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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稍晚些时候,华灼还是从双成姨娘那里要来了一份礼单,母亲送给舅家人的礼物,必然是从库房中取的,这肯定要经双成姨娘的手。
双成姨娘是个精细人,果然把所有的礼物都一一记录成册,华灼看过以后,大吃一惊,不是因为礼单有多么丰厚,而是礼太薄了,她细细算了算,所有礼物,加起来正好二百两银子,其中最好的,就是方怀柔手上的那颗南珠坠儿,但是单颗的南珠再好,也值不了多少银子,这样一颗,顶了天不会超过十五两银子,若是十八颗珠子成套,那价值足以涨上四、五倍。
二百两,去年舅家人给母亲送来的田租,不也正好二百两?
华灼肚子里犯着嘀咕,想不通这是巧合,还是母亲刻意如此。舅家人千里迢迢从青州跑来淮南,竟然只得到二百两银子,他们连主带仆在内,好几十口人呢,怕是盘缠都得花上这么多吧,合着母亲竟然只给了他们盘缠银,然后就准备打发他们走?
当然,方氏这么做,华灼心里还是挺痛快的,只是她很怀疑,舅家人才拿到这么少一点东西,会不会肯自愿离开?
怀着疑虑,华灼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客院看看情况,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亲眼去看一看舅家人的反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太好,隔日一早,华灼带了七巧和八秀往客院去,刚进门,就看到那个讨厌的三表兄方焘正追着一个小丫头满院子乱跑,口里还叫着:“好姐姐,你就让我摸一下,就摸一下好不好?”
那个小丫头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十分白净,此时却被方焘吓得像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边躲一边哭,道:“表少爷,你放过我吧……”
“好姐姐,你别躲呀,我就摸一下,就摸一下,你让我摸了,我就放你走……”
方焘嘻嘻哈哈的,像在玩老鹰捉小鸡一样,张开双臂,把那个小丫头向一个死角逼去,旁边的廊下,还有几个方家的丫头站在那里瞧热闹,叽叽喳喳地帮着方焘劝着那小丫头,道:“白雪儿,你就从了我家三少爷吧,不然一会儿三少爷脾气上来,不说摸你一下,把你衣服扒光了也是可能的。”
小丫头只是摇头哭,眼看着已经退到死角,再也没有地方躲了,她一咬牙,发狠地向墙角撞去。
“住手!”
华灼眼见这一幕,气得眼都红了,连忙大声喝止,只恨离得还远,来不及阻止小丫头撞墙,见小丫头触墙倒地,连忙对七巧和八秀道:“七巧你去扶她,八秀你快找刘嬷嬷请大夫来。”
“哟,表妹你怎么来了。”方焘笑嘻嘻迎过来。
“滚开!”
华灼冷冷瞪了他一眼,眼中隐约闪现几分威煞,这是她上一世自缢时积存下来的深重怨气,虽是重活了,但怨气不散,隐于心中,竟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股煞气,此时煞气一现,竟然吓得方焘背心一凉,什么色胆都没了,缩着脑袋往旁边让开,心里暗自嘀咕:表妹凶起来,怎么很可怕的样子。
不止方焘吓得不敢吱声,就连旁边那几个看热闹的方家丫头,也被震慑得各自安静下来,胆儿小一些的,还偷偷往里溜走,赶着向姚氏报信去了。
七巧急忙跑过去,扶起那个撞墙的小丫头,检查了一下,叫道:“小姐,她额头上撞破了,流了好多血,鼻子里还有气。”
华灼冷着脸走过去,看了一眼,心中愤怒更甚,但面上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道:“你去叫两个仆妇来,将她回送房去,先把伤口洗一洗,不要用生水,用烧开的温水。”
七巧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方焘在旁边哼哼几声,见华灼的表情不似方才那么可怕,他便贼心不死地又凑过来,道:“表妹,我只是跟这个丫头开个玩笑,哪里晓得她当真了,反正人也没死,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大不了,我给你陪个不是……啊不,我跪下,我给你跪下总成了吧……”
华灼退后一步,蹲下身子,用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替那个小丫头擦去脸上的血,寒声道:“三表兄要跪,就跪她吧,撞墙的又不是我,要你跪什么。”
小丫头呻吟了一声,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方焘那张脸正在靠近,顿时尖叫一声:“不要……不要过来……”
华灼连忙按住她,柔声道:“别动,有我在,你别怕。”
说着,她又狠狠一眼瞪向方焘,眼中威煞再现,吓得方焘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一时间不敢再上前来。
“小姐……”
小丫头看清华灼,扯着她的衣袖就哭起来。
“哎哟,一大早的,外甥女跑到客院这边来闹什么呢?莫非是专程来欺负你表兄的?”
姚氏得了信,匆匆过来,正好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小女孩儿用眼神一瞪,竟然吓得畏畏缩缩地退到旁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华灼站起身来,整理一下因下蹲而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角,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道:“外甥女给舅母请安。”
“免了,我可不敢受你的礼。”姚氏没好气道。
方焘见到母亲到来,顿时有了底气,又腆着脸凑到华灼身边,想要摸摸她的脸,哪知还没有碰到,华灼就蓦然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你、你敢打我……”
方焘捂着半边脸,又痛又惊,挥手想打回去,可是被华灼的眼神一逼,背心处莫名地又是一凉,顿时就没了胆气,转而扑到姚氏怀中,大声哭道:“娘,娘,她打我,她竟然敢打我,你快帮我打回去……呜呜,好痛啊……”
姚氏也气得发昏,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就是她这个当娘的也没舍得动过一根手指,没想到今天不但在自己面前被打了,还是被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儿。儿子一哭,她想也不想,抬手也是一个巴掌向华灼甩过去。
华灼早有准备,往后一退,避让开来,然后喝道:“三表兄调戏我家的丫头,致使我家丫头为保清白,以头撞墙重伤在前,又动手动脚想要轻薄于我在后,我打他一巴掌算是轻的,舅母若要不依不饶,莫非想与我华家对簿公堂不成?”
这话一出,威力不小,惊得姚氏身体一僵,扬的手便再也打不下去。
第七十五章 嬷嬷威武
“外甥女,你休要信口雌黄。”
僵了好一会儿,姚氏才气急败坏,瞪眼怒喝。
“哟,大清早的,舅夫人发什么火呢?”
刘嬷嬷从门口一脚迈进来,身后还跟了四个仆妇,其中一个看到那个受伤的小丫头,顿时就哭着扑了上来,道:“我的乖女儿,是哪个伤了你,你告诉娘,娘就是滚钉板,也要把那杀千刀的告上公堂去。”
姚氏的脸色更难看了。
刘嬷嬷对着华灼行了一礼,道:“小姐,你身娇体贵的,这些腌臊事儿不必理会,且让嬷嬷来处置。”
华灼一点头,道:“有劳嬷嬷。”然后就退开了。
刘嬷嬷这才转过身,对姚氏道:“咱们这里,有人伤了,伤口这会儿还流着血,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瞧得见,却不知道舅夫人在说哪个信口雌黄?又或是有人的两颗眼珠子是石头做的,纯粹是个摆设,看见了也故意想装着没看见?”
她这一番话,连讽带刺,直把姚氏说得面红耳赤,寻不出理儿来驳,索性也就不讲理了,姚氏下巴一抬,冷冷道:“我是华家主母的嫂嫂,你是哪里的奴婢,竟然敢这样对本夫人说话?来人,掌嘴!”
方家几个下人正要上前,华灼娇喝一声:“我看哪个敢动。”
随着这一喝,刘嬷嬷带来的几个仆妇各自上前一步,竟然从腰后抽出一根擀面杖来,往地上一撑,那架势,直吓得方家的下人一缩脖子,一个个暗自嘀咕:华家这是有备而来啊。哪里还敢强上前来,毕竟她们都心知肚明,这里是华家,硬来是不可能的。
冷笑一声,华灼才又对姚氏道:“刘嬷嬷是我祖母身边的人,如今又是荣安堂内宅的管事嬷嬷,便是我母亲,也要敬让七分,当做长辈一样看待,舅母还是客气些好。”
姚氏一滞,她哪里不知道刘嬷嬷是什么人,当年华家到方家提亲,早就见过,知道是华家极体面的一个内管事嬷嬷,方才故意装做不认识,就是想先把刘嬷嬷的气势压下去,然后她再说几句见好就收的话,把今天这桩事情,大化小,小化了地揭过去,哪里知道自家下人一个争气的也没有,竟然被几个仆妇用擀面杖给吓得不敢上前,又让华灼说破了刘嬷嬷的身份,这下子她再不好强压,一时间进退不得,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白嫂子,你也别哭,先将白雪儿扶回房去,大夫一会儿就到。”
刘嬷嬷轻咳一声,先将那个受伤的小丫头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