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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传来他的声音:“姑娘只管安心睡眠,到了地方,我自会叫姑娘醒来。”嗯,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云姑娘?云姑娘?”我睁开蒙蒙的双眼,昨夜在石府根本没怎么睡觉,沈飞花这睡穴一点,我着实也睡了个好觉。“到了?”他点头:“嗯,你看看。”我揉揉眼睛,原来已经夜了,我们正站在院子里,后面是大门,应该是刚进来。我本以为林万迟住的地方金壁辉煌,没想到,到处漆黑黑的,只有几个小屋子里闪着微弱的光芒。一阵秋风吹来,有些凉,我情不自禁的抱住双臂,牙齿打颤:“沈……沈大哥,有屋子没……我冷。”“哈哈哈……”他脱下外衣给我披上,低声一笑:“我叫醒你,是你跟你串通一下说词。我家公子脾气不好,你服待他时记住要顺从,千万不要惹他生气。还有公子他疑心颇重,他若问你的过去,你跟我怎么说的,便跟他怎么说。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就来问我,知道吗?”我点点头,又打个冷颤。
他点点头,对我安抚的一笑,先走了一步,我紧紧跟在后面,摸黑中不知怎么拐的,终于看到一间亮着灯光的大屋子,“这就是公子的院子。卧室与书房各一间,你每天要把这二个房间打扫干净了。”我嗯了一声,忽然啪的一声,那屋门大开,院子顿时被射出的光芒微微照亮。“滚出去!”一个男人历声的喊骂,一个物体立刻从屋子里被扔了出来,沈飞花纵身一跃,接了过来,原来是个小丫头,已经吓的脸色发白,沈飞花刚要开口询问,她双眼一闭,竟昏了过去。“还有人没有!都死了吗?!”林万迟发狂的声音响起,沈飞花也顾不得这小丫头了,把她往地上一放,就冲我使了个眼色,几步跃了过去。我把沈飞花的外衣给这个可怜的小丫头盖上,也跟着过去。
沈飞花双手垂在小腹处,低头不语。林万迟坐在椅子上猛喘气,双手握拳青筋暴露。地上一片狼藉,好多杯碗的碎片。二个小厮低头迅速进来收拾了地面,又退出去了。我偷看了林万迟一眼,他情绪平定了些。看来他果然病的不轻,脸色苍白,双腮瘦削,惟悴病态。他似感应到了我的注视,猛的抬头射过一抹历光,与我双眼对上。我只觉好似看到了刻骨铭心的恨,心一跳,慌忙垂下眼睛,保持淡漠。
“你是谁!”他冷冷的询问。我低声缓慢的道:“我是公子的新待女。”“哦?”他冷冷啧笑一声:“想做我的待女,不是你说是就是的。”
“可是云空以为可以。”
“哼!不知死活的丫头,竟然敢忤逆我!”他听我这话立刻起怒,挥起右臂,竟然隔空向我拍出一掌。这一掌拍的突然,沈飞花一惊,想出手阻止,已经晚了。我身子一跃,空中翻了个跟斗,躲过了这一掌,稳稳的站到了地上。二人见我竟然躲过都愣了下。我轻轻一笑,显露功夫我是故意的。这些江湖老手阅人很准,唐纵尚且看的出我有功夫,更何况他们。与其让他们看出来处处防备我,倒不如我自己先露出来。
“云空功夫虽然不俊,但是以一敌二还是可以的,难道公子不觉得,会功夫的待女比弱不禁风的更可以保护公子吗?”沈飞花微微一笑,又恢复到垂首的样子,林万迟一声讥笑:“就这等微末功夫还想保护我!自以为是!”我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只会功夫当然做不成称心的待女了。不过云空从小跟了衙门的师爷识文断字,古来今往的故事与笑话还是懂得不少的,这些总可以为公子消遣解闷吧。”林万迟不以为意的眯了眯眼睛。
沈飞花插嘴道:“公子,寻常待女确实不中用,胆小笨拙。我看她荣辱不惊,神静气闲,况且面对公子仍能平心静气,倒不如留下她。”林万迟依旧不语,沈飞花微一笑,对我说:“你既然知道些笑话,不如讲个出来听听,若是公子听的有趣,你便有幸,可以服侍公子了。”我微微一笑,想起以前朋友在QQ上发的一个鬼故事,挺有趣,便说道:“小气的张君父亲刚过世,想找个道士超渡亡魂。道士索价一千两,张君杀价成八百两,道士也同意了。于是道士诵曰:“请魂上东天啊,上东天。” 张君奇道:“为何不是上西天?”道士说:“一千两上西天,八百两只能到东天!” 张君无奈,只好同意付一千两。道士便改口:“请魂上西天啊,上西天。”这时棺材里传来甲父亲的骂声:“你这不孝子,为了区区两百两,害我跑来跑去。 ”沈飞花听完轻轻一笑,林成迟没什么表情,表情缓和了不少,对沈飞花道:“事情办的如何!”沈飞花低头:“一切顺利。”
“去休息吧。”沈飞花点头,看了我一眼,先出去了,把门也带上了。我看向林万迟,他正低头不知想些什么,这里是他的书房,书桌上亮着灯,一本书正敞在地上,看来他刚才正在看书。我走过去,把书拾了起来,放置在桌面上。
这一放就看到桌面上有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名字,我略一低头,竟然写的是玉儿和璇儿!心顿时扑扑的直跳,这林万迟与梅玉儿诸多纠葛,写她的名字意料之中,可为什么又会写上我的名字?“你在看什么!”一股凉气袭来,林万迟就站在我背后,我身子立时僵动,他身上散发浓浓的杀气,缕缕寒气逼上心头。我强稳心神,轻轻一笑,走到窗边,打开,顿时一股清风袭来,天空中一轮弯月挂着,散发祥和的光彩。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我缓缓吟完这首诗,转头对他一笑,又看向外面的月亮:“嫦娥奔月人皆羡之,但她丢弃情人,独守凄凉,就算做了仙子尚已后悔,更何况凡人?公子情根深重,一片痴心终会求有所得,放开心怀才是。”
“你敢嘲笑我?”他大怒,身形一晃到我面前,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冷冷的瞪着我,我喉咙顿时被捏住,难过的要命,我哀伤的看着他,这个男人,竟已被情折磨如此,心已入魔,有些精神分裂了。他脸上那一道自嘴角斜向上至左眼角的长蛇一般的疤痕衬着脸万分恐怖。“别用这种眼光看我!”他被我的眼光刺怒了,腾出一手,食指中指分开,对准我的眼睛就要刺过,我大骇,他要刺瞎我的眼睛吗?“别碰我!难怪玉儿璇儿的不要你!这种喜怒不定的男人白送我都不要!”我闭着眼睛大叫着喊出这句话,身子被他一把甩开,我慌忙睁开眼,平空翻了二圈,落在地上,抚着喉咙不住的咳嗽,他一脸狂怒和哀伤的死盯着我,双眼冒出火来,咬牙一字一句道:“你,竟,敢,如,此,挑,衅,我!”
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看着他双手握拳,向我走过来,我扑嗤的笑了:“公子是不是觉得云空非常适合做侍女了?换作一般的丫头,恐怕已被公子打死了!”我这一笑,他原来怒气冲冲的脸顿时惊愕了,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吧,被人打,被人瞪,马上要被人杀了,竟然突然笑了,还说出这样的话。趁着他这一愣,我转身急走几步去了他的卧房:“夜深了,我去整理床铺,公子准备休息吧!”回头看了看他,他一脸的木无表情,双眼深邃,不知在想着什么,我对他抿嘴一笑,推开了卧房。
他的屋子很简单,只有一张案几,一张床,一个衣柜而已。掀开帐子,他的被子是叠好放着的,想必是刚才飞出去的丫头收拾好的。我把被子铺开,手中一摸,竟然这样薄,一床整被最多三斤,还不如我的褥子厚呢,这样的天气盖这个多冷。敲了敲床,真硬,看来只有一层木头,铺了层床单而已。拉开衣柜,里面有二床新棉被,还算厚实,于是拿了出来。把薄被铺在床上,又铺上一层新棉被,再盖上了床单,摸了摸,柔软许多,微微一笑,这才像人睡的床嘛。
转过头后,林万迟仍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我,我笑着出来:“公子,床铺好了,你休息吧。”我不再看他,推开门径自出来。沈飞花和一个待女在几步外站着,听到声音看过来,我走向他,“沈大哥还不睡?”他笑笑,身边的待女端了一盘水战战兢兢的去高喊林万迟的房门:“公子,该梳洗了。”里面传来他的一声低沉的应答,小丫头才慢慢的推开门进去。“夜深了,我带你去休息!”终于能休息了啊,我高兴的直点头。他笑笑:“公子早晚的梳洗都有这个丫头伺候,你主要天天陪着公子就行了。刚才公子有没有为难你?”我吐了吐舌头,“差点掐死我!”“怎么会,为什么?”他有些紧张的问。
我不以为然的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