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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再说了,即便你只是副团长,预算审批的时候也应该是有足够发言权的,再加上文化产业这边无论是韩流还是电影您都已经在产业结构上把握住了大势,那到时候他就算是再怎么花样百出,只要产业的振兴总体方略摆在那里,最后得益最多的不还是你金代表吗?”
“而且。”郑虎成也赶紧劝了一句。“总统对你的任命其实也是很大度的,一方面在隆盛委员会里担任委员长制定政策,一方面又在推进团里担任副团长,一前一后的,只要中间总统那里点了头,整体路线其实也是把握在你手里的,这说明总统在文化产业这方面还是对你非常重视和肯定的,团长不团长,一点虚名而已,金代表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金钟铭当即哂笑:“这么说来倒是显得我小气了。”
“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希望您能体谅总统和我们就是了。”
“两位说的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金钟铭点点头,继续轻笑了一声。“我又怎么可能不体谅?”
呃,金钟铭这句话真不是在做戏,因为这俩人的这番理由是真的很有道理。当然,之前金钟铭也不是没有表演的时候,比如他刚才对自己在握有财政权力的推进团里只担任一个副团长的安排表示不满就是在表演……说实话,他心里明白的,自己和那位大妈若即若离,似友似敌,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那么重要的职务安排给自己的。实际上,那种作态,不过是为了让眼前的两人给出一点更明白的承诺而已。
甚至再进一步,金钟铭心里暗自揣度,这两位之前的紧张和尴尬恐怕也是装的,就是为了趁机将那些带有承诺性质的话给说出来而已。不过,现在看起来更紧张了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看着面前紧张万分的二人,金钟铭本意是想继续问那个掌握真正财政权力的实权团长是谁的,但是刚一张嘴他却是心中微微一动,猛地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钱是从哪来的?”
金钟铭这个问题问的很好,要知道,如果是财政预算拨款的话,那恐怕这两个机构就不是直属于总统的了,而今天来的恐怕也是总理或者文化体育观光部部长的亲信了。
“这个嘛。”安钟范稍微放松的挑了挑眉毛。“金钟铭代表也不是外人,我直说好了,李在贤那厮在监狱撑不住劲了,已经有松口的意思了……”
“哦。”金钟铭怅然感慨道。“果然如此!不过,毕竟是一点四万亿韩元的巨款,这下子总统确实不缺钱了。”
“还没真正答应呢。”郑虎成赶紧又加了一句。“只是有所松动而已,咱们这个文化隆盛委员会和创造经济推进团也只是筹备阶段而已,晚上也只是正式提出这个概念而已。”
“我懂得。”金钟铭晒笑道,想分钱当然要提前做好准备,这些政客们个个人精似的,真要是等到钱交上来了再搭架子恐怕就来不及了。“不过一点四万亿那么多,文化产业大概能占多少?”
安钟范再度和郑虎成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压低声音给出了一个答案:“这件事情给金代表你透个底也无妨,总统的意思好像是要把所有的这笔钱都拿过来当做文化产业基金……”
金钟铭微微怔了怔,却半响都没说出话来。
“您这是怎么了?”安钟范不解其意的反问道。“都给文化产业不正好吗?对你而言好这处可是天大的啊?”
“话是这么说了。”金钟铭这才回过神来,但而且却依旧响起了昨晚上在姜大小姐的‘伴奏’下自己和她外公的那番通话。“道理我大致也是懂得,可是……可是制造业那边,我就直说好了,别的什么都不提,韩进海运那边都要沉船了,总统难道不知道吗?现在来了这么一大笔钱,不该好好趁机运作一下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安钟范闻言也是微微一怔,但马上就显出了一丝理解和无奈,而且还隐隐透着一丝疲态。“不瞒你说,我这个青瓦台首席经济秘书从上任第一天开始,跟韩进海运这四个字相关的文案就基本上没离开过我的办公桌,每次开会也总是要说制造业低迷和韩进海运亏损的事情。可金代表,你难道不知道韩进海运的麻烦有多大吗?那是世界第七大海运集团,而这件事情的背后是从08年金融危机以后一直延续下来的全球海航业的持续走低,都亏了五年了!哪里是说能运作就能运作的?”
“越是如此越得刮骨疗伤吧?”金钟铭蹙眉道。“这是韩国最大的海运企业,是支柱性产业,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总统那边也没法跟全社会交代吧?”
“我直说吧。”安钟范叹气道。“照我的意思,真要是有那么一天,宁可拼上被国民指责,被相关产业员工和他们的家属怨恨,政府这边都不要碰这艘破船!”
“这话是怎么说的?”金钟铭越听越糊涂。“这种事情再难,对于政府而言都是职责所在吧?躲不掉的吧?”
“这件事,我们青瓦台既不是想躲,也不是不想救,更不是畏难……或者说,最起码不是单纯畏惧经济上的困难。”安钟范有些无力的解释道。“举个例子,就照金钟铭代表你刚才说的那样,现在有了一点四万亿韩元的巨款,然后砸过去……且不说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我问你,这钱谁来指导使用?怎么用?真的能用来救企业?真不会被姓赵的一家人给分了?谁来做这个保证?!”
连续几个问题之下,金钟铭先是为之愕然,又旋即恍然。
“韩进海运,终究是赵家人的私人企业!”安钟范愤愤然的点了点桌子。“是一家典型的财阀家族企业,总不能因为它的体量大,就让全国的纳税人为这他们赵家的无能买单吧?!公与私,这个东西不搞明白,政府是不可能对韩进海运有什么实质性动作的!”
“当然,政府也不会真的就那么白看着的。”郑虎成也插了句嘴。“据我所知,总理那边已经跟釜山市政府施压,要求他们减免韩进海运的各种租赁费用。然后这两天总统还会亲自跟赵亮镐见面,逼迫他个人出钱救一下韩进海运。都是韩进集团的支柱产业,都姓赵,没理由赚钱的航空业不给海运业输血吧?况且他赵亮镐终究是韩进集团的共主……”
“从道理上讲确实如此,赵家的产业赵家人去救,也只有赵亮镐去救对其他人而言才会显得公平。”金钟铭信服的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可是赵亮镐哪来的钱?他才多少身价?撑死几千亿韩元罢了,治标不治本……”
“要的就是治标不治本。”郑虎成冷笑一声。“只求续命,拖下去罢了。”
“明白了。”金钟铭再度点了点头,他这次是真明白了。
其实,对于青瓦台的那位而言,所谓拖下去无外乎是在等两个结果,一个是在等全球海航业的回暖,真有了那么一天,那位大妈自然会审时度势,来个‘力挽狂澜’的戏码;还有一个结果就简单多了,那就是学她的前任李牛肉先生一样,拖够五年就行,五年后爱谁谁来搞这件事情,反正责任不在她!
当然了,还有一些话,金钟铭没问对方也没讲,但是双方却都心知肚明……那就是韩进海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跟青瓦台里的那位大妈挨不上边。
这家世界第七大海运集团,首先是一家彻头彻尾的财阀企业,天然的有着郑梦准这个利益代言人,轮不到大妈着急;其次,即便是在财阀家族中,韩进赵家也是公认的韩版‘美分’,靠的就是越战时期舔美国人的脚底板发死人财起家的,而对于大妈这种梦想着要恢复自己亲爹时期威信的人而言,这个背景太强烈了也着实有些碍眼,更别说跟她现在外交政策有些相悖了;最后,这家企业的菁华全都集中在了釜山这座韩国第二大城市里,而釜山这个城市可以跟文场长有利害关系,跟金武星有利害关系,但偏偏就跟那位大妈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她在那里的影响力太小,不然选举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拉拢金武星?
说句人心险恶的话,刚才安钟范装模作样的说什么企业员工和家属怨恨……怨恨又如何?釜山那边怨恨执政党什么的大妈不在乎啊,只要不是她的基本盘忠清两道怨恨就行了!
就这样,关于韩进海运的话题戛然而止,毕竟嘛,大家都不想理会这艘破船,自然也就不愿意再提它,而且可以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果然,随着午餐的继续,三人兜兜转转,从最近流行于全世