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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昏昏沉沉地想着。
由于昨天一晚都基本没怎么睡,现在睡意终于侵袭而来。
白纪雅瞥了她那明显困得要命却又拼命保持清醒的模样,笑了笑,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困了吗?”
“恩。”她有些迷迷糊糊地应了声,朝他傻笑了一下。
“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呢,先睡下吧。”他冲前面开车的司机说道:“停一下。”车子减速然后停了下来。再转脸温柔低声地说:“我坐前面去,你在后座躺一会,到了叫你。”
因为困意而变得格外迟钝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倒是率先做出了反应,搂住他的手臂:“就坐这儿,就坐这儿。”
难得看到她孩子气的举动,白纪雅先是稍稍怔了怔,然后微笑了起来:“好,那你躺着,我给你靠。”笑容美丽的像那春天绽满枝头的桃花,灿烂明亮得都不像他笑的模样。可惜那有眼福的女人上下眼皮正在激战,眼前景物完全模糊,只是凭本能应了声:“恩。”然后毫不顾忌地就着白纪雅那纤长且肌理细致的双腿兴高采烈地躺了下来,在迷糊过去前,还不忘给他回了个傻不啦叽的笑。
白纪雅将她那颗瞬间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头往前轻轻移了移,让她睡得稍微舒服些。
“叩叩叩……”外面传来了敲车窗的声音。
他抬头望,是孔明一脸笑容地看着车内,见他注意到自己了,也老实不客气地拉开车门,坐上了前座。
“不坐自己的车,跑我车里来做什么?”白纪雅低声问。
“我见你车子停了嘛,正想会不会是小影哪不舒服,想看看她咯。”孔明嬉皮笑脸。
“你声音太大了。”白纪雅淡淡说:“如果不能控制你声音的输出功率,那么我只好把你踢出去了。请开车吧。”交代司机,末了又补充。“尽量开得平稳些。”
“是。”司机毕恭毕敬的应道。
“难得看到狐狸会这么细心呢。”孔明笑。
“那是因为她跟你们不一样。”
“哦~”拉长声音:“怎么个不一样?”
“闭嘴,你声音太大了。”他不悦地丢了个法术,将那聒噪的孔雀丢出车。
我眼中的不一样,还用得着跟你说明吗?而且,我干嘛要让你了解她啊!
伸手,想抹平她眉间那习惯性的悲伤般轻轻按摩着。
等再次睁看眼,却只看到装饰着水晶吊灯的天花板。
有些反应不过来,静静躺了下,才想起在半睡半醒间好像有人将自己抱了进来,然后喂了点东西吃。
原来已经到了啊。
她总算明白已经被白纪雅给弄到饭店来了。
据说这次拍的片子是以古威尼斯为背景,所以拍摄场景选就在这具有浓厚文艺复兴建筑风格的休闲娱乐城内。
而白纪雅因为戏份不多,或者是因为脾气不是很好的关系,大家一致同意他拍完这个月的进度就可以先走,其他人一律排他的档期后。
白就是那种所谓很爱摆架子的明星吧。
向佳影微微笑了笑,慢慢爬起身,走到窗口边坐了下来。
“真是巧呢。”她低语,眼下看去,楼下巨大华丽的花园中,摄制组人员正忙得不可开交,有四五个人簇拥在一个穿着白色宫廷礼服,懒懒坐在太阳椅下的男人身边。
其中一个是导演,正跟他在分析角色,还有就是化妆师在给他脸上补充水分——白纪雅那比丝缎还要光滑的肌肤和美丽到极至的容貌根本不需要做任何整理就可以直接上镜,助理左手拿着矿泉水,右手提着装他专用毛巾什么的化妆包,身后还有个给他扇扇子的……
虽然见识过几次了,但还是无法适应呢。
向佳影有些黑线,怎么就这么像那些电视里作威作福的恶少呢?
大约休息了十多分钟,白纪雅站了起来,示意可以开始了,于是,导演化妆师迅速撤离,助理收了阳伞,扇扇子的扛了椅子闪到一边,各个部门井然有序地工作了起来。
工作时的白,也很好看,穿着的更是礼服衬得他耀眼华贵,明明是东方人稍纤细的体格,却能诠释出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惑野性。
就好像那种只能存在于人们想像中的完美王子。
转身去看墙壁上的钟,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子漂浮于半空中。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什么嘛,原来是丑啊。”唔,已经下午三点了啊。回头继续看白纪雅拍戏。
丑呆了一下,然后惊讶地问:“你不奇怪不害怕?”
她莫名其妙地回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
“我。”指指脚。“飘着呢。”
“怎么了?”那是你的事,你飘还是飞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那样理所当然的口气让丑几乎要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被吓傻了,“你见过人类会飘在半空中吗?”
“哦。”她了然地点头,“原来你是在说这个啊。”回过头去,“恩,我早知道了。”笑。
“早知道了?”丑惊呼出声,主人应该没告诉她自己身份吧。
“也不算早吧。”她想了想,说:“一星期前。我看到白的指甲突然一下子长得好长,我当时就在想,那应该不是人类拥有的能力吧。”说着又笑:“而且白那么美,根本就不像人类嘛。”
虽然主人没跟自己说一星期前自己回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凭借第二天都还没完全消除的强大妖力波动也能猜出那之后一定暴走了一回,只是没想到居然没抹去她的记忆,还是,主人根本没从这女人的神色中觉察到自己已经“原形毕露”了?
“你不怕吗?”丑绷紧的肌肉稍微松懈了些,神情随意地问。
“怕。”她头枕在手臂上,点点头看着又开始耍大牌的白纪雅微笑:“当然会怕啊,我还没活够呢,而且那样子真的很可怕。”
隐藏于肉体内的指甲如同尖锥般慢慢长了出来,他慢慢靠近那个背对自己的女人,悄悄扬起闪着冰冷寒光的前臂。
出外景去(中)
如已经上弦的箭般做出了刺杀的姿势,只要等她说完这句话,锐利的青蓝色指甲便会深深陷入她的头颅。
而那人完全没有察觉,仍是微笑着,带着些许软软的口气说:“可是,我看到他流眼泪了……”
丑的动作僵住。
顿了顿,低声说:“血红的眸子里,流出的眼泪却是透明的。”那一刻,就已经不能抑制内心的疼痛,如果可以让他不再难过,不再哭泣,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所以,当他开口挽留,我便再也不能后退。
或者说,不知不觉,就已经走上了没有后路的那条道路,等发觉想要撤离时,都为时已晚。
我不知道白到底怎么想,也不能分辨他到底对我抱有怎样的情感,但是,至少,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的。
虽然,迟早还是会失去,或者这次失去的痛楚会让我都不能活下去,可是却还是很任性地,伸出手去……
丑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然后退回原本所在的位置。
她思绪有些混乱地趴在窗口看着白纪雅发呆。
“我想要他幸福。”喃喃低语。
丑垂下眼:“你们是没有结果的。”
她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慢慢褪去:“恩,我知道,迟早有天,他会忘记我。”
“不是。”
“我身边的人,都会这样的。”她强调。
“可是,我们不是人。”丑平静地陈述。
她终于再次回头,呆呆看着那孩子惨白的脸色。
对,所以,不会再被忘记。
“可是,你是人类,人类会死,会忘记。”还不待她脸上的喜悦露出来,丑又说道。
是啊,我都忘记了,之所以能一直忍受着那样被遗弃的感受活下来,就是知道一切终将会有一个结束。
“但是,他,”朝窗外恭敬地行了个礼:“只要愿意,可以拥有永恒。”
她知道指的是白纪雅。
“……为什么呢?”半天,也只能发出这一疑问。
丑没有回答。
我,只有一辈子,最长不过百年,那么白呢?永恒?那是多久?既然知道自己迟早会被抛下,为什么还要挽留?为什么?
心口闷闷的痛着。
脑中尽是想些乱七八糟的,却始终无法探出头绪。
原本以为是我,却不想是他。
白不会没想到这一点,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所以,如果你真为他好,请让他喝下这个。”丑的手轻巧地往上翻,一支装着绿色液体的小瓶出现在掌间。
“……这是什么?”
“大岐大人特制的药。”丑淡淡说,用我的来生换来的。“将你的血液混在里面,就可以让他忘记你。”
“忘记……”她呐呐不能言语。
“怎么,你宁可他永生追忆,也不愿忍受百年的孤寂?”丑冷笑,“他跟人类不一样,虽然表面是那么不近人情,却比人类温柔善良多了,人类是我所知道最自私最无耻的生物。”
“你也曾经是人类。”她呆呆提醒。
“正是因为我曾是人类,所以我才清楚。”他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