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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下来,遍地银白,我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不知是出于天气冷还是紧张的缘故。一个男生也正在此等待着这栋楼里的某个女生,片刻后那个女生出来了,两个人手挽手不知去了哪里。
这时,一个身影走来,我凭借对周舟走路姿势的印象,感觉来者就是周舟。
果然如此,周舟背着一个双肩背的书包回来了。我叫了一声,她寻声一看,是我,便微笑着走过来。
“借书去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
“听你们宿舍女生说的。你吃饭了吗?”
“没吃,怎么,想请客吗?”周舟露出甜甜的微笑。
“我也没吃呢。一块去吧!”
“好啊。”
“走吧!”
“等会儿,我先把书包放回去。”
“我在这儿等你。”
“我马上就出来。”周舟扭头跑回宿舍。
片刻后,周舟出来了,身后跟着刚才那个女生。“这是我同学,沈丽。”周舟向我介绍道,“他叫邱飞,就是用足球把我暖壶踢碎的那个男生。”
“你好!”
“你好!”我和沈丽互相问候。
“去哪儿吃?”我问。
“随便。”
“那就跟我走吧!”
我们来到我和杨阳经常喝酒的小饭馆,挑了一张邻窗的桌子坐下,服务员拿来菜单问我们吃什么,我亲切地称呼了她一声:大姐。
服务员定睛一瞧,是我,说道:“又来了,你那个哥们儿怎么没来?”
“他今天难受。”我随口说道。
我们点完菜,服务员临拿走菜单时说:“你替我给他带个好。”我知道她说的是杨阳。
我说:“放心吧,一定带到。大姐,上菜快点儿,我们都饿了。”
服务员说:“好。”然后离去。
周舟问我:“你怎么跟服务员这么熟?”
“我和杨阳经常来这里喝酒,有一次我俩在这儿待了一宿。”
“你们男生为什么都喜欢喝酒呀?”沈丽问。
“说不上喜欢,就是有时候心烦,想喝点儿。”
“你烦什么呀,是不是觉得功课沉重?”周舟向我。
“不光是学习上的困惑,有很多事都让我心烦。”
“没想到你还有点儿多愁善感。”周舟抿嘴笑道。
“嗨,可能吧,高中的时候我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时候你什么样儿?”周舟又问。
“那是一段阳光灿烂的日子,我整个就是一个阳光少年,每天无忧无虑地生活,吃、睡、玩、学习都不耽误。”我神采飞扬地讲述着自己的高中生活,讲着讲着,斜眼向窗外看去,见杨阳进了马路对面的一家小商店。我想他也许还没有吃饭,把他叫来正好二对二。我说:“杨阳在外面呢,我把他叫进来,咱们一块吃吧。”
周舟说:“好呀!”
杨阳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包还没拆开的“都宝”,我给他们作了介绍,杨阳在我身旁的空座坐下,拆开烟,递给我一根,我顺手就接了过来,看见周舟正盯着看。
服务员端菜上来,看见杨阳,问道:“好点儿了吗?”
我赶紧接过话:“大姐,多亏你刚才惦记,他现在已经康复了。”
“那就好!”服务员又去端菜。
杨阳双眼扑朔迷离地看着我们,不知怎么回事。我解释道:“刚才她问你怎么没来,我说你病了。”
“还能有人想起我,真让我感动。”杨阳又说,“今天喝酒吗?”
我说:“算了吧,咱俩改日单独喝。”
“你们要是想喝就喝吧!”周舟说。
“好吧,大姐拿两瓶啤酒。”我向服务员招呼。“对了,你俩喝什么?”我问周舟和沈丽。
周舟说:“什么都不喝。”
杨阳说:“要不你俩也来点儿啤酒?”
周舟和沈丽相互一视,说:“好吧。”
杨阳给她们各自倒了一杯说:“先喝着,不够还有。”
菜上得差不多了,杨阳建议我们举杯碰一下,还让我讲两句。我端起酒杯说:“大家吃好喝好,巾帼勿让须眉。”
杨阳说:“你是须眉吗?”
“打你丫的,少废话。”我本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胡须,可伸手摸到的却是一片光秃秃的下巴,出来前我特意刮了胡子。
我吃了一口菜问周舟:“刚才去图书馆借什么书了?”
周舟说:“本想借本小说看,可图书馆的书实在是太多了,我不知道借什么好,结果就空手回来了。”
杨阳说:“没关系,下回叫邱飞和你一起去,他看的书多,让他给你推荐几本好的。”
“你看过《挪威的森林》吗?”周舟问我。
“太小儿科了,高二历史课上我就看完了。”
“你喜爱看谁的书?”周舟又问道。
“村上春树的看了不少,但后来越看越想吐;川端康成的书也看过几本,当时把它当成黄书,配合生理卫生课本一起使用的;王朔的小说我都看了,它是打架前的兴奋剂,泡妞前的指导丛书,当然,这是在于别人看来,我本人认为他把小说写透了;余华的书我也看过,震撼不小。”
“余华写的一本小说叫《活着》,你有吗?”周舟问我。
“有,回头我借给你看。”我和周舟已经进入了钱钟书先生所说的借书是爱情开始的阶段。
两瓶啤酒已经喝完,我又叫服务员再拿两瓶,她端来啤酒时不忘说:“你们少喝点儿。”
我发现服务员的眼眶有些发黑,可能是好几宿没睡觉的缘故,她不想因为我和杨阳而今夜仍然无法入睡。我说:“大姐,你就放心吧,不会耽误你睡觉的。”
服务员冲我抱以了理解万岁的一笑后离去。杨阳看了一眼表,说:“没事儿,早着呢,才七点一刻!”
结完账,出了饭馆,我看了一眼表,快十点了,我问周舟和沈丽:“你们去哪儿?”
沈丽说:“我得回去写作业,明天还要交呢。”
周舟没有什么表示,我问她:“你不着急回去吧?”
周舟说:“我作业写完了。”
杨阳非常知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先回宿舍了。”
教学楼的灯已经熄灭,月光和路灯照亮甬路,我和周舟并肩漫步其上,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下,她微微一笑,我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周舟的回答让我不知所措。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路口,我说:“去操场溜达吧。”
“嗯。”周舟点头同意。我们没有拐弯,直接向操场方向走去。
我们围绕操场的跑道一圈圈地走着,谈论着各自身边发生的奇闻轶事,周舟被我讲的故事逗得笑个不停。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后来周舟想坐下来休息,我问:“累了?”
“有点儿。”周舟从兜里掏出两张纸巾,垫在看台的石阶上。
周舟说:“我都饿了,你呢?”
我本来就没吃主食,只喝了几瓶啤酒,经周舟这么一提醒,也感觉到饥饿。我说:“去吃羊肉串吧,我们宿舍楼下的那家烤得特好吃。”
“干净吗?”
“干净,我吃过好几次了,始终没出现不良反应,惟一的后遗症就是越吃越爱吃。”
“那走吧。”我和周舟离开操场。
在去吃羊肉串的路上,当我们途经女生楼时,它在瞬间由灯火通明变成漆黑一片。周舟“哎呀”一声:坏了。然后就一边对我说再见,一边趁值班大爷锁门前跨进楼门。进楼后,周舟透过窗户向我招手,我走过去也听不清她在窗户那边说什么,根据嘴型判断,她好像是在说:没吃上羊肉串挺遗憾的,明天再去。
我点头同意,周舟微笑着跟我招手再见,我也张嘴说了一声再见,看着她消失在楼厅的拐弯处。
晚上,杨阳有意和我聊起周舟,又自然而然地直奔主题——沈丽,说他想和沈丽好,问我有戏没戏。我说只要我和周舟好了,你和沈丽绝对有戏,回头我让周舟给你俩一撮合,这事儿保准成。
第二天,有一门课的作业需要在上课前交给老师,我早早地拿了张超凡的作业去教室抄。入学以来,我一直在复制张超凡的作业,可能是出于我的字迹比他工整的原因,每回作业本发下来,张超凡都是5减,我的成绩却始终是5分。
张超凡其人身上存在着无数优点,他的身材体现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他学习成绩之好使我在抄他作业的时候可以绝对放心,但人无完人,张超凡亦存在美中不足之处,有些口吃。这个毛病让他痛苦万分,他曾经尝试过各种科学疗法和民间的祖传偏方,试图治好此病,然而均不见效,为此他苦恼不已。一次上物理课的时候,老师点名,当点到张超凡的时候,他坐在座位上费劲地说:“到……到……到……!”物理老师疑惑地将头从花名册上抬起,问道:“你们系有三个叫张超凡的?”张超凡面红耳赤地从座位上站起,解释道:“就……就我一个叫……叫张超凡。”老师这才真相大白,张超凡在同学们的哄笑中尴尬地坐下。以后凡是老师点到张超凡名字的时候,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