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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笑过之后,果然取出那根绳索把廖师兄四马攒蹄般捆在地上。我心中大急,廖师兄虽然告我的黑状,但毕竟是我在镇岳宫扮假道士时的同道,怎能眼看着他受到残害?当下不再多想,运起挪移法术,隔空指向趴卧在地面上的廖师兄。我修习龙门派功法已有小成,施用这种挪移术虽不能象了空禅师那样传送千里之外,但挪移百步之外还是力所能及的,只要远离开这些人,我自有办法助廖师兄脱险。
一声轻微的响动,仿佛是情人间的一声叹息,地面上的廖师兄已经倏忽不见。花白胡子老者和黑大汉他们正在向斜坡上牵引绳索,突然间手中一轻,回头看时,绳索尽头的小道士已经没有踪影,顿时大惊失色,个个目瞪口呆。
此时正是月在中天,月光突然间更加明亮,照耀如同白昼。斜坡之上,那座诡异的石洞如烟雾般慢慢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我这才悟出,原来这些人行事必在月圆之夜,是因为这石洞只有在圆月时才能出现。卢生天书中曾有记载,月为太阴之精,为群阴之宗,《已巳占》曾说“夫月者,太阴之精,积而成象,魄质含影,禀日之光,以明照夜。”这月性既然主阴,那么月圆时分乃是阴气最盛之时,石洞既然禀至阴处而生,难道这又是一处聚阴之地?
小道士既已不见,花白胡子他们无可奈何,只好如法炮制,把文小姐四马攒蹄的捆在绳索终端,引向那怪石洞的入口。那文小姐也不知道是晕了过去,还是被这伙人塞住了嘴巴,没能发出一点声息。月光下,只见那座石洞正在缓缓地开启,我怎肯放过这种机会,运起挪移术,瞬间已置身在那座石洞的深处。
定下神来再看,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当初我看见这洞中飞出一群乌鸦,一直以为这里是一个阴森诡异所在,不料里面却广阔深远,四周金碧辉煌,一片富贵气象。正中座位上坐着一个老妪,年虽老迈,但容貌甚美,年轻时定是风华绝代。这时洞口处的文小姐已经被绳索慢慢引至那老妪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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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太常星占
那婆婆呵呵笑了两声,似乎甚是愉悦。我躲在隐蔽处,看见那老婆婆竟用右手结印,惊讶中蓦然想起,天书中曾记载一种至阴玄学,功理功法均和平常秘术不同,乃以右手结印,左手运用,外型类似,功用却相反。看这老婆婆右手运起我和张铁嘴最熟悉的摄魂术,定必是将魂魄封印在身体内。人之七窍,为身体与外界交换生息之道,七窍皆闭,人必死无疑,死时魂魄自泥丸宫溢出,出窍后百日方散。如被人强行封住,那魂魄在死体内存留,情形何等惨烈?这文小姐定须救她一救。
我正欲出手,不料那婆婆突然“咦”的一声,声音甚是诧异,灯光下只见她神色惊疑不定,渐渐怒形于色。
“颠倒乾坤!”我见那老妪结出一符印,吃惊之下差点叫出声来。这符印正是天书记载中和龙门派挪移术极为相似的茅山“颠倒乾坤”术。
洞中的平地上蓦然间多出十数人的身影,正是花白胡子等一伙东北参客。这群人在地上东倒西歪,神色慌张,看来他们也从未到过这个石洞。我本来想出手解救文小姐,看见这老妪使用这“颠倒乾坤”术举重若轻,抬手间将这些人全部挪移,功力深厚非我能敌,当下不敢再轻举妄动,躲在隐蔽处屏息看个究竟。
那婆婆满脸怒色,指着脚下的文小姐喝问那群参客:
“往日祭品皆为男身,今日如何女身?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愚弄于我!”
那群人中,花白胡子老者似乎见过老妪,他见老妪发怒,似乎并不惧怕,上前打个稽首道“太常婆婆息怒,小的怎敢欺瞒婆婆?今日实在是捉得一小道士,不料一时不慎,竟被那厮溜走,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用这女子替代,还望婆婆洪恩恕罪”。
我见那花白胡子老者的稽首方式正是茅山宗的礼节,心中大奇,这老妪既然是茅山宗人,怎么竟会用天书中所传的“颠倒乾坤”?
那婆婆沉吟良久,眼波流转,竟是非常妩媚,所有人看得都是心中一荡。她眼光一转,似乎有意在我藏身处停留了一下。
“小道士逃逸并非你等看管不慎,想不到这里竟有人会使茅山法术,怪不得刚才空气中隐有波动,呵呵,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妪也看走眼了啊”
“藏在角落的小子,用不着再畏首畏尾了,是来拯救你情人的吧,呵呵,这样有情有意的年轻人我也很喜欢呢”
我从隐蔽处跳了出来。既然已被发现。藏着也是无用。不如索性站出来挑个明白。那花白胡子老者看见我。大喜过望。指着我连声问“你。你就是那个会邪法地小子?”
还未等我回答。花白胡子老者已经跪倒在那老妪面前。上次未能献祭。正是这小子中途被一老道救出。并非我等敢欺骗婆婆。今日这小子前来送死。婆婆自可问个明白。
那婆婆见我出来。本来并不在意。听到花白胡子老者地话却霍然动容。她站起身来。冷笑着说“老妪果然看走眼了。想不到术法竟然如此高明!”
我大为得意。这么多年在单位里低声下气。就算修习秘术也是不求甚解。一直屈尊在张铁嘴之下。哪里有人赞过我高明聪明?心中欢喜。对这老妪地敌意就去了大半。当下冲老妪连连拱手。
“承让承让。婆婆既然知道我术法高明。就当悬崖勒马。怎可再做那抽人魂魄。伤天害理之事?趁早洗心革面。回头是岸。不然休怪我术法无情呀!”
那婆婆回到座位。嗤笑了一声。“老妪是说救你之人术法高明。岂惧你这毛头小子?你被那老道施法救出。老妪千般测算不出。才疑心这些废物说谎欺骗。想不到这世间竟有人能将我太常星占屏蔽。当真了不起啊了不起”
我一听大为泄气,闹了半天这老妪并非佩服于我。不过现在我已经明白过来,这些人果然是要拿我做祭品,幸亏了空禅师中途出手相救,不然现在岂不早成了那鬼花的肥料?想到此处,不觉怒气勃发,手中金剪飞刀成形,从半空中飞斩向老妪。
“原来是茅山术法”那老妪神色不变,挥手抓住那虚空中的金剪飞刀,五彩光芒在她身中消失,似乎没有一点效果。
“萤虫之光,也来争辉?”她用手一指,一点圆光向我飞来,却不是什么符咒,而是一个实在的物体,那物圆转有声,直奔我的面门。我跟着张铁嘴修习秘法,白天忙着算命糊口,哪里有什么实战经验?当下心一慌,脚下绊着一物,仰面跌了过去。
回过头来,正对着一个女子的面门,把我吓了一跳。原来那文小姐已经醒转,一双大眼睛正和我四目相对,虽然在地上被拖曳了许久,她身上犹自还有着一阵香气。我大窘,刚要翻身爬起,半空中那圆物似乎甚有灵性,在空中停留片刻,对着我的面门猛然击来。
霹雳一声,整个石洞大震,那圆物被我右手掌心雷击落,在地上转了几转化为灰烬。
“你不是茅山宗!”那老妪重新站起身“这是内丹派的掌心雷,小子从何学来?莫非是得自那牛鼻子老道?”
我一举击落那件圆物,不觉自鸣得意,信心大增。我说啥叫内丹派?没听说过。内丹是不是和糖豆一样好吃?这那里是什么掌心雷,这是我从老天爷那里引来的天雷,专打阴狠奸邪之徒,作恶犯奸之辈。
那婆婆并不理会,听我说完后沉思半晌,忽然抬头笑道“莫非你以为老妪是那阴狠奸邪之徒?”
我说着啊,你用封魂术锁住魂魄,滋养那黄色鬼花,以为我不知道?正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婆婆冷笑几声。“你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被我锁魂之人皆是奸邪之徒,用那魂魄滋养朱草嘉禾,一则净化彼等灵魂,一则为社会造福,正是死得其所。你不明是非,颠倒次序,真是愚蠢之至。”
我怒道枉你岁数这么大,怎的没有一点法制观念?这些人就算作奸犯恶,也应移交法律部门处理,你怎能妄动私刑?还有那什么朱草嘉禾,竟用人之魂魄供养,如此邪祟之物,何谈为社会造福?
老妪听得怔了一怔,向地上啐了一口,"年轻人不喑世事,反而好为人师,殊为可笑“,她伸手向呆立在旁的那群东北参客一指:
“你看他们是什么人?正是那些阴狠奸邪之徒,作恶犯奸之辈,老妪以他们为驱役,乃以恶制恶之意,你年少无知,如何能洞察老妪本心?”
我连连摇头,那老妪怒道什么地方不对了?我指着躺在地上的文小姐说,好象这小妞不是什么阴狠奸邪之徒,作恶犯奸之辈啊,除了水性杨花,爱贴乎小白脸之外,还算不上恶人吧,你怎能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