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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伎一笑,收了钱,也不多问,只道:“你们进去往右边拐儿,听着声音最乱的一间房就是那里了,进去后可要有些眼色,里头几个少爷吃多了酒,这会儿正在争风吃醋呢,别被连累了。”
第102章 杯碟乱飞
争风吃醋?
华灼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怒气,抬脚就往里走。按照那歌舞伎的话,她来到了那间房间的外面,还没走近,就已经听到里面男子的争吵声,还有女子的惊呼声,又有碗碟被扔在地上砸烂的脆响,不用亲眼看,只听这些响动就知道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六顺,去找华管事来,让他多带几个人。”
六顺有些犹豫,自己要是走了,把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正想开口劝小姐跟自己一起走,华灼已经板起脸,道:“还不快去,这是自家的园子,我还能出什么事,要出事的是这间房子里面,万一有人受伤,谁来承担责任?”
六顺一听也是,万一小姐真遇到什么危险,只要表明身份,哪个还敢动她一下,但若是本家来的二少爷在里面出了什么事,谁也担代不起。想到这里,她只能道:“小姐多加小心,我去去便来。”
说着,把手中的水果盒子放下,也顾不得女孩儿家的矜持,抬脚便跑,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出去。
六顺一走,华灼立刻就退到了墙角处,不想惹人注意,但听得房间里的响动越来越大,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终还是忍不住,抬手拎起水果盒子,走进了房间。
才推开门,就有一只酒杯飞了过来,准准在砸在华灼的头顶上方,亏得她个头矮,若是换了进来的是六顺,就正砸在面门上了。她吃了一惊,见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进来,连忙就沿着墙角走,躲到了一片帷幔之后,再略略探出半个脑袋,然后被眼前的场面给吓住了。
乱。
一个乱字还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场面,酒杯菜碟满天乱飞,几个男人各自拥着一个女子分作两边,中间隔着一张被踢翻的桌案,美酒佳肴散落一地,几个侍酒的婢女吓得缩得一边,时不时发出几声尖叫,倒是左边那个被拥在中间的女子正拍手大笑,道:“砸得好,接着砸……”
而右边那个被拥在中间的女子怀里抱了一把琴,面若寒霜,她这边人少一点,好几个不是被酒杯砸到,就是身上沾了油水,明显比对面几个男子狼狈得多。就连她自己,头上的珠花掉了一朵在脚下,也不曾注意到。
“窕娘,你不要太过份了,别以为仗着有人撑腰,就在这里欺侮青青姑娘。”一个被砸得最狠的文士打扮的男子怒道,虽是被砸得最狠,他却在挡在楚青青的前面,半步不让。
“谁欺负她了,明明是她先欺负的我,刚才她献曲,我献舞,本来好好的,她忽然故意弹错一拍,害得我的舞步都乱了,几乎就出了大丑。周先生,你也是咱们优昙阁的常客,通晓音律,别说你刚才没听出来她故意弹错了一拍。”
窕娘双手一叉腰,大声质问道。虽说她现在的姿势不雅,但她擅于歌舞,本就身姿窈窕,不管摆出什么姿势,都有一股子弱柳拂风的美感,再加上容貌精致美丽,即使是做市井泼妇骂街状,教人看着也依然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那位姓周的文士神色一窘,大概本也不是擅于言辞的性子,再加上楚青青先前确实弹错了一拍,理屈在先,他也无法为之申辩。
而楚青青依旧一声不吭,只是面上笼罩的寒霜越发的厚了,反而使她更加冷艳逼人。当只论容貌,竟还胜了窕娘一筹。
好像不是争风吃醋,而是两大美人在斗气。
华灼肚子里犯着嘀咕,目光在这些人身上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二堂兄华焕,顿时就奇怪了。不是说二堂兄在优昙阁请了几个刚认识的人,点了楚青青和窕娘的牌子,现在两个女人在这里,二堂兄跑到哪里去了?
正在她疑惑不已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拍,随后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说……八妹妹,你穿成这个样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华灼大吃一惊,猛地转过身来,就看到华焕笑眯眯地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酒壶,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但是身上却没有多少酒气,衣裳也整齐得很,没有沾上油渍,干净得简直就像刚刚沐浴过,身上还传来很清新的气息,混着些微的酒香,非常好闻。
“二、二堂兄……”
华灼看看他,又看看闹成一团的那些人,一阵无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二堂兄这个模样,好像在看戏?还吃酒助兴。
“嘘,小声点,别惊扰了那边,就看不成好戏了。”
华焕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轻晃了晃,然后招手道:“到这边来,藏好,别让人看见了。”
华灼:“……”
果然是在看戏啊,她心中好气又好笑,想数落几句,但华焕已经转过身去,绕进一处挡风的山水屏,她无奈,只得跟了过去,转过山水屏一看,里面摆着一张小案,上面布置了几碟精致的小菜,华焕已经在小案前坐下了,侧着身子靠在旁边的竹枕上,一副惬意到极点的模样。
“二堂兄,我都快为你担心死了,你倒好,在这里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悠哉闲哉地看戏。”华灼气鼓鼓的在他对面坐下,眼珠子瞪成了圆形。
真是虚惊一场,她还以为在这里与人争风吃醋的二堂兄呢。
“原来八妹妹是为了我而打扮这般模样,真是教人好生欣慰,让八妹妹担心,是我的错。”华焕笑着拱了拱手。
华灼没理会他的赔罪,只得外头咣咣当当的响,恐怕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已经差不多被砸光了,心里一阵心疼,这可都是她华家的东西呀,这些人真是别人家的碗碟砸了不心疼,终是忍不住气道:“二堂兄,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然在,也不出去劝劝,就看着他们糟踏我家的东西?”
语气里,责怪的意味十分明显。
华焕摊了摊手,道:“外面的情形八妹妹你也瞧见了,乱成一团,谁去了都是碗碟临头酱汁染衣的结果,为兄我手无缚鸡之力,若不小心被砸晕了,岂不是让八妹妹你难以收场。”
“这个时候二堂兄倒知道为我着想了,只是二堂兄来到优昙阁时,又怎么没把我放在心上。”华灼没好气道。
华焕也知道这件事上,自己理亏,轻咳一声,坐直了身体,笑道:“八妹妹,这可怪不得我,我也是头一回到绘芳园来,哪里知道优昙阁是什么地方,只是先前游园时,遇上几个文人士子,颇为谈得来,他们邀请我到优昙阁赏花,我只道是真赏花,哪里晓得此赏花非彼赏花,只是人都来了,总不能拂袖便走吧,八妹妹你说是不是?”
鬼才信。
华灼悻悻的,你不知道优昙阁是什么地方,难道跟在你身边的那个清客也不知道吗?只是她一个女孩儿,这种问题实在不好追根究底,只能暂时放过了华焕。
“二堂兄,我已经让六顺去请华管事过来处理这里的事情,咱们留在这儿也不方便,趁着华管事还没有来,先走吧。”
华焕连忙摇手,道:“不妥不妥,我一出去,便藏不住,定要被他们拉着评理,吃不消啊吃不消,不然我何苦一见情形不对就躲到屏风后面来。八妹妹,你可怜可怜哥哥,千万莫害我。”
华灼顿时翻起了白眼儿,二堂兄分明是戏还没看够,舍不得走呢。正想再劝几句,忽听外头传来窕娘的一声尖叫。
“楚青青,你敢打我?”
“打上了?”华焕兴奋地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往屏风外面望去,嘴里还嘀嘀咕咕,“美人打架,难得一见啊。”
华灼:“……”
这位二堂兄,表面上秀秀气气,言行举止都仿佛女子一般,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还有这种恶趣味。等等,外面那场混乱,不会是他给挑起来的吧。
华灼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看着华焕兴奋的模样,越来越觉得大有可能,冷不丁就问道:“二堂兄,看到两个美人被你挑唆得打架,很高兴吧。”
“那是自然……唔……”
华焕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捂住嘴,旋即又意识到已经没有用了,顿时讪笑道:“八妹妹可真是聪慧过人。”
“你就等着被我爹爹教训吧。”
华灼又气又好笑,这位二堂兄,真是为了取乐什么事儿都干得出呀。她板起了脸,懒得再搭理他,虽然有些恶趣味,但是从华焕还知道躲到屏风后面看戏的行为来看,(W//RS/HU)他还知道分寸,她也就不想再掺和这事了,转身就沿着墙角,打算悄悄地离开这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