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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天边的晚霞;寂静的月光下,独自一人发疯般地在*场上奔跑;面对着作业本和黑板时心中的失落,如坐针毡般坐在教室的椅子上,听着老师念念有词;当同学们去上课的时候,我一个人孤落地呆在宿舍,烦了的时候抽一根烟,在空荡荡的楼道里蹓跶来蹓跶去……一想到距离毕业的那一天还遥遥无期,心情便沉重起来,浑身不自在,脑袋“嗡”地一声响,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算到达终点,结束这种苦闷之旅。
宿舍门后贴着一张值日表,上面规定宿舍的每个成员在哪天应该做什么,只有它才能强迫我们每天轮流打扫宿舍卫生,打开水。没有这张表,我们的生活环境就会变得肮脏不堪。
我被安排在周一打开水,这件事情在此期间被我认为是唯一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所以,每当一个星期刚刚从周一开始的时候,我却在打完开水后认为这个星期已经结束,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剩下的几天将被我浑浑噩噩、狼狈不堪地度过。
突然间,我对整座校园、整座北京,还有我的生活产生了陌生的感觉,置身于此,我有些格格不入,压抑的苦闷始终伴随着我。
我决定离开北京,去外地走一走。
这个学期在我打了16次开水后接近尾声,期末考试再次向我们袭来。
就在老师给同学们上期末复习课的时候,我到北京站购买了去往西安的火车票。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带着身边共有的1100块钱,独自踏上由北京开往西安的列车。
我在车站广场的售货摊买了两盒“康师傅”、一袋“曼可顿”、一盒猪肝和一瓶矿泉水。上车后,我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头发半长的女孩,大大的眼睛下面翘起一个顽皮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在白晰面容的衫托下愈显红艳,身体散发着清香味道。我把刚刚从车站广场买来的食品放到桌上,坐在紧靠窗口的座位上。
“你去西安?”女孩看到我的吃的问道。
“对,你去哪儿?”
“我也去西安,你是去玩吗?”
“就算是吧,我去转转。”
“你还在上学吧?”
“嗯,你呢?”
“马上就要毕业了,我的论文答辩已经通过了,等我从西安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拿毕业证了。”
“你在哪个学校上学?”
“北外,你呢?”
“我在北X大,你学什么专业?”
“西班牙语,你学什么?”
“机械。”这两个字从嘴中蹦出时,我的心中弥漫着悲哀与无奈。
“你上大几了?”
“大二。”
“现在正是期末考试的时候,你怎么还能去西安玩?”
“我不想考试,没劲!”
“我上大一、大二的时候也特别讨厌上课、考试,但慢慢就混到毕业了。”
“你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我8月份去西班牙,给一家公司做翻译。”
“你已经混出来了。”
“你也会有混出来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还要混多久才能结束这种无法忍受的生活。“咣当”一声,火车启动了,我的身体随之一晃。
火车有节奏地奔驰在铁轨上,窗外的景象渐渐由灯火阑珊的城市变成漆黑一片的庄稼地,车窗像一面镜子,映射出我的五官。我在车窗的另一侧看到一张麻木的脸,上面杂乱地拥挤着眉毛、眼睛、鼻子、嘴,郁闷像挥之不去的表情,渗透其中。
“喂,你想什么呢?”女孩问我。
“没想什么,我有点儿困了。”
“吃点儿东西就不困了。”女孩掏出一包“曼陀思”薄荷糖,问我:“你以前来过西安吗?”
“没有,我只去过西单。”
“嘿。我还去过东单。”女孩笑着说,“我以前来过西安一次,我男朋友的家就在西安。”
“哦,他怎么没陪你来,正好可以回家看看?”
“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我随口问道。
“他毕业后要去中国驻古巴的大使馆工作,将来很可能就留在那里,他想让我作为家属跟过去,可是我不愿意去。我打算去西班牙。结果他就提出和我分手,分就分,谁怕谁,西班牙有的是帅哥。”
“没有你他只能在古巴玩黑妞了。”我说
“玩就玩,反正我现在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女孩表现得很坚决,“你有女朋友吗?”
“有。”
“是你的同学?”
“不是同班同学,我们在同一所学校。”
“你们怎么认识的?谁追的谁?”
“我俩是一见钟情。”
“这样最好了,我就是被我男朋友骗到手的!”女孩愤愤地说。
“他都怎么骗你了?”我好奇地问。
“刚入校的时候,他整天给我写信,还请我吃饭。一个月后我就屈服了。结果第二天就成了我请他吃饭。”
“你应该多坚持一段时间,能坚持到毕业最好了,四年里每天都会有人请你吃饭,还能收到求爱信,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呀!”
“我现在也挺后悔那么快就答应了他。”
“他都把你什么骗走了?”
“该骗走的都骗走了。”
我和女孩的谈话起初还属于高谈阔论,随着我们谈得愈发投机,谈话变成了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我们省去了逐渐熟悉的中间阶段,直接发展到亲密地步。下半夜,火车尚未开过太原,这个女孩的头便已经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睡着了。
此时,车厢内的旅客们已经以各种姿势睡去,我隐约看到窗外黑黝的山脉在远处缓缓移动,一阵困倦袭来,我便将头抵住女孩的头,闻着她头发散发出的洗发水的清香,也睡着了。
当我擦着垂涎到下巴的口水醒来时,看见女孩正专注地看着我。
“怎么啦?”我问道。
“你打呼噜的声音怎么这么大呀!”我感觉女孩的话语中掺杂着崇拜情结。
“我睡觉还打呼噜?”
“不会吧!呼噜声都打得那么响了你居然会不知道?”
“我睡着的时候怎么会知道自己打呼噜,难道你睡觉的时候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我反问。
“当然知道”。
“知道什么?”
“我就是在睡着的时候被你的呼噜声吵醒的,我以为火车出了事,赶紧睁开眼睛,结果就听见你的呼噜声在我的耳边轰轰作响,吓死我了!”
“给你吃猪肝,算我给你压惊。”我把那盒猪肝递到女孩面前。
“拿走,拿走,我才不吃这东西呢!”女孩扭头说,”你知道你为什么呼噜打得这么响吗,就是因为你老吃猪肝,肝和肺连在一起,肺和你的呼吸道相连,所以你打起呼噜来如雷贯耳,多少受到一些猪的熏陶。”
我很佩服女孩丰富的想象力。
时间已至凌晨四点钟。我站起身,准备去趟厕所回来后吃些东西。厕所里,我小便完后又产生了要大便的感觉,于是我褪下裤子,蹲在坑上,一股冷风从坑底涌上,吹在我温暖的屁股上。我拉出一撅屎,正好落入坑中的小黑洞,它顺着小黑洞自由下落,掉进一片黑暗中,在列车的隆隆声中消失。我想,如果列车在行进时不发出声音,那么我就会听到这撅屎落地时的“啪”的一声,然后它被摔得四分五裂,一塌糊涂得不可收拾。
我又想起另外一件曾经困扰过我的问题,我们在飞机上拉出的屎究竟会去向何方呢?
记得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为了彻底搞清楚这个在我心头聚积多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在上飞机前特意将应该在早晨就排出体外的大便坚持憋到中午。上飞机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飞机上的厕所拉屎,漂亮的空姐儿笑容可掬地对我说:“对不起先生,现在飞机还没有起飞,请你稍候片刻,待飞机平稳飞行后我来通知您。”
飞机起飞后,空姐儿走过来对我说:“现在可以了。”
我迫不及待地冲进厕所,一屁股坐在马桶上,竟然忘记脱掉裤子。
拉完屎,我澎湃的心潮立刻平静了许多,心脏跳动倍感轻松,此前它一直在做艰难地负重运动。我搬动水箱旋钮,一股清水呈旋涡状自上而下流出,我蹲在马桶旁,仔细观察我的屎究竟会被这股水卷到哪里。马桶的底部装有一个银白色金属片,水出来后这个金属片便被冲开,屎们相继做360度旋转落下。这时突然有一撅屎被卡在金属片间,我又放水冲了一遍,它依旧在晃动了几下后停在原处。我再放水冲了一遍,它还是恋恋不舍地呆在原地。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男子在外面喊道:“里面的这位,您行行好吧,您再不出来,我的屎就出来了!”
情急之下,我从包中掏出空姐发给旅客们的苹果,将它狠狠地向那撅屎砸去,“扑嗵”一声,水花四溅,苹果强迫性地将那撅屎顶了出去而自己却留在里面,这下可大事不好,如果被门外的人看见我拉完屎后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