了,目击证人在敖辰寰手上,敖辰寰逼我签与他的离婚协议,他把少弦不知道弄去了哪儿,我找不到少弦了。”
尹婉的一番话让纪东霓怔仲了,原来尹婉并没有与少弦结成婚,不过,她们已经去民政局办了证,那就是合未能夫妻了,敖辰寰还真是霸道的可以,居然使用强取豪夺的老把戏,这个人渣气得他胸口发疼!
“放心,婉婉,我会帮你找到少弦的!好,谢谢!”
尹婉迟迟不归,让蓝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念了好几遍,我的姑奶奶,你千万别就这样消失了,我可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啊!
凌晨十二点,客厅里法国钟声悠回远荡,让蓝风与秋菊等人心里更加慌乱!
半个时辰后,他们打电话把尹婉失踪的事报告给了敖辰寰,敖辰寰刚陪完一个客户,刚洗完澡,正欲去特订的包房睡下,接到蓝风的电话,便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听蓝风叙述了来龙去脉,敖先生俊颜有无数朵乌云掠过。
“连一个人都看不住,一个个全是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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