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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僧听见后齐念“阿弥陀佛”如兰和尚跃身上前,对如花和尚合什施礼道:“师兄以为你身遭不测,原来吉人天相,师弟早已逢凶化吉。我佛慈悲,果然是遇难呈祥。如花师弟,那害人魔王现在此处,不知你如何处置?。
我听愕张开了嘴再也合拢不上。 如花和尚被鬼眼天罗暗算。一时并未丧尽本元,是我用杰气暗地里护住了他的心脉,算是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他被暗算时神智清楚,怎会认不出谁才是真凶?但这如兰和尚如此煞有介事,在真相昭然若揭前竟能处之若素,诡异离奇早已超出了我的意料。
谁知如花和尚的举动却更让我差点惊掉了下巴,他冲如兰和尚恭敬地打了个稽首,笑道:“佛门讲究因果,如花虽遭遇杀劫,那也是自己前世的孽报,怎敢怨愤他人?况且这一身皮囊并未损伤,又何必太过计较?。
我又急又怒,险些破口大骂。早知道这贼和尚和稀泥,当初就不该救他一命。他这样模棱两可的说话。在群僧心目中和默认我是凶手没什么差别,连灵宝三奇都向我投来将信将疑的目光。地丙道人笑道:“杀个和尚有什么大不了?道爷当年修炼法术的时候,闲来无事就爱抓几个和尚试新,和尚们喜欢早登西天极乐,此事正是求之不得。呵呵。茅山小师父术法不错,就是杀和尚的手法不好,比我们灵宝三奇差了太多
此言一出,众僧都露出惊怒之色。如兰和尚冲着我微笑道:“贼不打三年自招,此成果然不错,自己的同伙都招供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地丙道人说话不经脑子,我正思索着怎样反击,却见那位灰衣僧人连连摇头,说:“如兰说话不可造次,这个施主脑子糊涂,说话未必当真,他们虽是同伙,但彼此并不在一起,怎能算得证据?”
如兰和尚笑了笑,他向灰衣僧人躬了躬身,转身对着众僧拍了拍手掌。一个人从人群中畏畏缩缩地走出来,“扑通”跪在灰衣僧的脚下?
“这人是个盗墓贼,他和小恶人一路同行,受尽胁迫苦楚小恶人谋害我如花师弟的时候,正被这盗墓贼看在眼里。师叔如果不信,可以把当时情形一一问个清楚。”
肖万代胆怯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冲着灰衣僧连连磕头,“如兰师父说得不错,就是他要谋害那个大和尚,我,,我来这里也是受他胁迫,求大师大发慈悲,为小民作主啊”。
事到如今,我反而镇静下来,无论如兰和尚如何诬陷,真正的症结其实都在如花和尚身上,只要他说出真相,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看来要破除这个困局,只好先把他擒住再说。
正要出手,却见无语禅师在禅床上合什说道:“忍人所不能忍,舍人所不能舍,虽心明如镜而不表现于外。虽言行如痴呆而悲智存于内,一旦因缘成就,即可登高一呼,万山相应,修行者何必在真别人的知见不正?”
第六十二章空将业果问前身
允语禅师低声宣了几声佛衣僧人默默地躬了躬身旧做了个手势,带领群僧缓缓退出了茅庵。如兰和尚迟疑了一下,他看了无语禅师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终于忍住,转身尾随着一众黄衣僧人走了。
肖万代畏畏缩缩地走过我们身边。他看了我和灵宝三奇一眼,眼神中满是惊恐,无语禅师低声念道:“善哉,善哉,,肖万代忽然间转身跪在无语禅师的脚边,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地丙道人看这肖万代最不顺眼,他正要发足踢肖万代屁股一脚,却被一旁的如花和尚一把拉住。如花和尚一脸郑重。大家随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肖万代的头顶上正在冒出一缕纤细的
。
这缕气体呈黄白两色,非常细微难辨,但人丁道人辩气术最是高明。他立刻就认出这正是如兰和尚练就的贪腐之气…一鬼眼天罗!
我印象中的鬼眼天罗只是青色,在这里如何会呈现出黄白两色?我有点疑惑,定睛再看时,那道黄白之气在半空中扭曲盘旋,已渐渐转成
。
无语禅师睁开眼睛,“释众生”他合什念了几遍,慢慢抬起头来看了大家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悲悯之意。
鬼眼天罗的青气散尽后,肖万代的身体犹如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咕咚。一声栽倒在地面上不动了。
无语禅师连称“善哉善哉的丙道人忍不住开口说:“这人卖友求荣,死不足惜,老禅师不该怜悯他。嘿嘿,那个如兰和尚假仁假义。老禅师却偏听偏信,佛门虽善,也有除恶降魔之举,老禅师乱讲善悲。只怕也算不上得道高僧吧?”
地丙道人信口开河,无语禅师脸上却毫无愠色,他伸出食指指向地面的肖万代问我道:“此人可是你的朋友吗?”
我摇了摇头。无语禅师又问道,“然则他也不会把你作为朋友吧?”
我只好又点了点头,心中一阵困惑,老禅师的问话难道有什么更深的寓意?
“那么此人并不乍卖友求荣了。”无语禅师微笑说:“他身受鬼眼天罗胁迫,几同傀儡行尸,说话本来就言不由衷。俗语云:蝼蚁尚且偷生,我们又何必介意别人身不由己的恶行?。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凡诸众生,只要一心向善,以前的恶业自能一一消除,除恶降魔只是无奈之举,化恶为善才是佛门慈悲的真谛
我和灵宝三奇听了都不以为然。照此说来,世间还有什么好坏之分?期待恶人们良心发现,更无异于痴人说梦。天乙道人突然问道:“老禅师佛法高深,我辈万万不及。但由此说来,似乎老禅师早已知晓自己的弟子修炼鬼眼天罗的秘密。又为何不去及时点化,让他早日回头?。
天乙道人心机深沉,他在我和如兰和尚辩争时冷眼旁观,这时候突然发问,正切中了无语禅师的疏漏之处。地丙和人丁道人也醒悟过来。禁不住齐齐向后退了几步,无语禅师口口声声慈悲为怀,但他明知道弟子在外胡作非为却不加管束。难道师徒们是在沉潢一气?这老和尚术法高深,真要和我们为难,只怕哥几个再难逃出生天。
无语禅师默然不语,一旁的如花和尚向我们躬身道:“各位施主误会了,此中要义,还是弟子向各个解说为是。”他叹了一声,又道:“我师深意,他人怎能得知?弟子也是今日才知道师父用心良苦,所谋深远。”
按如花和尚讲来,这百棺地最初并非是一片墓地,而是一户权贵人家的府邸,这家富户姓谈,原是清初八旗的包衣,从龙入关后因为军功领取了一块旗地,这块旗地就是现在的百棺地。清朝定鼎北京以后,为了满足皇室、王公等贵族官僚的录削需要,曾将关外的编庄制度引入关内,通过圈地、逼迫投充等暴力手段,把近京各州县“无主荒田。”分给迁来的王公勋臣和八旗官兵。后来不论有主无主土地,悉行圈占,分别称为皇庄皇室私产、王庄八旗宗室王公、官庄官员庄田。又称旗地。这谈家虽是汉人,在八旗兵中却做到了佐领一职,所以也分到一块庄田,不过清初虽然标榜 “不分满汉,一体眷遇”实际上却首崇满洲,这谈家先人虽屡建军功,分得的旗地却在京城的最远边缘。与其他人相比差了许多。谈佐领是行伍出身的人,胆大心粗,常常在同僚面前口出怨言,时间长了不免惹来官府注目,渐渐为当地的有司不喜。谈家二代袭得父职后,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他谨言慎行,极少与他人交游,又在家设立佛堂,供奉菩萨,全家老小及众多仆役均日日侍佛不掇,刻意与世俗保持距离。以防不测之祸。顺治十八年公元凶年秋,山东胶东爆发于七抗清起义,清廷派数万名满蒙“八旗兵“和“绿旗兵平乱,谈佐领所在的直隶绿营也参与了这次血腥镇压,几万名精锐官兵疯狂剿杀,于七率众英勇抵抗,但寡不敌众,除于七等极少人逃生外,大批起义官兵及家属遭到杀害。史载山东于七之乱,死人极多,“一日俘数百人,尽戮于演武场中,碧血满地,白骨撑天。”后人传说这次农民起义被平定后,田中黄豆生形如人面。老少男妇,而耳目口鼻俱全,自颈以下皆有血影,土人呼为人面豆,可见清兵的杀戮极为残暴。
于七逃生后,据传先隐姓埋名给大户人家当佣工,后为避难到唠山华严庵出家,先得法名通澈,受戒时又获法号善河,他在七十岁高龄时被举为方丈,以高寿老死在华严庵。于七能够在乱军中逃生,最重要的就是他遇见了谈佐领。于七在顺治四只时受过清廷招安,他和谈佐领谈家第一代先祖情谊交好,两人曾结拜为异姓兄弟,于七在山东重举抗清义旗时。谈家先祖虽已离世但他的儿子谈佐领却始终记得这位异姓叔公,他在离家时已经在父亲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