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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凉知道,心里最痛苦的人,莫过于我。海魔号的靠近,只有我一人明晓,但又不能告诉她们,否则也是无谓的恐慌。池春带着那些女人,开始抢收晾晒的鳄肉。这场雨的到来,又一次打乱了我们储备食物的进程。
不过,倒没使我感到焦急。从芦雅拎来木桶,把那五只反游猫放进去,我就意识到,养殖活鱼既能保鲜食物,又可避免食物晾晒,节省大量时间。甲板上的晒肉,全抬进船舱大厅,每个女人的头发,也变得湿漉漉,像沐浴出来后毛巾搓过一遍似的。
池春一脸忧色的走过来,告诉我鳄肉的水分依然很大,要是阴雨连绵的日子超过两天,大部分会变质异味。我拿着铁锤,把弹药库角落的金属刑架都砸卸下来,堆放到大厅中间。经过一番周折,终于用铁丝、钳子、白鉄皮等,制造出一个临时烧烤的铁炉架。
铁架由四根一米高的铁管支撑,上面绑两片间隔三十公分的白铁皮,底下一层可以添烧干柴,上面那层煲烤鲜肉。这样一来,炭火既烧不到大厅地板,又可充分加热铺贴食物的铁皮。
池春看到我的小制作,那张娇艳熟美的脸上,顿时堆起会心微笑,像回家的老婆一进厨房,便发现男人带回一个自己中意好久的厨具。一种甜甜蜜蜜的高兴。
没等我说话,池春就把所有半干的鳄鱼,都拉拽到烤架旁边,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昨天伐来的大木,含有大量水分,不能支持燃烧,可杂陈室堆放的桌椅,却是良好木柴。我抡着板斧,将所有多余的桌椅劈成柴棍,足够我们烧一个月的食物。
芦雅和伊凉,也举着一截粗鉄丝,利用加热的白铁皮,烘干鳄肉里的水分。这个办法,虽然浪费资源,却比太阳曝晒高效的多。
舱门依然开着,滚滚的浓烟,升到雪白华丽的吊灯处,沿着厅顶朝门框蔓延,最后消散在风雨朦胧的甲板上。外面的天气,变得灰蒙,风不大但雨点细密,大有阴雨连绵之势。烧烤的浓烟,在这个时候翻滚出去,也不易暴露大船踪迹。
“芦雅,去拿两条反游猫,穿在铁丝上烧烤,和伊凉一人一条。”我坐在炉架一旁,正用钳子弯着一根铁丝。芦雅听出我的语气,知道在逗她,就俏皮的撅了下嘴说:“不要,它们趴在木桶里很乖,嘿嘿。”说着,她便和伊凉对视,不约而同的笑。
没一会儿功夫,我又制作出一把小工具。芦雅放下手中烤着的鳄鱼肉,从劳动着的女人堆儿,跑到我跟前,忽闪着大眼睛蹲下来,看得目不转睛。
“木杆儿这么短啊,根本捞不到鱼,连蝴蝶都捉不住。”芦雅虽然看得兴致勃勃,但最终忍也没猜明白,我手上这把酷似捞饺子的大笊篱,到底干什么用。
我没回答,侧过脸去,看那些成熟女人露着的半截大腿。每一根都匀称丰满,若蜷缩起来,贴顶在男人小腹上,会像天堂之旅的列车,把人送进极乐。
想了想又行不通,即使那些性感迷人的腿上,包裹着色彩迷离的丝袜,对这种原始河流里的野鱼来讲,犹如性急粗鲁的男人手指,几下便把丝袜撕的漏洞百出。
我放下做好的小工具框架,径直去了睡舱。芦雅像个小跟屁虫儿,一步不离紧盯着我,非要看明白我做小工具的用意。睡舱的床单,被匕首裁剪掉很多,给裸体的女人们,做了遮羞衣物。每个睡舱的门帘,用一种涤纶布料制成,上面的密集小孔滤水性很好。目测一下它们的长宽,便扯下几片大的代做纱网。
那个大笊篱似的工具顶端,是椭圆的粗铁丝圈,我用裁剪下的门帘,做成三十公分深的网兜,结结实实套在圈上。这个短把儿捕鱼网具便出来了。
芦雅还撅着小嘴儿,拧着眉头猜不透,这样一个短小的工具,就是趴在船舷上,也远够不到河面,又如何捕捉到鱼。外面的甲板上,噼里啪啦砸落着雨滴,溅碎的水珠,烟似的飘动。
潮湿的空气,虽然有些凉意,但煲烤鳄肉的女人们,却围在火堆儿旁,烘得一张张熟美丽容,粉晕泛开。我把大部分涤纶门帘,结在小木筏的边缘,四周固定着的锋利匕首,在涤纶门帘下面,即可预防爪兽攀爬,又划不破门帘。
当我站在木筏中间,用手垂直上捅一根细长的木棍,木筏四周的纱网布片,会像四面小墙,突然立起,把我围在中间。
这种障碍,就算包围住芦雅,都能给她细长的小腿轻易踢烂,但对巴掌大的河鱼,绝对是铜墙铁壁。我的这一举动,立刻被蒙在鼓里的芦雅识破。她高兴的拍着手,也跳上压在地板上的木筏,学着我的样子,做了个举杆儿动作,咯咯笑起来。
一百三十四章:河面的木风筝
我去到弹药库,拿来四个崭新的小皮筏,开始在大厅里打气。芦雅又看傻了,她知道木筏用来捉鱼,却不知道四个膨胀起来的皮筏做什么用。“大家一起下船捉鱼吗?”芦雅又拖长了声音问。这次,她彻底猜不透。
“不,只你和我去捉鱼。”边说着,我边拎着系绳的水桶,迈上雨中的甲板。整个大森林变得雾气遮天,繁密树叶给雨水冲刷的格外干净,使两岸不断闪出绿油油的光亮。这时的天色,半黑半白,笼罩出一种朦胧神秘的感官世界。
崩碎在耳朵、脸颊、肩头的冰凉雨滴,瞬间抽走身体上的温度,另皮下神经不住抽搐。这种刺刺啦啦的密集雨声,使大船像截儿翻滚在热油里炝锅的葱花。
站在船下,系上一桶清澈的河水,急忙提回大厅,倒进鼓成澡盆状的皮筏。不出所料,却又让人无奈,芦雅又高兴的拍着手,去拎她养在木桶的五只反游猫。
我知道这小丫头的想法,忙劝阻说:“反游猫不要放进皮筏,只要在木桶里活着,就不会上我们的餐桌。”芦雅没听懂我的话,却放弃了被我说中的想法。
但有一点她明白,反游猫放进皮筏,就会有被吃掉的可能。我找来两件雨衣、两双长筒胶鞋、两副电焊工戴得硬麻手套,作为捕鱼防具。
木筏在制作时,可从中间拆开,通狭小的舱门后,再钩挂穿接在一起,非常便利和结实。炮台上的桅杆骨架,湿淋淋的屹立着,我把上面的长绳子解下来,栓牢木筏之后,便把木筏从十米高的甲板推下水去。
“啪!哗哗。”沉重的木筏板面,像巨大的巴掌,狠狠掴打在跳动着雨点的河面。我牵着绳子,把它扯到船尾,利用那里的锚链,一会儿下筏。
绳子的一头,依然固定在桅杆上,我把牵动木筏的绳子,交给穿好雨衣的伊凉,又绉了绉她雨衣帽子,不让那白皙的额头淋湿着凉。
芦雅也穿好雨衣,走到我跟前。我把她拽了过来,检查她脚上的大胶鞋和手上的硬麻手套,又用细线绑牢她的裤腿及袖口,这才放心。
一根粗短的绳子,套牢芦雅纤细的腰肢,先将她放到木筏上。“不要怕,在上面蹲好。伊凉牵着绳子,你不会飘走,我马上就下去。”
说完,又把六只死了一夜的狗头雕,不偏不倚丢在木筏上。芦雅蹲在木筏中间,雨衣帽里裹着小脑袋,使劲儿仰起看我。“不要怕,我就在你头顶。”我尽量保持通话,减缓她一个人在水面上的恐惧。
“我不怕,你快点下来。”下面的芦雅,还是忍不住催促我。我尽量靠近船舷,让她看到我半只身子。池春顶着块儿油布,把能用的稍大一点的盆、锅、桶,都递送过来。
以前钩杀过鳄鱼的钩杆儿,把这些东西都一一悬放到木筏。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开始检查武器。这次,我没带冲锋枪,而是背了两把填满实弹的阿卡步枪,要是鳄鱼真不知趣儿,顶着匕首往木筏上爬,就让它感受一下这种暴力十足的子弹。
后腰上是两把手枪、两个饱满的步枪弹夹、一柄朴刀。小腿两侧,依然是崭新的匕首。这些足够应付一下突发的危险,战斗不是目的,伊凉手中绳子,会很快把我们拉回到锚链位置。关着时刻,伊凉还可以远程狙击。
攀着湿滑的铁链,我小心的下到木筏,把一切杂物摆好在中间。芦雅见我靠近她,立刻伸出热呼呼的小手,抓紧我的裤带。这丫头的指甲,薄滑的像透明水晶,挖得腰间肌肉生疼。记得在海岸逃脱鬼猴追杀时,就被她的指甲划破了脸。
“不用害怕,你是狙击杀手,射死过那么多飞鸟游兽。那些河里的东西,该怕你才对。”我安慰着她,希望她尽快放松下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抓紧我裤带的手,挖得我实在难受。
这种木筏,本该用长长的竹篙,插到河底的泥里一捅,使人蹬着的筏产生动力。可眼前宽阔的大河,恐怕在世界上,都难找来一根四十多米长的竹竿,捅着它渡筏。
我用长长的钩杆儿,使劲儿顶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