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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地舔他。
关少航开心地跟它抱作一团,多少年没这么失态过了。兑现承诺给了老人家一笔丰厚的报酬,然后带它回家。他还没有跟池加优说这个好消息,一边给牛奶洗澡,一边想象等下池加优开门看到牛奶的情景,忍不住嘴角勾笑。
放在客厅的手机在响,是池加优专用的铃声,他把水渍擦干出来接,还未开口就听见她焦急万分的声音,“少航,谈粤出事了……”
关少航匆匆赶到医院,在急救室门外找到池加优,她头发凌乱,衣服有几处破损,眉角也有明显的擦伤,关少航眸色沉沉,直问:“怎么回事?”
池加优断断续续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今晚她跟谈粤原定计划是去T大盯梢,下班后她留在办公室加班,直到七点左右谈粤来叫她去吃晚饭,两人走到半路,谈粤想起有东西落下,便掉头回去拿,池加优先去停车场取车,不料在自己的车旁遭到两个男人伏击,混乱中她扭到了脚,被他们围住,一个男人捂住她的嘴,另一个过来撕扯她的衣服,还扬言要拍下来,危急关头,谈粤赶到。
池加优揉了揉脸,看着关少航,“我觉得他们一开始可能只是想恐吓我,没料到我会强烈反抗,谈粤冲过来救我,和他们打起来,被他们带的家伙打伤……刚才医生说伤到颈椎,可能很麻烦。”
那一幕惊险之极,池加优摆脱了两个男人,奋力跑进车里打110报警,没多久她听见外面一声闷响,回头看见谈粤满脸痛楚瘫倒在地上,而两个男人已经踪迹全无。
急救室灯灭,医生走出来。
两人急忙迎上去,在听完医生陈述之后,池加优心冷了大半,颤声说:“医生,手术风险大吗?”
医生点头,“受伤部位和呼吸、心跳中枢有密切联系,手术难度很高,风险非常大,成功率只有两三成,你去把他的直系亲属找来吧,动手术也要他们同意和签字。”
医生走后,池加优杵在原地,关少航紧紧拥着她,察觉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不住宽慰她,“治得好的,别怕。”
“两成……”池加优把脸埋在关少航衣服上,声音已经带出哭腔,“这不是豪赌吗?万一手术失败,谈粤他……”
她泣不成声,不敢说下去。
关少航心里也是一筹莫展,但他不想再增加池加优的心理负担,只是轻声说:“你去休息一下好不好,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谈粤出了事,第一时间要通知他的亲人。谈粤爸妈还没到,关少航叫人去接的机,他在病房门口等到两位长辈,向他们大致说了下出事的经过,等他们看过昏迷的谈粤,带他们去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细谈。
池加优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匆匆赶回医院,在谈粤的病房前与谈粤父母打了个照面。
谈粤的母亲认得她,冲过来就呼了她一巴掌。
在场所有人都愕住。关少航最先反应过来,将池加优拖到自己身后,“谈阿姨,您这是干什么?”
他的语气颇为严厉,谈母畏缩了一下,立时激动起来,“这个女人,都是这个女人,是她害了我儿子!”
说完这句,她老泪纵横,谈父垂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希望爱人冷静,她听不进去,哭着说:“我儿子在香港要什么没有,好工作,好前途,都是为了你才跑回来,我怎么拦都没用,我早就跟他说过,你要对我儿子好,怎么会拖了他这么多年……我说得嘴都快烂了,他就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好了……出事了,我告诉你,小粤要是起不来,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池加优脸色苍白,咬唇不语。
关少航正色说:“谈阿姨,我和谈粤是朋友,我尊敬你是长辈,也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请你不要无理取闹借题发挥。现在警方已经展开调查,相信很快会抓到行凶的人。”
池加优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别再说。
“失陪。”关少航说完,握住池加优的手将她带出去。
白炽灯下,池加优的脸惨白得有些吓人。
关少航叹了口气,“别放心上,他妈妈一时接受不了,想法难免偏激。”
池加优扯了扯嘴角,“她其实也没说错,谈粤要是待在香港,哪怕是待在电视台,别跟着我,他根本不会出事。”
关少航蹙眉盯着她,过了会儿说:“池加优,抬头,看着我。”
池加优疑惑地仰头。
“你把他自己做的决定全都揽上身干什么?”关少航目光发冷,语气有些暴躁,“我告诉你,你是你,他是他,他喜欢你,为你做的一切事都是他自发自愿,如果有一天他把你感动了,你把我甩了和他在一起,那是他付出有了回报,现在是付出但没回报,做生意都不能保证百分百赚钱,何况感情?谈粤出事不需要你来承担责任,你少自作多情。”
池加优痛苦地捂住脸,“你说得轻松,谈粤和我十几年交情,不夸张地说,我了解他多过了解我们家里人,这次那两个男人明摆着是冲我来的,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我没办法像你这么冷静置身事外。”
关少航被她气得青筋直跳,“我要是打算置身事外,我现在留在这里做什么?池加优,我只是想你清醒一点,谈粤爸妈已经弄不清逻辑了,你要是也跟着一起乱,我真是束手无策了。”
池加优用力咬咬唇,吸了口气,“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医生说的,你也听见了,我看谈家的意思,他们可能不打算送谈粤进手术室。”
池加优不觉得意外,“两成的几率,换我也不想……”
“可是如果不做手术,谈粤撑不了多久。”关少航毫不留情地提醒她这个事实。
池加优露出哀恸的神色。
“我的建议是做手术,至少还有一丝生机。”关少航虽然于心不忍,但不得不表明立场,“接下来这几天,我希望你回家好好休息,我会再找医生和谈家谈谈看。”
池加优上车前,她拉住关少航的手,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矛盾和挣扎,“少航,你真的觉得做手术更好吗?如果手术失败,谈粤就没了。”
“这两个选择都不是好选择,决定权也不在你我手上,但我会去建议,为了你,也为了谈粤,我相信他要是意识清醒,也会愿意搏一次的。”
池加优还想说什么,他不容分说将她推进出租车里,“对了,本来今晚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牛奶我找到了,在家里等你。”
牛奶的归来,成了池加优生活里的一线阳光。
为了不刺激谈母,也为了避免和他们起冲突,池加优每天去医院探望谈粤都跟做贼一样。
谈粤在昏迷了四天后醒过来,池加优接到关少航的电话喜出望外,当下就赶过去,谈母照例没给她好脸色,但是碍于虚弱初醒的儿子,她对于她的到来没有多说什么。
谈粤精神不济,但见她来无限欣喜,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谈家的人默默退出去,池加优坐下来,陪谈粤说话。
“你没事就好了。”谈粤望着她说。
池加优鼻头一酸,“傻子,你自己伤得多重你知道吗?”
“那么大的榔头砸下来,我要是还生龙活虎就不是人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生命力旺盛着呢,你记得吧,咱们上初中的时候,我有次被轿车撞到,单车都成一堆废铁了,我在医院就躺了一个礼拜就出去踢球了。”
“是,你福大命大。”
“当然,”谈粤咧嘴直乐,目光落在她的眉间,“你别老皱着眉了,皱出纹可怎么办?小心关少不要你。”
池加优真想趴下来大哭一场,但她不敢扰乱谈粤的心情,勉强笑着说,“胡说八道,我的保养术高着呢,再过十年也不会长皱纹。”
“再过十年,你……三十七了,我也是。”
池加优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她仓皇地转过身,作势拿起水杯问他,“你渴吗?喝不喝水?”
“不了,我困了。”
“那你睡一会儿吧。”
“你能在这陪着我吗?”谈粤眼里流露出期望。
池加优点点头,“睡吧。”
谈粤合上眼,沉沉睡去。池加优在背靠椅上坐了大半个下午,直到医生进来检查,她自觉回避,却看见外面长椅上的关少航,他靠墙而坐,笔记本搁在他的长腿上,他低着头在看。
池加优过去,“你在这坐多久了?”
关少航抬眼,冲她笑了笑,“跟你差不多久。”
说完拉着她的手,要她坐自己身边,“谈粤怎么样?”
“他挺乐观的。”
“他一贯乐观,这是他的优点。”关少航想起什么事,脸色有些沉郁。
“怎么了?”池加优察觉。
“谈家决定不动手术。”关少航仰头靠在墙壁上,“我已经尽力了,我是个外人,不好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