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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寂静,静得能听到我的心跳声。我感到一丝不安,蒋梅绣的死或许只是个引子,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远处传来了汽车声,我依稀看到了两盏黄色的雾灯,像是一双恶魔的眼睛。我扔掉香烟,走到路边,眼睛死死地盯住那辆车。
车子缓缓地驶到我面前,是一辆出租车,车头亮着空驶的牌子。我拦住车,告诉司机我要去的地方,司机的表情有些为难,看样子想要拒载。当我告诉他我可以付两倍的车费时,司机才勉强让我上车。
出租车掉头向北开,我透过车窗看到一个黑影在雾气中一闪而过。我让司机停下车,随后我迅速跳下车朝那个方向跑去,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毫无疑问,我被跟踪了,尽管我完全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车子在浓雾中缓缓行进,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我和司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我的眼睛始终盯着反光镜,唯恐漏过某些细节。
我付了双倍的车费,司机说了几句空洞的感谢词后,匆忙离开了。
冷风刮过黑压压的杂草丛,光秃秃的树枝噼啪乱响,我转身看到雾气中阴森森的宿舍楼,感到一阵恐慌,我甚至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进入了单元门,楼道里像墓地一样安静,我一口气跑到三楼,302号的房门依旧是虚掩着,隔壁的房间还亮着灯。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先打开衣柜的门,里面只有淡淡的香水味。我关掉手电,摸着黑走到窗前,向下探望,我只能模糊地看到院门的孤灯。
雾越来越浓,如果有人一路跟过来,我也不会知道。
我从旅行包里取出备用钥匙,走到写字台前,看着那个藏着秘密的抽屉,我的手不由得哆嗦起来。
抽屉里的东西可能会告诉我蒋梅绣的真实死因。
钥匙插进锁芯,轻轻一拧,锁开了。
我的心悄悄地爬到了嗓子眼,我取下锁,拉开抽屉。
手电筒的光柱射进抽屉,我惊呆了,眼前的情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抽屉的中央居然被挖了一个洞,有人抢先取走了里面的东西。
究竟是谁挖开了抽屉?是不是曾文书偷偷回来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找到死亡的真相。我轻轻地把抽屉推回,扣上铁锁,随后站起来,走到另一扇门前。套间内几乎没有家具,我对里面十分忌惮,因为那是蒋梅绣离开人世的地方。
我缓缓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层尘土,这间套房长期闲置,我闻到一股仓库里特有的味道。房间里没有变化,只是墙角多了几张蜘蛛网。
我想象着她当时悬挂在半空的情景,那场面一定非常骇人。
房间中央有一把椅子,椅子上方好像有个黑糊糊的东西,我抬高手电往上照,看到一双悬空的腿!
手电筒从手中滑落,即刻熄灭。我觉得天旋地转,体内的血液仿佛瞬间涌向头顶。
有一个人竟然吊在半空,就像蒋梅绣那样。
第七章 活死人
我摔上门,踉踉跄跄地跑到外屋,跌坐在床上。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一个陌生人会吊死在那里。
他是谁?死了多久?
我不能回答这些问题,我的头脑里一片混乱,现在我能做的恐怕只有报警了。
北风透过木窗的缝隙将白色的窗帘刮起,像有个人从外墙不动声色地爬进来似的。我心惊胆战地朝外面看一眼,然后迅速取出手机。
谁也不会相信,我按了几次号码居然全部拨错了。我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彻底甩开恐惧心理,让自己镇定下来。
就在这时,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套间里有了动静,是双脚接触地面的声音,仿佛一个小孩从高处跳下来。
可是,房间里面没有小孩,只有一个死人!
也就是说,那个死人从半空中跳了下来!
死尸怎么会动呢?
我马上想到一种可能,是绳子断了,尸体坠到地上。想到这里,我便放松下来,继续拨打报警电话。
事实上我并没有真正放松,我的神经反而绷得更紧了,我从未与一具尸体相距如此之近,尤其是在这栋鬼气森森的宿舍楼里。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尸体坠落怎么会发出双脚触地的声音?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应该不会。眼下只有一种可能:尸体动起来了!
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诞,因为我清晰地听到套间里的脚步声。
在一片黑暗中我听到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这声音离我越来越近。
一具硬邦邦的死尸正在朝我走来,我不敢设想一分钟后会发生什么事。
我举着手机尽量保持冷静,死人动起来,这绝不可能。吊在半空的大概是个活人吧,可活人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地悬在房梁上?
就在我胡乱猜疑之际,脚步声中止了,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那扇门。
门被推开了。
一个鬼影走了出来,一直走到我的面前。我彻底绝望了,我们在黑暗中面对面,时间仿佛停滞了。
突然,一道亮光打在我脸上,我闭上眼并用手遮住光源。房间里响起了笑声,笑声中似乎有嘲讽的意味。
死尸能发出声音?绝无可能。
我顿时明白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我认识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问他。
“我正想问你呢。”对方阴阳怪气地回答。
我拧开台灯,看到曾文书那张苍白的脸,他的手脏兮兮的,落满了尘土。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凶险的神情,身体紧绷绷的,像是一头发现猎物的豹子。
“我刚进屋你就知道了?”我问他。
“我知道你今夜会返回。”他冷冷地说,“请你把灯关上。”
我只把灯罩压低了,继续问:“所以你在这里等我?”
“是这样。”曾文书干笑了两声,那声音好似闷在嗓子里,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你没必要吊在房梁上吓唬我吧?”
“我可没想吓唬你,”曾文书盯着我说,“我只想体验一下我姐当时的感觉。只能说你回来的不是时候。”
我点点头,从他的表情上我无法判别他的话是否属实,这个人喜怒无常,性格乖戾得像个倔强的孩子,恐怕连蒋梅绣都摸不清他的脾气。
“既然你知道我要来,为什么还要把抽屉挖出一个洞?”我对他的举动感到费解。
“那个洞不是我挖的。”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从抽屉里拿到了什么?”我逼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曾文书嚷了起来,“那件事不是我干的。”
我盯着他,从他眼睛里我看到了愤怒的神情,或许他说的是实话,抽屉里的东西已经被别人拿走了。
“我们俩互不相欠了。”我对他说,“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还要待在这里?”他疑惑地问。
“我在等人。”
“谁?”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他想了想,然后坐到我身边,说:“你不打算上班了?”
“我可以请假。”我直截了当地说。
“你别忘了,我是一个在夜晚工作的人。”
“我没忘。”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不信任他这个人。
“我白天留在这里,你晚上接班。”曾文书直接把话挑明。
“我们单位领导可不希望有人住在这儿。”
“我猜那个人很快就会露面了,他需要的东西并没有找到。”曾文书一脸冷笑,“他这两天会出现的。”
“今晚谁当班呢?”
“天快亮了,那个人应该不会来了。”曾文书站起来,把手上的尘土拍掉,“你留下吧,这里离你单位近。”
我没有寒暄客套,把他送到门口,他叮嘱我小心点,我让他放心,然后把门关上。我在门后站了许久,直到完全听不到曾文书的脚步声才放心地坐回到床上。
宿舍楼里静了下来,我的心也随之平静了许多。
我脱掉鞋,把外衣叠好放在旁边的写字台上,然后关掉台灯,躺在蒋梅绣又冷又硬的床上,被褥散发出的隐隐香气使我辗转难眠。我的头脑异常清醒,房间里的一切让我既熟悉又陌生。
我无法确定那个神秘的人会不会出现,也许这个守株待兔的办法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另外曾文书的态度也让我意外,他对蒋梅绣死亡的看法摇摆不定,我实在搞不懂他脑子里的真实想法。
曾文书为什么要把自己吊起来?他说是想体验蒋梅绣当时的感觉,这显然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我不清楚他为何要撒谎,如果有时间,我想我有必要去调查一下这个人。
还有一件匪夷所思的事,首先发现蒋梅绣尸体的工友说,她当时只穿着一只皮鞋,第二天某个路人在院外的枯树下无意中发现了另一只鞋。
这个事情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