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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脸,心里一震,差点妈呀一声叫了起来。
他心说,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呀。不想见的人,为什么总能见到呢?此人不宜跟他照面,因此,小牛忙转过头去,装作忙着吃喝的样子。他不想让那人看到自己也在这里。
小牛心里嘀咕,这个牛鼻子怎么到了呢?这个老家伙三番五次地想抓住我,多亏我命大,不然的话,落到他的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小牛在心里不知道诅咒了多少遍牛鼻子。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泰山的一玄子。他对魔刀的兴趣比别人都大。因此,对小牛的兴趣也不小,小牛比较讨厌的人里,也有这个老头一个。
小牛不明白了,一个老道不好好地在山上修道,跑到人家成亲的地方来干嘛来了?难道老道也跟我们一样,有不少世俗的朋友吗?也许牛鼻子来这里会老相好来了吧。
小牛低头吃东西,背着脸,连大气都不敢出。幸好一玄子的精神都集中别处,再加上今天在众人极力鼓动下喝了两杯酒,头有点晕,感觉也比平时迟钝些了,不然的话,小牛低头只怕也躲不过去。
经过小牛身边之后,一玄子跟县令说:“县令大人,老道我有点倦了,想休息一下,不知道哪里可以酣睡?”
县令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好说。各位朋友,我在城东有一处纳凉的地方,各位如不嫌弃,就请到那里体息吧。”说着话,打发家人领着这几位去了。
座上的小牛见一玄子走了,心里踏实多了。因此,他可以安心地吃东西了,这回着实吃得肚子饱饱的,精神头大好。
见天色不早了,小牛也起身了。他出了县令的家,出门没多远,远远就看见对面过来两个道士。小牛的视力不错。看着眼熟儿,等对方来得稍近些,立刻认出那是两个熟人儿。那不是别人,正是一玄子的徒弟太清、太岳两个小道士。
又是死对头。小牛在心里暗骂,两个小牛鼻子,等老子本事练好了,一定先把你们俩打个鼻青脸肿的。你们的师父真不是人,虽是名门正派吧,却总想迫害我。他都那么一把年纪了,就算得到魔刀又能怎么样呢?他那把年纪也想独霸武林,成为武林中的老大吗?真是老不正经。小牛反应挺快,连忙一低头,一转身,向右边的胡同快步走去。那两个小道士便从小牛身后经过。小牛来到胡同口时,那两个道士己经走到县令家大门口了。
小牛转过身来,对着二人的后背吐了一口口水,哼道:“两个小牛鼻子,出门让马给踢死,让狗给咬死,让驴给踹死,让猴子给挠死,让凉水给噎死。”他心里对二人不满,不想说到后来时,寿音不觉变大了。太清隐约竟听见了,猛地一回头,正看到小牛的怨恨的脸。太清叫了声:“好小子,魏小牛,你在这里。快抓,师父天天想他呢。”
小牛转身就跑,嘴里还叫道:“他想我,我才不想老牛鼻子呢。老子我就算天天想王八蛋,也不会想他。”嘴里骂着,腿却飞快,生怕落到小道士手里。
那个太岳回头一见,也认出来了。二人相视一眼,都同时跳起来,向小牛全力追去。他们都想抓到小牛,如果能抓到这小子,师父一定大喜。师父说了,只要抓到魏小牛,魔刀就能找到。一找到魔刀,那好事就来了。师父为泰山争光,以后这把刀还不是我们的吗?
二人越想越美,也就越追越快。可小牛的轻功可不是吹的。而二位小道士却没有练会飞行,因此,二人也只能用土方法对付小牛。更糟糕的是二人跟小牛一样,也没有练法术呢。别看他们入门有几年了,然而天资平平,还没有资格学习高超的本事呢。就是一玄子一想到这事时,也不禁暗暗叹气。只怪自己命不好,收了两个废物徒弟。
再说小牛,全力奔跑,当真是急急如漏网之鱼。他倒不怎么怕这两小子。他怕一旦打起来,把那个老家伙给招来,因此,小牛的方针是逃。逃得越远越好,逃得越远越安全。那个老牛鼻子要是杀过来,自己就是十个也不是对手呀。
还好,这条胡同并不算长。很快出了胡同,向右一拐,便是大街了。小牛出了胡同,随后那二人也出了胡同。
只是二人出了胡同后,一下子傻眼了,不知道往哪里追好。因为一出胡同后,他们失去了目标。他们一下子停住身子,茫然四顾,在人群中搜索着,在车辆中扫瞄着,寻思着这小子可能猫到哪里去了。让这小子从眼皮底下逃了,那可太便宜了。要是让师父知道的话,又会大发脾气。已经有两回在自己的手里逃了,这次可不能再叫他跑了。
二人之中,还是太清比较机灵。太清看到一辆往南城门去的拉草牛车,就说道:“太岳,我看他可能藏到车上了。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的。”太岳也睁大眼睛望去,只见那牛车拉着高高的草,像一座小山,那草里藏一个人,那是相当容易的事。
太岳说道:“那咱们就是看看,把那小子从草里给揪出来。揪出来非打他个够不可。这个臭小子,把咱们可耍够了。”
二人说着话,身形一晃,向拉草车追去。转眼之间,二人便拦住拉草车。赶车的是一个大鼻子老头,急忙停住牲口,忙问二人买草吗?
太岳站在老牛前方,太清闪过身子到了跟前问道:“老头,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打你跟前过去?”
老头眨了眨老眼,抱着鞭子说道:“没有呀。”他已经很老了,天色又暗了,即使有,他也看不清楚的。
太清望了望车上的草堆,又问道:“你这里车上就只是草吗?”
老头回答道:“是呀,就只是草啊,烧火用的草,垫猪圈,垫狗窝用的草。小老儿进城一天了,才卖出一点点,两位小哥想买的话,价钱好商量。”老头开始谈自己的生意经了。
太清听得直皱眉,说道:“老头呀,我怀疑你这草里藏人了。”
老头回头瞅瞅自己的草,说道:“那怎么可能呢。对了,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干什么的?”
太清露出狡猾的神情,说道:“老头,我跟你说呀,那小子别看年纪不大,可不是个好东西了,真是头顶上生疮,脚底下冒脓,坏到底了。他是个小偷,你身上有多少钱他都给偷去。他还是个淫贼呀,你有多少个女儿,都得被他给糟蹋了。他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冲你要东西,你要是不给的话,他就一刀砍掉你的脑袋。”太清极力丑化着小牛的形象,想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如果老头真知道小牛的下落,也就痛快地说出来了。
老头一听乐了,露出憨厚的笑容,像庄稼一样的朴实。老头说道:“跟你实说了吧,老头我是我们村里最没有出息的了。”老头指着自己的破草帽,说道:“你说那个小子不是好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冲我要钱,我要是有钱,就不会出来卖草了。他是个淫贼。可我连老伴都没有,哪来的姑娘?你说他杀人不眨眼,也杀不到我的头上。我跟他无冤仇,他会跟我乱来吗?你说他要东西,那也不该找我呀。老头子现在连住房都没有,是租别人的房子。”
太清一听恼了,实在不耐烦了,说道:“老头,少废话,把你的草都卸了,我们要搜查。”老头从车辕上跳下来,大声道:“两个小家伙,你们又不是官府的,我凭什么让你们搜查?难道这普天之下就没有王法了吗?你们这种恶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我看你们才是小偷,你们才是淫贼,你们才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呢。”
一听这话,太清跳了起来,抡起巴掌,就要打老头的耳光。老头也火了,叫道:“小崽子,你知不知道尊重老人家?谁家的小崽子,这么少教育。”老头大怒之下,从车辕上抽出一把板斧来,举得高高的,对着太清直瞪眼珠子。
他们这么吵闹,立刻引来了四面的围观的人们。人们见两个小道士欺侮一个老头子,都议论纷纷,都指责两个小道士不是东西。
太清见形势不妙,就换作一脸的笑容,说道:“老人家呀,我俩是因为抓淫贼心切,才冒犯了你老人家,实在对不住你了。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小辈计较。”
老头听了受用,将斧子放低,说道:“这还像几句人话。你早这么说,不就成了嘛。”太清听着刺耳。但此时大事要紧,只好忍着气。他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来,说道:“老人家呀,我买你的草,这就是买草钱。”
老头一见到钱,立刻就眉开眼笑的,说道:“值不了这么些。”说着话,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