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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十五姑太太终于走了。华灼亲自送她出了城,看着十五姑太太的车驾远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透心的凉。最大的保护伞已经离开了,之后的日子她要独自面对来自荣昌堂的压迫,虽然她也可以选择一走了之,但如果就这样逃了,她这些日子在京里所努力的一切就都将付之东流。不想逃避,她还答应了要去参加程宁的生日宴,还答应要跟庄铮去西山访梅。京里的第二场雪到底什么时候才落呢?
十五姑太太才走了一天,庄铮就领了庄静来看望韦氏,气得韦氏一见面就踹了他一脚,骂道:“秦家老夫人在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来看为娘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庄铮只是揉着被踹到的地方不说话,闻讯而来的华灼一只脚刚要跨进门槛就听到了韦氏的话,被臊得满脸通红转身就走。
“华小姐怎么不进屋?”碧董守在门口,听到脚步声连忙掀了帘子高声叫着,语毛里充满了笑意。华灼头也没回走得更快了,几乎就是一溜小跑着回了秀阁。
屋里母子两个面面相觑。庄静在一旁笑得死去活来,庄铮却仍是不吭一声,被韦氏又踹了脚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开窍的笨蛋?还不赶紧追去。”于是庄铮整整衣衫,不紧不慢地踱出了韦氏的屋子,又不急不缓地走到华灼的秀阁外,既不让人通传也不离开,只在秀阁外的那株梧桐树下站着。
“他在做什么?”八秀趴在窗子边,推开一条缝,一边看一边对旁边的七巧抱怨,“要进便进来嘛。站在外头吹风,一会儿小姐该心疼。”
七巧捅捅她,道:“低声点,小姐听着呢。”
八秀连忙一吐舌头闭上了嘴巴。
华灼坐在一边好气又好笑地瞪着这两个丫头,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不进来,难道你们不会请他进来。”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庄铮这家伙坏到顶了,当初在信上写西山有梅香却不写时间,过后又气她没主动去邀他,现在人都来了还在外头不进来,摆明要她请他进去嘛,真是矫情。
“看吧,小姐果然心疼了。”
“小姐,是请庄二少爷进秀阁还是去花厅?”两个丫头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被华灼又瞪了一眼,这才争先恐后地出去请庄铮去了花厅。名份未定,小姐的秀阁自然不能让外男轻易走进。
华灼对着铜镜照了照,觉得方才一顿小跑没有弄乱头发,这才扯直了袖角,慢条斯理地往花厅走去。傻坐无言。华灼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让庄铮先开口。谁知道从她进了花厅,一盏茶下了肚,又一盏茶下了肚,连吃了一盏茶,涨得她肚子都要痛了,结果他就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盯着对面墙上挂的一幅八仙过海图,仿佛在欣赏什么绝世名画一般。
“喂。”华灼终于忍不住了,怒道:“你到底过来干什么的?”有话就说有,那个什么就放,真是没见过这么闷葫芦的人。
庄铮慢慢把目光从八仙过海图上收回来,仿佛还没有看够的样子,依依不舍的。看得华灼又一阵来气,难道一幅破图还比她好看不成?若真是名家所画也就罢了,可是眼下挂的这幅不过是寻常画师所画,值得他这么入神地看着吗。
“你要是没话与我说那我就走了。”
“咳。”庄铮这才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目光看着地上,“前几日我与刘师兄上街碰巧遇上刘师兄的几个朋友。有一个是钦天监监正的,之前听他偶尔提起腊八之后大寒有雪。”
碰巧?偶尔?华灼眼角,唇角都慢慢弯了起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碰巧、偶尔,鬼才信真的是碰巧、偶尔,就算真的是碰巧了,后面那个偶尔也可疑得很,钦天监虽然管着预测天气的事儿,但是庄铮遇到的是饮天监监正的儿子,又不是监正大人,不是本分之内的职责,又不是另有企图,谁没事管这京中什么时候下雪,别是特地问了吧。
“腊八之后呀。”她把玩着套在手上的镯儿,唇角含笑道:“我要赶着回淮南府陪爹娘过大年。也不知那时还在不在京里了,这场雪可别封了道才好。”
庄铮目光一僵,然后缓缓抬起来看了她一眼,漠然道:“也是。你离家久了,是该回去了。”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华灼暗自翻了个白眼。但是想想庄铮的年纪,又觉得他这样的表现才是正常。有几个少年能像乔慕贤那样,十几岁就跑遍大江南北,见识过无数风月的?她若不是多活过一世,只怕连跟庄铮并排坐着说话的勇气也没有。
“庄世兄,其实我也不是非回去不可的。”她重新露出笑颜,觉得还是跟庄铮直来直往的好,不然气着的还是自己。
庄铮的眼神瞬间亮了,直直地凝视着她。
华灼瞬间脸色绯红一片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未完待续。)
第227章 不过如此
似乎什么也没有说明白,但似乎又什么都说明白了。华灼不再吭声,庄铮也就没有再久留,说了一句:“我陪娘再说说话。”便径自走了。
华灼只觉得脸上还在发烫,没好意思跟过去,打开窗子吹了一会儿冷风,觉得脸上不那么热了,便见庄静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
“我二哥与你说了么?”她兴奋得脸上红通通的。
华灼的脸上又开始发烫,嗔道:“没头没脑的说什么?”
她只当庄静是问的西山访梅那桩事儿,自然是心中大为不好意思,暗自责怪庄铮怎么什么都跟庄静说。
不料庄静却大惊小怪道:“难道二哥没有告诉你他把燕狂狠狠教训了一顿么?”华灼一怔愕然道什么?”
“哈,我就知道,二哥那样的脾气,定不会对你说的。“庄静一屁股坐到庄铮方才坐着的那张椅子上,神气活现道:”哎呀呀,我陪娘说了好久的话,嘴巴都说干了,肚子也饿了。”
华灼好气又好笑,拿她没辙,只得叫了八秀进来,道:“你去拿些点心来。”又亲手给庄静倒了一盏茶,才:“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心中满是好奇。怪不得自那天后就没见燕狂上门打扰。连外头的传言也渐渐平息下去、本来还以为是林凤使了什么手段,却没想到庄铮的动作那么快。他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外头一点风声也没听见?
庄静见她这样上道,自然大为满足,嘻嘻哈哈道:“这事儿二哥也没与我说。是孙姐姐悄悄问我,二哥与你的事儿是不是定了,叫我听出端倪,缠了她半天她才偷偷告诉我的。”
“孙姐姐?”华灼眨眨眼睛,哪里又冒出一个孙姐姐?
庄静连忙解释道:“就是孙大儒的小女儿啦。叫秉淑,那日她神神秘秘地跑来找我,问我二哥与你的事儿,我还当她对我二哥有计么心思呢。我说灼儿姐姐你可得小心着了,这京里想着我二哥的人多了去。你不看紧一点,哼哼…”
话没说两句她就跑了题,华灼哪有心思理会那个什么孙姐姐,见庄静迟迟不说正题,便把她面前的点心一碟一碟地移开,急得庄静连忙道:“你若不对我好我叫二哥休了你。”
华灼白了她一眼,道:“我跟你二哥的事儿还没定呢。”
庄静顿时蔫了,只好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在说嘛。”把点心全部拢回来,然后不敢再跑题,便把从孙秉淑那里听来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庄铮通过孙秉忠的关系约到了燕狂,孙秉忠也是有点小私心,按耐不住雄雄燃烧的八卦之魂,就把见面地点安排在孙府后花园。燕狂虽然跟孙秉忠脾气不相投,见面就犯冲,但架不住孙秉忠假公济私,借口说是他父亲孙大儒要见燕狂,生生把燕狂给诓进了孙府。可是庄铮呢,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见燕狂。就在孙府后花园外面的巷子里抚琴一曲,燕狂精擅音律,自然听出这琴声中高山流水犹胜于当日在秋水台上听到的琴声,颇有子期遇见伯牙的欣喜,连忙取箫和了一曲。不料曲到半折,琴音忽然一变,分金裂玉高昂入云,他的箫声居然和不上去。这下子燕狂好奇了,循着琴音出了孙府,来到后巷,彼时琴音已渺,只在巷壁之上新题了四个大字:不过如此。墨清淋漓气势磅礴。
燕狂当时就气得抓狂了,揪住跟来的孙秉忠就问:“是你教人来做弄我?”
孙秉忠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你自己要撬别人的墙角,还能怪别人来教训你一顿不成。技不如人赶紧回家再练练吧。”
事后孙秉忠顶着一只熊猫眼回去,偷偷地拿冰敷眼睛的时候恰巧被孙秉淑撞见,正所谓有其兄必有其妹,又一个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孙秉忠没顶住妹妹的死缠烂打,招出了实情,结果谁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