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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晴拜见公主。”刚学的礼仪,不可不用。
“你马上就是我的二嫂啦,不必多礼。我听说方家的小姐是个绝色丽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好听的都爱听,方浅晴见这位公主毫无架子,天真烂漫地夸赞自己,心里很是舒服。再说,多亏这个好奇的公主突然跑来看未来的嫂子,不然,那个花允翊又不知道要在这里搞出什么花样来,对这位未来小姑充满了好感。
看来,姓花的也有好人嘛。
公主比方浅晴略高半头,一张瓜子小脸,健康的血色从细白的肤色间透出来,成了一种初开桃花般的粉润。修长的黛眉下,是一双秋水为神的眼睛,那瞳仁似乎比一般人更大些,有点像小动物的,分外惹人怜爱。
花蕊公主走上前来牵着方浅晴的手,对她打量了又打量,方浅晴也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两人倒真是惺惺相惜。
“嫂子,来学这些劳什子,还习惯吗?”
深深叹了口气,“说实话,不习惯,也不喜欢!”
才一个上午而已,已经觉得头晕眼花了,而且枯燥烦人,一点乐趣都没有。
谁想要嫁入皇家了,活活把人憋闷死。
花蕊格格笑了起来:“嫂子果然爽快,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些陈腐的宫规。告诉你啊,我在宫里,是最不符合礼仪的一个。”
越来越对味了,这个小姑子真不错,直接坦白,非常可爱。总算是遇到了知音,拉着她坐下,忍不住去揉酸疼的小腿肚。
“刘嬷嬷很凶吧?”花蕊促狭地笑,显然她也吃过那亏。
“何止是凶,简直是个变态啊!那张脸板得,跟欠了她一百两银子没还一样。”
一听方浅晴这样形象的比喻,花蕊忍不住要大笑,又不敢太过不注意形象,又忙着用绢子掩住了口。可那眼中的笑意却是明显已极。
看她忍得辛苦,方浅晴的调皮劲儿也上来了,故意捅了她腰一下。这下可碰到了花蕊的痒痒肉,再也克制不住那爆笑的冲动,那银铃般的笑声冲破了喉咙。
两个疯疯癫癫的小女生哗啦哗啦笑够了,更觉得彼此莫逆于心。女孩的友谊往往来得容易,一个共同的爱好,几句贴心的话语,就能培养出深厚的交情。
“我听说方小姐自小身体不佳,足不出户,没想到你那么有趣。”
“叫我浅晴吧,现在我还不是你嫂子,叫方小姐又太见外了。”
“其实,我以为你会对我皇兄的赐婚心里不满,以至于不想和我说话呢。虽然我贵为公主,可是闷在宫里是很无聊的,也没有一个可以陪我谈心的朋友。”
“宫里那么多人,众星捧月一样,你怎么还无聊呢?”
“宫女太监都敬畏我,谁会真的当我朋友呢。”
一层落寞染上了花蕊那娇艳的脸,秋水般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别难过啊,我做你朋友好了。刚刚那么开心呢,别让那些破坏好心情。”
方浅晴还是那爽利的性子,交个这样可爱的朋友,有什么不好呢。看她那么寂寞,想来做皇家女儿也没什么快乐的,富贵又怎样,缺少的是同等的尊重和友情。
其实自己要是进了王府,未免也要无趣很久,说来都是同病相怜的人。
“你别怕,我回去后,你可以来我家找我玩。”
“皇兄肯,那些成天规矩的嬷嬷宫女也会说出一大堆来阻挠我的。做公主,太多的清规戒律了。”
方浅晴想起看过的清宫书,里面说起那些保姆甚至阻挠公主和驸马见面,百般刁难。看来虽然年代不同,可是那些老太婆在什么地方都是变态的。
“那烈王府呢?三月,我就要进王府了,你总可以来二哥家走动吧。”
“对啊,那我到时候一定常来打扰你。”
聊得投机,时间也就飞快过去了。忽然听得外面有人在寻找公主,花蕊变色:“糟了,我宫里的人找不到我,该到处惊动人了。”
方浅晴也有点变色,已经下午了,那些凶巴巴的老女人恐怕要来验收她学到的成果。花蕊大声应了,急匆匆走了出去。
剩下那个,只好无奈地再次走起那丈量似的步子。
御书房里,正在低头批复奏章的青年正是当今圣上,也就是元宵夜救了方浅晴的那位白衣公子。一袭明黄龙袍,衬托出他不凡的气质。只是那温厚的笑容,使他少了几分威仪,多了几分亲和力。
忽然抬头,问身边的刘公公:“刘安,方丞相的女儿今天入宫受教了?”
“启奏陛下,方浅晴早晨已经到宫中了。”
眼睛里再次荡漾起温暖的笑意,那个精灵可爱的形象仿佛活脱脱站在身前。侧头微微勾起唇角,元夜屋顶上的那些情境再次在脑海中走过。
这个女孩,骨子里就有点桀骜不驯的,不知道那些凶巴巴的嬷嬷有没有叫她抓狂。
自从元宵微服出游,本意是看看京都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也了解一下子民可否安居乐业。
谁知道,就遇到了花允翊胆大包天,把未来的烈王妃拖到了暗巷之中。那日方浅晴是和小道士一起来京的,根本没有透露自己相国千金的身份,甚至连个相府都没有回去过。
可花允翊竟然就能吃准那个衣着平常的青衣小女子就是方浅晴,可见他的消息网更为严密了。
明知是未来的王妃,还敢动手调戏,分明就是向皇室挑衅。而且,花允炽也明了,皇叔父子和左相温弱翰那边的反意已是迫在眉睫了,或许他们要等的只是一个契机吧。
如果真的那日被他得逞,他挟势来逼着将方浅晴赐婚给他,那么右相方亦儒和大将军方泓羽的势力也要落到他们那边。
这个皇帝,真的快成光杆了。花允炽不禁苦笑,可是,把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扯入到朝廷之争,真的觉得有点内疚于心。
自小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具有杀伐应对的好国宝书,他的问题就是在于太过善良。
反而二弟允烈,果决勇猛,有过人的气势。
如果不是那时,二弟争着去邻国为质,那么这个国宝书或者应该是他?他可能更适合皇帝这个角色。
依稀记得少年时,他十五,允烈十四。虽然他是哥哥,可是允烈向来是他的保护神。
那日父王浓眉深锁,为了人质的人选而委决不下。
“父皇莫忧,孩儿是长子,当然是孩儿前去北狄为质。”
父皇已经微微点头应允了,可是允烈上前一步说:“父皇明鉴,皇兄体弱,又性格温厚,怕在他乡被人欺辱。儿臣不怕人欺,儿臣愿代兄为质。”
先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认定小儿子性格刚硬,在外不易吃亏,于是,去那蛮荒之地吃苦的,就成了花允烈。
第十七章 御书房
花允炽每每回忆起那些过往,都会对弟弟歉疚不已。
六年的质子身份,六年的离家之痛,是留在国内的太子时时刻刻挂在心头的牵念。
更为让人痛心的是,回到本国后的花允烈成了一个喜好男色的断袖癖,再也不愿意亲近任何女人。
那时,先皇已经驾崩,新皇登基,改国号为炽华。
他亲自带领军队将弟弟迎了回来,可弟弟仿佛不再是过去的样子。
他在漠北的烈风中长大了,强壮了,可是那眼中却常常是一种漠然的神色。
“二弟!”看到回国的人马稀稀落落,花允炽的心中充满了愧意。
他拉着弟弟的手,问寒问暖,“若不是二弟为兄着想,吃苦多年的该是为兄。”他忍不住要提起那段往事,那是他永远欠了允烈的。
“皇兄不必再提,那是臣应该的。”淡淡的口气,淡淡的表情,一切都似乎与他无关。
那些吃过的苦,经历过的事,花允烈不想提,也不愿意皇兄再有任何愧疚。他的心仿佛已经上了锁,是一个他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花允炽想过,要给二弟最好的补偿,要给他最高的权位。可虽然给他很多封赏,给他安排了很好的职位,可他只愿做个逍遥王爷,不问朝政。
无数次的说服他该有个王妃了,也赐给他很多美女。可他依然淡淡笑着,成天游荡于酒肆戏院,直到他遇到了天下第一名角——柳飞。
从此,天天为他捧场,天天与他共度。甚至他在自己的王府中专门给柳飞留了一个别院,柳飞进出王府如同自己的家。
记得也是在御书房,他找允烈细谈。因为王爷日夜留恋着一个唱戏的伶人,许多臣子的弹劾奏章几乎堆满了书案。
“允烈,回国日久,真的也该娶个王妃了。”他始终不愿信自己弟弟就此不再有正常的家室之念。
花允烈却坦然地迎向他的目光,淡淡一笑:“皇兄明知臣的意念,何必让臣做些害人害己的事?如果那些做臣子的有诸多意见,那皇上直接免了臣的王位,找个远远的地方做了臣的封地,也好不在京城里现世。”
话说到这样的程度,这个做皇帝的哥哥也已无法再继续这个话题。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