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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没课的老师正巧经过,他不知道吴越的身份,也不清楚学校来了一批视察的领导,只听到吴越所啥幸福,就随口插上几句,“要是林良能留下,小丽就更幸福喽。”
钱晓丽满脸通红,“任老师,你瞎说。我和林良有啥,他是名牌大学高材生,能留在文庙?”
“小丽,不要嘴硬。你和林良的关系,咱们都看在眼里,也般配嘛,可惜呀,县里没有这个政策,林良就算想留下来,总不能当一辈子代课老师吧?”任老师五十多岁,戴着高度近视镜,他对着钱晓丽叹息的摇摇头,眯着眼看看吴越,“你是小丽的哥哥?”
见吴越没有否认,任老师又说,“我跟你说,林良这小伙子不错,天生当老师的材料,他在新苏村小,一人带两个班,有几个月村小的老师生病,整个学校就他一个人,可期中摸底考试,学生成绩还在全乡中上游。七十多个学生,涵盖一到四年级,换了我这个工作了二三十年的去,也不敢说比他教得好。”
吴越递了一支烟上去,帮着点了火,”任老师,林良和小丽的关系,你昨知道这样清楚?““这个也是巧合。”任老师摘下眼镜,小心的放进沾满粉笔灰的衣兜,“我有次被学校安排去新苏村小监考,晚了没来及回来,就在新苏住了一宿,那天林良炒了几个菜请我喝酒。呵呵,这小伙子酒量不太好,喝高了以后就对着我倒苦水。”
“他这个人呀,就是冲动,没心机。”钱晓丽低着头,绞着衣角,可能觉得吴越在面前不礼貌,又抬头一笑,那眼眶中分明已有泪水。
“一段好姻缘啊,可惜了。”任老师晃晃花白脑袋,叹了口气,往办公室走去。
吴越小心的问,“小丽,那个林良和你?”
“吴书记,不说他了。”钱晓丽背转身,飞快的擦了擦眼睛,回过脸,眼睛里只剩下倔强,“他是很愿意留下来的,可我不能拖累他。留下了解决不了编制,真像任老师说的一样,一辈子当个代课老师,太委屈他了。他有才,不在文庙去大地方更能发挥。他也是农村娃出身,家里供他上了大学,如果说代课,一个月二三百工资,他怎么对得起他的父母?”
嘴上说不提林良,可钱晓丽还是几乎坦白了一切。
吴越轻轻拍了拍钱晓丽的肩膀,安慰道,“我下午去新苏的,我再了解一下,如果你们彼此都有好感,他又适合当老师,并且真心愿意留下来。有些工作我来做,县里没有这个政策,我特批一个编制给文庙!””吴书记,真的?”钱晓丽的眼睛刹那亮起来。
“放心,回去好好上课吧。下午请个假,跟我一道去新苏。”看到钱晓丽还不放心似的,吴越打趣道,“我可不和你伸手拉钩一百年不能变。”
钱晓丽调皮的笑了笑,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蹦蹦跳跳的回教室去了。
....…........简单在文庙乡政府用过午餐,吴越一行人直奔新苏村。
新苏村小是原本村上的老祠堂,坐落在新苏村东北角的一处高地上,离村子大约半里路左右。
老祠堂规模不大,前面两间平房,权作教师办公室和宿舍,中间一个院子,种了些花草,后面一个空落落的大房间,七十多位学生挤在一起上课。
学校边上平整出一块泥地,算是操场,竖了一个歪脖子的水泥篮球架,放了一张水泥乒乓台,乒乓台没有拦网,用两块砖和一根木棍代替。
学校年久失修,四面通风,不时有草屑惠惠牢章的从房梁上掉落。大白天,教室里还很暗,虽有一盏日光灯,却舍不得开,学生们把课桌搬到背风处,老师把黑板挂在墙上,就在房子外面教课。
新苏村,吴越不陌生,一年多前的炮击就在新苏,至今那一处高墙还豁开着嘴,被削去半边的碉楼还没有整修。
“天气这么冷,学生们真是遭罪呀。”吴越不悦的看了看朱福根。
朱福根招手把闻讯赶来的村支书李大宝叫到面前,“李支书,我上次就说过,快过冬了,学校要修一修,不说要你供暖,也不能让学生在外边上课吧。你瞧瞧,一个个小手冻得像个红萝}、。””朱书记,我难道不想?钱呢,你朱书记又没有钱给我。我们村的情况,谁不清楚。前些年搞走私,可富得是几个混账。现在老百姓出去到养殖场打工,有的地里种了些挣钱的品种,好不容易手里有几个活络钱,我是去抢还是去夺?”这样的村支书,谁爱干谁干去,少个几百补贴,一年可以少烦多少心?李大宝也不客气,对着朱福根一顿抢白。
“这个,教育总是要重视的嘛。”朱福根尴尬道。
李大宝抽出布腰带上的旱烟袋,对着土墙融敲,“口号谁不会喊,要是能喊出钱来,我叫的比谁多响。”吐了口气,“朱书记,没事我也不敢上这儿来,看到娃娃们这样,难为情呀。”
“李支书,你们村上那个走私货场不是还闲置着吗,稍加改造,远比这儿强呀。围墙、水泥地场地、房子又牢固又亮堂。”吴越上前道。
“朱书记,这位领导是?”
“不是通知你了吗,团省委吴书记,就是原来咱们县的县委书记。”这李大宝不会是倚老卖老吧,朱福根瞥了一眼。
“通知的是狗日的呀,他没说是在咱们县当过书记的吴书记,只说啥团的、省的书记,咱一个土老帽,没听说过啥时有了团的、省的书记。”李大宝懊恼的拍拍脑袋,冲着吴越赔不是,“吴书记,我不知道是你来,你看,把你这位贵客怠慢了。”
吴越顺势递上烟,“老支书,我也不能算客人吧,我在滨海工作过,算得上半个滨海人。”
“吴书记,前几天村上有人说要去县城迎接你,我也打算去的,可这不争气的老寒腿一一”李大宝用旱烟杆敲打起自己的腿。
“其实我应该来看你们。”吴越喀嚓点了火,小心护着火苗送到李大宝面前。
“哎呦呦,吴书记给咱点烟,受不起,受不起。”李大宝慌忙凑上脸,深深吸了一口,对边上人说,“看我的面子是不是大了点?”
听到边上人哄堂大笑,李大宝露出缺牙的嘴也呵呵笑了几声,接上吴越刚才的问话,“吴书记,那个库房是个好房子,可惜村上人说,哪里死过人不吉利,平时白天也没啥人进去,怕被怨鬼缠上了。”
“党员干部还信这一套?”吴越笑了笑。
“吴书记,我是不行的,可架不住村上大部分人相信,还有人口口声声说他看见了鬼,没有头,没有手,浑身血淋淋的。”李大宝无奈的摇摇头,“我要说让孩子们搬到那地方去,孩子家长还不找我拼命?”
“群众的想法一时也难以扭转,不过那地方确实可以当学校的,如果利用起来,周边靠的近的村小,完全能搬进来。两公里范围内路程,不影响孩子们上学。”吴越颇为遗憾道,”找个工程队修正一下,添置一点设备,我看条件比中心小学还强呀。”
“吴书记,修整和添设备都要钱呀?”李大宝还是担心钱。
吴越摆摆手,“钱的问题不是难事。”
“那,我倒有一个办法。”李大宝一拍大腿,“不是说有鬼嘛,我就来个请神驱鬼!”
(未完待续)
376章 驱鬼,关公大刀吴越耍
“李大宝,我可警告你,不要搞啥封建迷信。、”吴书记和省里县里的干部都在,要是李大宝整出些妖蛾子,岂不是让他这个乡党委书记难做?朱福根赶紧打起预防针。
“吴书记,你先忙。我和朱书记商量个事。”李大宝冲吴越打了个招呼,指指另一面墙根,意思朱福根跟他过去。
李大宝是文庙乡资格最老的村支书,场合上朱福根也只能给他面子。
李大宝、朱福根在墙根嘀嘀咕咕,这边,吴越让团省委的工作人员从车里搬了慰问品出来。
给老师的是五百块的一个红包、两瓶色拉油、一箱苹果,给学生的是文具用品。
新苏村小有一位正式编制的老师,他叫仲晨洪,四十多岁,文庙人,家离学校十多里路,除了双休日,平时难得回家一趟。还有一位就是支教的林良。
此时,伸展洪正在土包另一面的菜地上忙碌,别看就这几畦菜地,侍弄好了,一年可以节省好多菜金。
听到学校那边有汽车声,伸晨洪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匆匆往学校赶。
郑行之介绍了来宾,两位老师接受了慰问金,学生领到了文具用品,黑乎乎皲裂的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天气太冷,孩子们在外边上课会冻坏的。今天就早点放学吧。”吴越提议道。
伸展洪点了点头,嘴里支支吾吾,吴越也没听清他说些啥。
“吴书记,早放学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马上就要期末大考了,天气预报说,以后几天还有寒流过来。”林良终究年轻气盛,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