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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麻辣烫,许灵娇忽然说她想去精品店买耳环,叫我和龙宸陪她一起去。
“你们去就可以了,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去吧去吧……给你男朋友买点小礼物呀……”
“……”
“你这么漂亮,肯定有男朋友。如果没有我可以给你介绍哦!”
“……”万分无语后,我咧着嘴问,“你这样心安理得地吃我的麻辣烫,不怕我抢你男朋友?”
许灵娇扬着脸,很豪气地答:“不怕,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看上他。”
我彻底无语,第一次被女生没完没了地夸,还是个第一感觉不怎么好的女生……
她似乎能感受到我的冷漠,抓住我的手,凝视我的眼对我说:“你很像我姐姐,不是说长得像,就是觉得像。她很好,从小就被人夸,以前我很讨厌她,离家久了,挺想她的。”
一瞬间,我把她当成小雨,反握住她的手,跟她走进精品店。
她选了很多色彩艳丽的塑料耳环,还有几个水晶石手串。托在我眼前,问我哪个好看。
我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海绵宝宝,蝴蝶结,米奇y……塑料制品从来没让我有过一丝好感,整就一个字——俗!四个字——俗不可耐!
在这堆东西里,我挑出蝴蝶结。
目光扫过橱柜,停留在一对耳钉上,四叶草,绿色水钻,很独特。
“你喜欢这个吗?”许灵娇问我。
“喜欢,可是我没有耳洞。”
“没有可以打呀。”
我推辞,“我不想打。”
“你怕痛?不痛的,真的,我发誓!就像蚂蚁夹一下。”
“我说了我不想打!”我红着眼吼向许灵娇,整个精品店的人都愣住。
我没有多说,买下那对四叶草耳环和许灵娇的东西,浑浑噩噩地走出精品店。
听音桥桥头,我坐在上面听流水哗啦啦的声音。
“妈妈,她们的耳环好漂亮。”四年级的时候,我对妈妈说。那时候班上很多女同学都打了耳洞,她们戴一些我现在看来“俗不可耐”的耳钉,我那时觉得很漂亮。在我的观念里,打耳洞是很重要的事,必须经过妈妈同意。
“小麦,你是不是想打耳洞?现在还小,等上初中了,妈妈再带你去。”妈妈摸摸我的头,很亲切地说。
我点点头,盼望着自己长大、上初中,就可以打耳洞戴漂亮的耳环了。
这种渴望很快被我抛在脑后,当我真正上初中,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现在,说要带我打耳洞的人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龙宸站在我旁边,月光洒在他脸上,此时的他就像一只精灵。
“没怎么,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她刚刚也在这儿,她叫我跟你说声对不起。”龙宸把一个袋子递给我,“这是她给你买的菠萝,对不起。”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电玩城,龙宸说为了放松我们的心情,特意带我们来这里。
“你去买币。”龙宸把钱递给我,悄悄对我说。
他的运气似乎一直很好,玩老虎机赢钱,捕鱼赢钱……伴随着“哐当当”的声音,游戏币又吐出来,我用游戏币开车没有一点压力。
“你怎么又来了!”一张黑压压地脸,瞪着我们,不对,是瞪着龙宸。
“都说了每天给你50块钱,不要来了!”老板真有将我们扫地出门的趋势。
我总算明白为啥他让我去买币……
电玩城外,龙宸和许灵娇都抽着烟,很是郁闷。我更郁闷,很讨厌烟味,却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原来,以骗为生只是个传说,龙宸最稳定的收入,来源于电玩城。
他告诉我,电玩城的系统,总的来说,是不可能让老板亏钱的,但总会放些诱饵引鱼上钩,而他要做的,只是抓住诱饵。
老虎机需要经验,更需要勇气。一般来说,输钱多的时候,你再去打,赢的几率很大。已经有人在那台机赢了很多钱,千万不要再去!老虎机跟人一样,饿的时候会拼命吃进游戏币,饱了甚至撑的时候会吐。
至于打鱼,不要去奢望什么鲨鱼,五个游戏币一发的子弹,打几十次也打不死。眼光要放在那些中小的鱼身上,等别人把鲨鱼打得差不多了,可以试着给个一两发……每天,一台打鱼机上,六个把手一般只有一个好打,那个把手就是让人相信这个游戏会赢钱的诱饵,看别人打,找出那个诱饵,再出击!
……
每一台机子都有他的心得体会,我听得云里雾里,倒还是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电玩城跟他在游戏里骗人钱的方式没什么不同,利用人的贪婪和侥幸心理,使人跳进火坑还义无反顾!
他总共在电玩城赢了几万块,据他说,他赢的这些钱,跟老板吞进去的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不要相信不劳而获的东西,你就可以识破百分之九十的骗术。”龙宸意味深长地说。
许灵娇靠在他的肩上,已经有了睡意。
☆、Chapter61:没有真正的死亡
没有真正的死亡,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人死后,会变成养料,融入泥土。人们在上面种粮食和蔬菜,种麦子人就会变成小麦,种玉米人就会变成玉米,种红薯人就会变成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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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又不断重复的暑假生活过去,我已经是一名初三的学生。
偶尔,龙宸和许灵娇会来我家找我,安鑫似乎对他俩很有成见,一直强调我要远离龙宸。
龙宸给我的印象一直不错,可能因为他是极品骗子,能够把我骗得团团转。他长期混迹在网吧、电玩城、歌舞厅,与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比蓝雪晴更会揣摩他人的心思。比如,我抿嘴唇是想喝水还是不高兴、眼睛斜视是翻白眼还是撒谎、嘴角上钩是微笑还是冷笑,他都清楚。
更惊悚的是,他才14岁!
安鑫不是一个爱嚼舌根的人,只简单说了几句。龙宸生父因煤矿爆炸坍塌身亡,母亲改嫁,他受不了继父的虐待所以离家出走,都说去了江浙一带,没想到在云城。
我问安鑫怎么知道这些事,他又不说话了。我明白,他做了令自己讨厌的事——八卦他人的是非。
《安娜·卡列尼娜》的开卷语: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原来,这个世界上,惨的人远远不止我一个。
开学,我把暑假作业完完整整地交给老年人,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干咳几声后,眉开眼笑地收下我的东西,开发票,登记报名。
云城中学,初三才开化学课。
我遇见一个完美的化学老师。
不是帅哥也不是美女,而是一个“知天命”之年的老人。即使流年似水,冲刷再多的记忆,这位化学老师在我生命中刻下的印记也不曾消亡。
化学老师姓吴,跟我后来看的无机化学第四版吴老头同姓。鹰钩鼻,鹰眼,两颊永远有两团油光光的高原红,就像喝醉酒的样子,头顶亮光光就像一顶灯泡,稀稀疏疏胡渣就像绵羊没啃干净的草地,很带喜感。
当他站上讲台那一霎那,全班哄笑。
被吴老师的鹰眼一瞪,我们又都不出声。
简单自我介绍后,吴老师说:“化学,我们主要学化学变化。其实,能量和物质总量没有变化,只是改变了形态。换句话说,物质不会消亡。”
“老师你说这么深奥我们听不懂啊!”台下有人小声嘀咕。
吴老师翻开备课本,撕下一张纸,用打火机点燃,问:“这张纸还在吗?”
“烧了。”
“没了。”
我们答。
吴老师的鹰眼泛着光亮,“化成灰,它也是存在的,纸燃烧后,不仅化成了灰,还有烟。从物理的层面上来说,水可以化成水蒸汽,可以冻结成冰,可水还是水。从化学层面上来说,铁会生锈,生成氧化铁,就是俗称的铁锈。铁还是铁吗?”
台下立刻陷入激烈的讨论,有人说是,又有人说不是。我仔细回想线索,铁变成铁绣后是变轻了还是变重了?小时候,我和大头一起在云城古镇街道的老铁匠铺捡过废铁。
等我有了头绪,却发现吴老师早已讲过这个问题了。“该死!”我暗骂。
他正在说,世界是由原子构成的,一个氧原子和两个氢原子构成一个水分子,无数个水分子聚集,就是我们的生命之源——水。
是这样啊?或许,妈妈真的没有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她化成了千千万万个分子,或者是原子,与其它的原子凑成新的分子。在云城有一个风俗,人死后必须入土为安,穿上寿衣,装进上好的棺木,请道士做法,烧一座纸糊的灵房送逝者进入极乐世界。
他们说的是灵魂,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