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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跟我去找娘吧!”燕鹰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欧阳燕云。
“如果你真的还认我这个姐姐就放我们走吧!”燕云低着头叹了口气说道。
“姐,你必须和我回去见娘!”燕鹰的态度忽然强硬了起来。
“呵呵,燕鹰,你别再叫我姐姐了!”燕云说着从怀里掏出短笛含在口中轻声地吹着,她的眼泪随着那笛声一滴滴地落了下来,片刻之后远处传来几声夜枭般的呜咽声。
而燕鹰也掏出了那根金素梅送给他的笛子,两首曲子交织在一起,两种声音一种悲凉,一种低亢,正如此时燕云与燕鹰这对姐弟一般。此时和远处那两种皮猴的鸣叫声也缠绕在了一起。
顷刻之间只见六只皮猴,三只高大壮硕的出现在燕鹰的身后,而另外三只体型较小的则站在燕云的身后。燕云与燕鹰同时伸出手,为首的两只皮猴均伸出火红的舌头亲昵地舔着两位主人的手背。
接着一场皮猴与皮猴之间的厮杀便开始了,燕鹰的三只皮猴不管在体力上抑或是速度上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燕鹰望着站在自己几米远处的姐姐说道:“姐,你跟我回去吧!”
“哼!”燕云咬了咬牙,抽出一把短刀便向燕鹰的那只皮猴冲了过去,她眼疾手快一刀便向那只皮猴的胸口刺去,谁知这皮猴却毫不示弱,快速闪身避开燕云这一击,顺势用手轻轻一拍,将燕云拍出几米远,重重地摔在了金龙的身边。那只皮猴见时机来了,一个箭步从地面上跃起便向燕云扑过来。燕鹰虽然召唤皮猴也只是迎战,见自己的皮猴正要刺杀姐姐连忙呼喊,可是那只皮猴早已杀红了眼,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多,它直直地向燕云猛扑了过去。燕云心知那只皮猴若果真扑到自己的身上,自己必死无疑,她微微闭上眼睛,那瞬间所有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父亲、母亲、欧阳雷火、时淼淼、冯万春,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历历在目。
正在此时,一直守在金龙身边的巴乌忽然一纵身从燕云旁边跃起,一下子咬住那只皮猴的脖子,将其扑到一旁的草丛之中。一獒一皮猴在那草丛中翻腾,撕咬了起来。藏獒凶悍异常,但较之皮猴却又逊色得多,如果不是刚刚皮猴未曾注意到巴乌的话,那么恐怕巴乌也不会制住这皮猴。
只见巴乌狠狠地咬住那皮猴的脖子,用力地向外拉扯,而皮猴吃痛,那尖锐的爪子不停地在巴乌的后背和胸口乱戳着,瞬间巴乌的身上便伤痕累累。可是巴乌却死命地咬着那皮猴不松口,直到那只皮猴身体微微颤动了两下断了气之后巴乌才颓然地松开口,摇摇晃晃地向金龙走来。忽然它的脚被杂草一绊竟然摔倒在地上。金龙哭泣着扑到巴乌身边,巴乌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金龙眼角的眼泪,然后“呜呜呜”地仰天长啸,宛若是在大哭一般。
“巴乌,巴乌,你起来啊!”金龙摇晃着巴乌的身体说道,巴乌似乎是听懂了小主人的话,艰难地用前腿支撑着身体,然后才将后腿也撑了起来,它站起身身体依旧在不停地颤抖着。忽然巴乌再次摔倒在地,它倒在地上,抬起头,无力地张大嘴巴“呜呜呜”地呼喊着,叫声中带着无数的不舍、无数的留恋,让人听了心碎。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人才会留恋亲人,留恋这个世界,就算是一只狗也一样,它那叫声像是在祈求上天,再多给它一点儿时间,一点点也好,只是……
巴乌再也没有站起来,它一直呜咽着流干了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
而燕鹰的皮猴死了一只之后就明显地落于下风了,燕云的三只皮猴将那两只皮猴团团围在其中,燕鹰被两只皮猴护在垓心,向山下且战且退。正在此时,一个黑影从平台上的洞口钻出来,那人正是潘苑媛。她见自己的儿子和燕云、段二娥也在此处,急忙说道:“跟我走!”
说完她抱起趴在巴乌身上哭泣的金龙便跳进了那墓穴中的地道里,燕云和段二娥对视了一下,燕云快速拿出笛子轻轻吹了两声之后与段二娥一起跳入那洞穴之中。
三只皮猴听到燕云的笛声之后也不恋战,快速向后面狂奔而去,倏忽间便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中。而此时在路上耽搁了片刻的罗秀也赶了上来,他望着站在远处发呆的燕鹰道:“少爷,他们呢?”
“在上面!”燕鹰这才缓过神来,跟上去的时候却发现此时那荒草丛中的平台上空荡荡的,只有一旁的那个小小的洞口。
“一定是在里面!”燕鹰说完,两个日本兵走到了前面,从那洞口进入,谁知刚刚落下便传来了两声惨叫,原来这金银所住的洞穴中的倒立的木桩是可以移动的机关,刚刚潘苑媛见所有人都进来之后便将倒立的木桩移到了洞口下面。罗秀连忙命人拿过绳子和手电进入,确定里面没有危险之后才与燕鹰两个人进入。只是这地穴中空空如也,燕云与段二娥早已不知去向。
那些闪光的飞虫在西面的天空中飞舞的时候,安阳城中响起了一阵枪声。金素梅此次来到安阳本来带了数十日本兵,那些日本兵早已被罗秀带走了。不过她还暗中派另外一支日本兵,有五十几个人化装之后进入安阳,便是为了躲过松井尚元的眼线。此时她正带着那五十几个日本兵以及城中百十来名的伪军将这德胜赌坊围得水泄不通。
枪声刚落,原本热火朝天的德胜赌坊立刻安静了下来。已然赌红了眼的赌徒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停顿片刻便出奇一致地向门口奔去。刚一到门口便发觉外面一大群日本人正架着机关枪等待着他们,这群人连忙向屋子里奔去。谁知却为时已晚,金素梅一挥手,机枪手便开始向这群赌徒疯狂地扫射。一瞬间奔跑声、呼喊声、哀号声乱成一片,人们相互拥挤着,践踏着,惊慌、惶恐、错愕,每一张脸都重复着这几种表情。
一阵扫射之后,那白色的五阶台阶早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尸体横竖着倒在门口。金素梅长出一口气,在她的眼中这些赌徒等同于行尸走肉一般,死不足惜,因此她根本没有眨一下眼,立刻命人冲进院落之中活捉潘俊一行人。
谁知那些日本兵刚刚冲进去,只听里面忽然传来了枪声。军统的特务在掌柜的带领下开始向外射击,最先进入这赌坊的那几个日本兵首当其冲,纷纷中弹倒毙在地。日本人也不甘示弱,立刻加大了火力,几挺机关枪正“突突突”疯狂地向内中扫射,几个躲闪不及的特务中弹而亡。时淼淼走到前面从一个死去的特务手中拿起一把枪靠在枪后,日本人的歪把子机关枪有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不能拆卸枪管,一阵扫射之后枪管发热便只能停歇下来。时淼淼甚知其理,待那枪声停止之后便闪到窗前瞄准机枪手“啪啪”连开两枪,正、副机枪手纷纷倒毙。
潘俊与冯万春一起来到后院将金无偿架起道:“金世伯,咱们想办法离开这里!”
“现在日本人将咱们团团包围了,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啊?”那赌场掌柜颇为气馁地说道,“特派员,看来咱们也支撑不了多久了,这小鬼子一会儿就要打进来了!”
只见潘俊微微笑了笑,扭过头对刘衎说道:“把药给我!”
刘衎点了点头,他始终不明白潘俊为何要将一大包草药带在身上,更没有想到潘俊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索要那包草药。潘俊将那包草药打开,说道:“一会儿我将这些草药放在柴草上点燃之后,你让所有人都退到屋子中来!”
掌柜的点了点头,只见潘俊走到前面的院子之中,这时刘衎早已搬过来一些柴草,潘俊掏出火折子将那些柴草点燃,然后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全部放在那燃起的火堆上,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从火堆上升腾而起。
“这是什么味道?”金素梅向一旁的金顺问道,金顺也从未闻到过这种味道,连连摇头。正在此时忽然一个日本兵指着西面的天空口中叽里咕噜地说着几句听不懂的日语。接着所有的日本人和金素梅都向西面望去,只见西面的天空此时早已被那紫色的飞虫染成了深紫色,如同一条紫色流动的河水一样正在这漆黑的天空中向安阳城中流淌着。
而此时潘俊一行人早已经退到了后面的屋子中,屋子里的人也透过窗子向外望去,只见那紫色的河流一点点地汇聚到德胜赌坊上面的天空上盘旋着,那紫色的虫子在天空中越聚越多,像是萤火虫却比萤火虫要小得多,究竟是什么虫谁也不曾见过。
因为前面的枪声已停,金素梅带着那些日本人和伪军来到了后院,一院之隔的两拨人都痴痴地望着天空中飞舞的那些小虫,只见那紫色的飞虫渐渐地落下,一个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